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旧友，今敌

熔炉滚滚，显露出扭曲的异形的相貌。

阿尔卡斯的爆矢拳套砸在赛佛的胸甲上，MK5的陶钢护板应声碎裂，露出下面蠕动的金属触须。那些银色的液态金属像是有生命的蛇群，缠绕着塞弗的肋骨在跳动。

“让开！“阿尔卡斯怒吼着启动左臂的火焰喷射器，赤红火舌舔过赛佛的右肩。融化的金属液滴落在熔炉地板上，立刻被无数细小的机械触手争抢吞噬。

塞弗的链锯剑擦着铁骑型动力甲的护颈划过，溅起的火星照亮了两人头顶的机械穹顶。那些本该是钢铁横梁的结构，此刻正如同巨兽的肋骨般缓缓收缩舒张，每根钢梁表面都覆盖着粉紫色的生物膜。

“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摧毁什么！”塞弗的电子喉发出失真咆哮，他突然后撤三步，MK5的足跟喷出压缩气体。布满锈迹的伺服关节发出不祥的摩擦声，在布满油污的地面划出两道焦黑痕迹。

阿尔卡斯没有回答，他头盔显示器上的威胁标识突然全部变成桃心形状。熔炉深处传来令人晕眩的甜腻香气，那些在传送带上蠕动的机械部件突然睁开成百上千只眼睛——每颗齿轮的齿槽里都镶嵌着人类瞳孔，轴承内环长满细小牙齿。

铁骑型动力甲后背的散热栅格喷出白雾，阿尔卡斯感觉到动力拳套里的伺服马达在哀鸣。他挥拳击碎三个扑来的基因窃取者，那些长着女人头颅的活塞连杆在爆矢弹的冲击下，竟然发出高潮般的尖叫声。

“你怎么堕落到与这些异形合作了，扎哈瑞尔。”阿尔卡斯将重力炮丢下，从身后拔出动力剑，“还是说你彻底背叛了我们的誓言？”

“哪一个?”塞弗冷笑一声，侧身躲过劈砍。

阿尔卡斯的重踏让整个平台都在震颤，他撞开三台正在变形的精炼机组，攻势凶猛。

眼前的塞弗穿着MK5，面甲上也没有那道标志性的弹痕。阿尔卡斯甩出磁力锁钩缠住赛佛的脚踝，280吨牵引力瞬间将对方拉进怀里。爆矢拳套抵住塞弗喉部装甲时，他闻到对方呼吸格栅里飘出的薰衣草味——这不是星际战士该有的气息。

半神之间的战斗如同狂风骤雨，凡人根本插不进手。

熔炉核心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轰鸣，阿尔卡斯抬头看见精炼塔正在分娩。数以千计的金属脐带从塔顶垂下，每个末端都连接着胚胎状的机械生命体。帝皇之子战帮的紫金涂装正在那些胚胎表面浮现。

“你阻止我是为了这些怪物？”阿尔卡斯将赛佛重重砸向控制台，二十七个操作机仆立刻转身，它们眼眶里伸出的触须正在键盘上疯狂舞动。塞弗的链锯剑突然自下而上撩起，MK5的紧急过载系统让剑刃泛起不祥的紫光。

装甲接缝处的缓冲液瞬间汽化，阿尔卡斯感觉右肋传来灼痛。铁骑型动力甲的损伤提示在视网膜上闪烁，但他反而迎着剑锋突进，用肩甲卡死塞弗的武器。两人面甲几乎相贴时，阿尔卡斯终于看到对方目镜深处——那不是星际战士的机械义眼，而是两颗不断增殖的粉红结晶。

“你不是塞弗！”

阿尔卡斯的声音被突发的能量尖啸打断。赛佛胸甲突然裂开，六条带倒刺的机械触手缠住他的腰腹。那些触须末端张开成吸盘状，每个吸盘里都布满旋转的激光钻头。

铁骑型动力甲的自卫系统自动激活，肩部热熔炮烧断了两条触须。但更多的触手从熔炉各处涌来，阿尔卡斯看到塞弗背后的机械恶魔们正在融合——它们用齿轮拼凑出女性胴体，用液压杆组成修长四肢，头颅则是嗡嗡转动的切割锯片。

“你以为自己在拯救人类？”塞弗的声音突然变成男女混音，他撕开左臂装甲，露出里面由水晶矿脉构成的血肉，“这座熔炉里十万凡人的灵魂，正在享受永恒的极乐。你要用你的热熔炸弹夺走他们的欢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