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万有之衡
突然出现的宝物不管被多少人争夺，最终都落到自己手上这种事情，对于路克来说实在是太常见了。
只不过，灰色钱币这一波有点儿突然，而且从方才的表现来看，只要触摸到这玩意，基本上就是死亡的下场。
不过路克并不慌。
躲肯定是躲不了，既然无法反抗，那就坦然接受。
他甚至抬起手，任由灰色钱币精准的落入自己的手中。
很奇异的温热手感，就像钱币自身就会发热一般。
“路克先生——”
乌娜这才反应过来，吓了一大跳。
“完了，这玩意会自己飞！”
洞穴里面的其他人更是惊骇，谁也不想下一个轮到自己，连忙拥挤着，朝着洞穴外面跑去。
但是路克已经注意不到这么多了。
大脑宛若被一记重锤砸中，路克只觉得眼前一花，意识在光怪陆离之间被无限拔高。
上升，一直上升，穿透山洞的岩壁，穿过无边大海的天际，穿过充满空间罡风的位面壁障，穿过星界，穿过无穷无尽的虚无。
有位面在生灭，有宇宙在膨胀，世间一切几乎在瞬息之间出现又消失，路克不知道自己的意识在这样难以描述的情景之中游离了多久，当一切陷入终焉之后，脑海之中只剩下一个名讳。
“万有之衡。”
然后像是明悟了什么，突然打了个激灵，再睁眼，又回到了海岛的山洞之中。
眼前是自己枯槁的，宛若干尸一般的手掌，耳边是乌娜悲戚的呼喊声。
“嗬——”路克试图发出声音，但是嗓子宛若破了洞的风箱一般，只能拉扯出沙哑的气流声。
但这也足以让乌娜听到动静了。
她顿时凑了过来，蹲在路克面前，一脸的惊喜：
“路克先生，你没死？”
在乌娜的眼中，此时的路克一头干巴巴的白发，脸上满是皱纹，腐朽苍老，显然和刚才的四个人接触灰色钱币之后是同一个下场。
“嗬——”
路克努力抬起头，只觉得身体极其虚弱，动作之间，仿佛听得到脊椎发出不堪负重的咯吱声。
确实没死，但是和死也差不多了。
却也不是没有收获。
路克能够很清晰的感觉到，自己似乎本能的拥有了一些东西。
三个法术。
不，或者用神术来形容更加接近一些，这种本能的，宛若被馈赠一般，不需要学习就能够使用的术法，和那些向神祇献出信仰，然后获得神祇所给予的力量的牧师很像。
区别在于，路克没有信仰，除了知道力量的来源名叫“万有之衡”外，对其他一无所知。
“这可不是我想要的获得力量的方式啊...”
路克在心中这么想着，但还是准备先解决目前的问题。
这具被灰色钱币所腐朽的身体已经快要支撑不下去了。
他艰难的放下手臂，努力摸起一块旁边地上散落的金币。
“治疗。”
法术的施放十分顺畅，甚至比曾经作为传奇施法者的时候施法更加顺畅，路克完全不需要知道法术原理，也不需要施法过程，自然得就像是呼吸。
手中的金币微微发亮，然后消失不见。
这是“万有之衡”所馈赠的法术所需要付出的唯一的代价——财富。
与此同时，路克感觉自己的身体稍微多了一丝气力。
微弱，但有效。
他再次摸索几枚金币：“治疗。”
“治疗！”
“......”
反复数次，周围能够摸索得到的金币全部用完，好在身体终于稍微好了一些，虽然还站不起来，至少能说话了。
他望向乌娜，嗓音沙哑：“我需要更多的金币。”
“放心...接触这里的金币已经没事了。”
他已经基本明白这些金币为什么带出去就会让人很快死亡，与其说是一种诅咒，倒不如说是一种考验，一种筛选，而核心，便是那枚混在金山之中的灰色钱币。
这些金币沾染了灰色钱币的的气息，虽然轻微，不至于像灰色钱币那样接触的瞬间就让人腐朽死亡，但拿了金币的人也算是和灰色钱币有了微妙的联系，一旦远离这里，便会付出代价。
而现在，考验已经结束，灰色钱币也随之消失，洞穴里的金币自然也就变成了普通的金币。
乌娜稍微有点儿犹豫，毕竟她真的挺怕死的。
但是路克方才的变化她也看在眼里，随着金币的消失，路克的气色明显好了一些，基于之前的相处，乌娜咬了咬牙，最终还是站起身来，开始去收拢因为灰色钱币出现的冲击波而四散的金币。
有了乌娜的助力，路克终于可以持续不断地开始施法治疗自己，“万有之衡”赠予的法术确实很神奇，除了财富之外，完全不需要任何的代价。
要知道，哪怕是侍奉神祇的牧师，在施放神术的时候，也不是毫无限制的，基本上都会受限于精神力强度，信仰之力的多少等等。
干枯的白发慢慢的变得斑驳，枯槁的皮肉重新被填充血肉，生命力随着金币的消耗而重新回归到身体之中，路克终于能够站立乃至于走动，这更加快了收集金币的进度。
也不知道花了多少金币，总之当洞穴里面能够找到的金币只剩下一人能抱得动的一小堆的时候，路克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身体已经彻底被治愈，甚至连之前在地球因为不健康的生活方式而导致的亚健康状态也消失了。
“乌娜小姐，麻烦你了。”
他伸了个懒腰，朝着站在一旁的乌娜开口道。
“能帮到路克先生我也很荣幸——”乌娜顿了顿，欲言又止。
“怎么了？”路克问道。
“那些金币...”乌娜露出肉疼的表情：“是真的消失了？”
她看不懂路克用了什么手段，毕竟她对施法者也不是很了解，但是显而易见的，随着金币的消失，路克也在恢复。
“这是代价。”路克摆了摆手：“不用在意，反正是白嫖的。”
“比起这个——”
路克视线下移，望向乌娜的大腿：
“你的伤我应该也能够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