第56章 手术
“道轩兄，你没事吧？”
“要不要叫医生？”
“我不就是医生吗？”
菩萨白了沈逸仙一眼。
“我……没事。”
裘先定了定心神，他通过道瞳将眼前的血人屏蔽掉，这才感觉好受了不少。
虽然暂时看不见青元子，可裘先能够感觉到。
这家伙还在。
他没有彻底死透。
而且随时随地在看着自己。
想要让青元子彻底死透，就必须将脑子里的活芯片彻底拔除才行。
裘先看向菩萨，问道：
“医生，既然你知道我脑子里的芯片名叫魂灵，那你一定了解一些东西吧？”
“还请解惑。”
菩萨一只手把玩自己的红色秀发，一边用细长的烟杆吞云吐雾。
看着裘先，她犹豫片刻之后，随即说道：
“我就直说了吧，我曾经是青城公司的内部人员，虽然没有直接参与魂灵的研发工作，但多少也了解一些消息。”
裘先立马提起精神。
“有希望！”
不过女人接下来说的话却如同晴天霹雳。
“不过……为了实现夺舍的目的，魂灵这种东西和神经系统深度绑定，想要将魂灵从脑组织里面剥离出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干这种活可是需要庞大算力的，必须用极其精细的操作将芯片从你的神经系统里面拆除出来。”
“稍有差池，你就可能变成一个满嘴哈喇子的傻子。”
“当然，更大的可能是你直接死掉。”
“只要能够把那东西从我脑子里面弄走，我愿意冒这个险。”
裘先不假思索。
他宁愿死，也不想真的被青元子夺舍。
那种结果真是比死还难受。
菩萨点了点头。
“想来也是，毕竟比起被夺舍，确实还是死了好。”
说着，菩萨饶有兴致的看着裘先。
“可是你也知道，我这里只是一家普通的义体诊所，根本没有拔除魂灵的技术条件。”
“想要做这种精密手术，就必须去市中心的那些大诊所。”
“花费一百万打底。”
“啊这？”
“就没有别的什么办法了？”
一旁的沈逸仙看起来比裘先还要着急。
“菩萨，连你都做不了这个手术？”
看着了一眼沈逸仙和裘先，菩萨沉默片刻，似乎是在思索什么。
随即她叹了一口气，说道：
“罢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让我拼一把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前提是有足够的算力。”
“如果你能够提供算力的话，我帮你做这个手术也不是不可以。”
“不过手术并非百分之百成功，要是真挂掉了又或者是变成傻子了可怪不得我。”
“我这边可以给你一个友情价，二十万就行，毕竟算力是你自己出，我这边损耗也不大。”
裘先脑子里不断思考着破局之法。
想要短时间内找到足够的钱去做手术是不可能的。
整整一百万永乐通宝，除非去抢劫，不然他短时间内根本凑不出来。
贷款更不现实。
毕竟是义体时代，肉人器官在这个世界根本卖不起价，就算把他全身都抵押了，也凑不出100万的额度。
也就是说，只能够想办法去找算力了。
当然，也可以把路风川的灵窍卖了换钱，就算凑不够一百万，剩下的努努力也能赚到。
不过不到最后时刻，这种杀鸡取卵的事情裘先不想做。
想到这里，裘先做了一个决定。
他要去抢算力。
抢那些邪修炼制的非法算力。
比起抢钱，抢算力这种事情要容易多了。
毕竟钱是合法财产，是受到执法司保护的。
而非法算力不一样。
那种东西平时偷偷摸摸见不得人，生怕被执法司和网监司发现。
就算被裘先抢了，也怨不得别人，顶多算是黑吃黑。
“没想到我竟然会去做和青元子一样的事情……”
只见裘先从口袋里掏出了路风川的灵窍以及青元子的芯片。
“智枢-2型？”
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义体医生，菩萨一眼就认出了裘先手里的东西。
“厉害，居然是价值几十万的高级灵窍。”
“手里居然有这种稀罕东西，看来你的实力果然很强。”
菩萨忍不住赞叹道。
“我需要你帮我装上这颗灵窍，驱除我体内的纳米虫，另外，破解一下我手里的这颗芯片，顺便杀杀毒什么的。”
“比起拔出活体芯片，这些小事应该很容易做到吧？”
“这个倒是小手术。”
菩萨带着裘先来到手术室。
驱除纳米虫的过程很简单，菩萨用一个类似泵机的东西给裘先滤了一次血，整个过程不超过一个小时。
接下来便是更换灵窍。
更换灵窍的手术，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毕竟灵窍这种东西，普通人一用就是一辈子，很少有中途更换的。
况且换了另外一个人的灵窍，最开始多少会有一些不习惯的感觉，需要一段适应时间。
裘先没有立即去找住的地方，而是决定立刻做手术。
提升实力这种事情，他一刻也不想耽搁。
既然是更换灵窍，首先要做的，便是将旧灵窍（电子脑）里面的数据备份出来。
裘先躺在义体手术专用手术台上，一根仿生神经从他的后脑延伸出来，连接在一台超算之上。
此刻他整个人都泡在冰水里面，仿生神经不停地吞吐着巨大的数据量。
这些数据量放在裘先穿越之前的时代是难以想象的。
而量子存储器的发明让超巨量数据传输变为可能。
菩萨坐在椅子上认真地修着指甲。
她并不会闲着没事去查看裘先的记忆。
况且不允许随意查看客户的记忆，这是写进合同里面的，作为一名义体医生，开店做生意这么多年，最基本的契约精神和职业道德她还是有的。
仿生神经之上流转着奇妙的光华。
过了数个小时，拷贝才算结束。
因为路风川灵窍已经被炼化的缘故，这个过程十分顺利，裘先灵窍之中的记忆被拷贝到了其中，被储存到了一个独立的分区。
路风川的记忆裘先倒是没有急着删除，里面或许会有一些有价值的信息。
毕竟是顶级灵窍型号，存储空间十分恐怖，同时存放十几个人的记忆都绰绰有余。
接下来便是灵窍移植手术了。
裘先被仿生人搀扶着从冰水里面走出来。
毕竟他的身体义体化程度并不高，被冰水泡了这么长时间还是很难受的。
“真他妈的冷啊……”
裘先觉得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一般。
裹着一条湿毛巾，裘先颤颤巍巍地来到专门用于进行义体移植的手术台。
手术台上的各种机械臂灵活扭动着，仿佛随时可能将他拆成一堆零件似得。
“面朝下趴着，然后把你后脑勺的仿生神经接在手术台的接口上面。”
隔着防尘玻璃，红发女人指挥道。
“ok。”
裘先比了个手势。
随后将后脑勺的仿生神经接在了一个类似USB一样的接口上面。
他现在觉得自己就仿佛砧板上的肉一般任人摆布。
不过这也没办法，所有的义体诊所都是这种工作模式，冷冰冰的。
防尘玻璃后面的菩萨用纤细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着，设置手术需要各种参数。
手术过程完全自动化，并不需要她亲自动手。
“正在读取旧型号灵窍参数。”
“读取进程，1％……”
一个进度条出现在了裘先的视野之中。
“对方请求开放ICE。”
“是否同意？”
“仅部分同意，保留核心权限。”
防人之心不可无，即使对方有行医执照，裘先也不放心开放所有权限。
看着眼前读取出来的各项参数，菩萨忍不住说道：
“小帅哥，你的道瞳型号有些过时了。”
“配上智枢-2型简直就是吕布骑狗……”
“不考虑换一对道瞳吗？”
“不然不能发挥出全部性能。”
“青城集团最新的智瞳5号不错，水桶型号，性能怪兽，价格有点贵，不过好用。”
“哦，我忘了我从来不找前东家进货……”
“友商天枢集团的最新道瞳也不错，慧眼2型，性能虽然不如前者，但是视觉功能一流。”
裘先通过意识回绝了菩萨的提议。
“不了，还是现在的道瞳用着比较习惯。”
魍魉盘结在他的道瞳之上，裘先也不知道强行将道瞳卸下来会有什么后果。
手术开始了。
因为麻醉药的缘故，裘先感到自己的意识渐渐模糊。
各种机械臂开始在他的后脑勺上工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