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魔药与我
随着药剂师及炼金术士职业的合法化，除了专业的规培机构和职业学院的出现，最大的改变，是街边的炼金工坊，数量逐渐增多。
这些炼金工坊，是为了方便于城市里，想要学习炼金术或药剂炼制的人，或是已经有一定造诣，但没有独立实验室，不方便进行试验的人。
炼金工坊内，配备有高温火炉，玻璃器皿，以及耐烧陶罐，铁制器械等等。
按照收费水平的不同，炼金工坊，分出了上，中，下级。
一般来说，下级工坊，就足够应付低等级魔药的熬制了。
毕竟第一，二序列魔药的熬制，有着约成俗定的规矩，无非就是将所有的材料精粹一遍，然后再搅拌均匀，冷却之后，喝就完了。
只不过，简单的流程，却不意味着简陋，材料的不同熔点，精粹方式，都不同，这都不是赫特这个外行，能做到的。
赫特来到城内的“凯奇炼金工坊”，在这里，他找到了一位来自拉兰德路的留学生，名叫厄里，他所在的国度，拉兰德路，是南边远洋大陆上的一个小国，常年阴雨，但世界上最古老的山，就在这个国度里。
他是该国度里，一种能利用生物骸骨的古老炼金术传承人，能被特招进伯明洛军事炼金学院，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只不过，由于基础知识薄弱，再加上语言上的压力，他的学习成绩并不理想，只能靠着在炼金工坊打杂，或是帮一些炼金术士，处理一些繁琐的炼金流程，来弥补生活费和学费上的压力。
独立的一间封闭炼金室内，厄里和赫特正站在炼金工作台前，在他们面前，放置着进行炼金制作的各项器皿。
“波洛先生，感谢你对我的信任，我一定会做好这份工作的。”
厄里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属于大学生的清澈愚蠢。
“波洛”是赫特新搞出来的假名，出于谨慎，他今天做了一些伪装，除了胡子加的更多以外，他也给自己画了更多的皱纹和斑点，身体姿态也进行了调整，变得稍微佝偻一些，更符合中老年人的状态。
“开始吧。”赫特刻意夹着嗓子讲道。
“好的，波洛先生。”厄里回答道。
厄里的模样，是很典型的远洋大陆长相，瘦长的躯体，干枯而浓密的头发，以及格外长的手臂和手指。
他打开了赫特带来的材料包，在看到里面闪闪发光的秘银后，顿时眼睛都亮了起来。
“波洛先生，秘银这种珍贵的材料，您真的放心，让我这种炼金学徒来处理吗？”厄里受宠若惊。
“我认为你能行的。”赫特讲道。
经典的PUA话术，在这个淳朴的年代里，还是很少有人能扛得住的。
厄里顿时精神都亢奋了起来，“我不会辜负您的信任的。”
熬炼魔药的过程，称不上复杂，黑陶锅下的火力很旺，最难熔炼的秘银，也很快便开始液态化析出。
厄里全神贯注，开始将所有液体都恒温冷却，随后按照先矿物后动植物的顺序，开始混合，适量加入“纯净之水”，也即蒸馏水。
瑰丽的魔药反应开始发生，灰黑色烟雾柱升起，不知名的呓语声，在出现后，又立刻消逝。
混合的液体，都顺着腔体导管，流向玻璃管当中，呈现为暗绿色。
厄里有些错愕，“刚才发生了什么？”
赫特将木塞放入到玻璃管口，然后讲道，“你完成的很好，还有一份，继续。”
赫特一共准备了两份魔药材料，若不是魔药主材料实在太难弄，他还想多准备几份。
厄里这才从那种错愕之中，回过神来，“哦，好，不过，波洛先生，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材料混合的特殊反应而已。”
厄里听到赫特这样讲后，心里的疑虑也算是消散了少许，开始继续进行他的工作。
这些流程都很简单，但需要专注和认真才能做好。
很快，第二瓶魔药被制造了出来，厄里这一次看清了魔药的反应过程，那烟雾中显现的，像是一团扭曲的，不知名的人像重影。
他立刻在心头有所领悟，这并非一种特殊反应，而是一种来源于超凡力量的指涉。
“波洛先生！？”厄里想要说些什么。
赫特则从兜里抽出来2金镑，递给了厄里，“出去吧，就当今天你什么也没看见过，时间留给我。”
厄里眼中的光明灭不定，但最终他收下了赫特手里的钱，很快就要交新一期的学费了，他很缺钱。
“好的，波洛先生。”
厄里走出门去，赫特则盯着眼前的两瓶魔药，这里或许是个好地方。
哪怕是最初级的炼金工坊，也需要通过墙体抗魔反应测验，才能拿到资格证。
毕竟炼金这一行，出问题才是常态。
赫特拿起桌上的魔药，一饮而尽。
暗绿色的魔药，汇成一线，顺着他的喉咙，瞬间将他的躯体点燃。
一种强烈的撕裂感，开始降临在赫特的身上，从他的耳垂之下开始，皮肤开始出现裂痕，裂痕沿着脖子，分成两路，一路沿着肩膀到手背，一路沿着胸口，向脚踝。
裂痕中，暗绿色的光辉开始充盈，赫特脸部开始出现溃烂，暗绿色流纹密布于他的脸。
除了疼痛以外，赫特还感受到一股极度阴冷的感觉，令他如同坠入幽暗无底的深渊之海。
这些难以言喻的痛苦，赫特只能咬牙忍受，在克里斯遗留的信息里，并未讲述清楚，吞服魔药之后，会发生些什么。
暗绿色裂缝触及到他的左眼以后，瞬间将他的左眼充盈，原本的血色之眼，变成了暗绿之眼。
有关于“我”的信息，开始展开。
【我饮下了一瓶魔药，名为裂痕的疾病开始产生，但疾病，就是一切暗面超凡的开始。】
【我应该饮下手里的另一瓶魔药，我要接纳的，是整个虚无灵界的力量，我需要更大的裂痕。】
【我需要再次进入虚无灵界，接纳那里的力量，才能完成真正的超凡蜕变，在那之前我需要完全“治愈”裂痕病，让病症完全成为我的一部分，我最好在‘祂’下次临近前，完成这一切。】
【我要隐藏好已经半超凡的躯体，裂痕会令人生疑，我的生命力可以通过眼睛暂时转化为虚无灵力，激活裂痕，使我暂时获得超凡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