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我，过去，没有未来
「什么个情况！」
「为什么直播还没中断！？」
很快，那听起来毫无感情的机械音响起。
【安静，各位。】
【感谢各位观看了这整场闹剧。】
【现在进行副本故事放送——它来自于……一个贫民窟的孩子。】
“我爸爸生下来就是奴隶。”
一个稚嫩又清脆的声音响起。
是个小男孩在讲述他的故事。
“我生下来，也注定是个奴隶。”
“可是我的妈妈不是奴隶。她曾经是上面那位大老板最喜欢的女人。”
“我的妈妈曾经说我就是个累赘，都是因为我，她才不能再回到那位大老板身边。”
季灵不由得按住了自己的心脏。
她曾经也是个再不能卑贱的人，直到她也遇见了自己的“父亲”。
在“父亲”的指引下，她来到了这个世界，等待着规则怪谈的降临……
“父亲”说过，她就是来拯救世界的。
可她如今，似乎已经不能拯救这个小男孩了。
“爸爸不喜欢她对我的态度，所以他赶走了我的妈妈。”
“奴隶的孩子不会有多好的待遇，可我的爸爸是他们选择的种.马。”
“他们指望着我的爸爸为他们生下更多的小奴隶，所以他们对我的爸爸还算优待。”
“可这样的优待总有尽头。”
“某一天，我爸爸被一个新来的奴隶打败了……”
之后的事情季灵都可以预料到。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上层的人永远会选择更好的。
对奴隶的挑选也是如此。
正如她所想的那样，小男孩的爸爸被抛弃了。
他们父子俩不再受到优待。
日子渐渐过得艰难起来。
“很快我的爸爸在一场拳击赛中被打死了，而我成了孤儿。”
“……是的，没了爸爸的我，已经算是孤儿了。”
“我被他们带到实验室里，不断地电击，不断地实验……”
“他们剖开我的肚子，随意拉扯着我的内脏……”
“啊……我多么希望我能在他们的改造下变得无所不能？”
“可是没有那个可能。”
“在经历了无数次的折磨后，我终于死在了七岁那年的圣诞节。”
副本内的声音中断，季灵看到自己和毛熊家选手的周围亮起了白光。
这一次他们要真的被传送出副本了。
……
刚回到自己的出租屋，还没平复下来心情，手机铃声就响了。
季灵着眼看过去。
是个陌生号码。
“喂，你好？”
“季灵小姐，请问您方便来国防部会谈吗？”
对面是个男声，倒是让她有点熟悉。
“可以，那什么时间呢？”
“太好了！”
那头似乎很兴奋，“如果您方便的话，半个小时内我们的专车到您楼下。”
季灵答应了。
副本通关天选者会被召集，这是她一早就想得到的事情。
也是这场救世之局的必经之路。
等了一会儿，特意算着时间，一辆银白色的面包车没十分钟就到了。
这倒是让季灵有些出乎意料。
按照那些小说里的套路，这国家领导人接见不派辆红旗，怎么也得整个豪车吧？
没想到只是一辆小面包。
那开车的人好像也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对不住啊季灵小姐，上头说低调点。”
季灵点点头，表示理解。
可司机给她打开车门的那一瞬间她不淡定了。
车内并不是那种硬座，而是被改造过的。
小冰箱就有三个，冰饮零食样样都有，中间还放着一张小桌子。
司机上车，从座位下又拉出一台小冰柜，然后在季灵的注视下，将里头的大闸蟹、澳龙、鲍鱼摆了上去。
完事儿还不忘问她喝什么，要帮她拿。
季灵连忙摆手拒绝。
“不用了，谢谢您。我们出发吧。”
那司机点点头，回了驾驶室。
发动车子之前还不忘提醒季灵路途遥远，要是觉得累了，可以睡会儿。
嘴上应着，季灵却不觉得在这样的车上能安稳睡着。
……当她的屁股挨上座椅的那一刹她改变了想法。
这柔软程度……这座椅也是高级货！？
再说这哪里低调了？就这一堆的食材，就这司机的态度，一点儿也不低调！
等到达目的地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
已经夕阳西斜。
可即便是如此，领导人还是亲自接见。甚至是在大门口等的。
季灵下车，难免有些拘谨。
“你们好。”
几个老领导和蔼地看着她，眼里都是长辈对晚辈的欣赏之情。
“咱们进屋聊？”
几个人稀稀拉拉地往建筑里走。
也正是这时季灵注意到，这几个四十岁到六十岁不等的人里头有个也就二十来岁的青年。
他神情冷淡，可看众人簇拥着他的下意识举动，证明他的身份并非一般。
也好似有所感觉，那人也在她看过去的时候看了过来。
不过和那群看起来上了年纪的人不同，那青年并没有主动和她搭话。
到了建筑内的会议室，几人先是问了她一些规则类的问题，比如通过对毛熊家选手用盲杖击打怪物、怪物随后反击的表现来看，第三条和第五条规则应该都是错的……
“那季灵小姑娘，请问你是为什么从一开始就觉得不对劲呢？”
季灵将自己的推论告诉了众人。
“哦？只是因为盲杖在盲女这个角色的背景故事里被当成了凶器吗？”
“不，这只是我当初的推论，也是我凭借感觉做出的决断。”
少女轻轻舒了口气后继续道，“我想你们也听见了那个小男孩的故事，对吧？”
几人给予她肯定的答案。
“那就好说了。”
季灵跟他们要了张书写纸，边说，边梳理副本里的故事线。
“小男孩生前被人做实验，他死后诞生了那个拿着镰刀的怪物。”
“这是最终结果。”
“再往前推导，在小男孩痛苦不堪时，他肯定是想要得到救赎的。”
在副本里，小男孩能够想象到的救赎就是盲女的那根盲杖。
“盲杖所代表的应该是引导和光明，所以才会出现在这里。”
至于第五条规则中谈到的要将盲杖当作武器这点，在故事的基础上再去推导，怎么样都是不合理的。
小男孩希望变得无所不能，所以才有了遮盖住已经残破面容、长出“无数手臂”的他。
“发散的迷幻剂也是为了让所有人都陷入到所谓的美梦中，再也没有痛苦。”
几人明显被她的这种解释方式给小小的震惊了一下。
更多的，却也没再问下去了。
由于天色不早了，季灵被安排在了招待贵客的高级酒店里。
正在她刚要再次踏上送她的专车时，那个看起来只有二十来岁的青年叫住了她。
“我们聊聊？”
季灵觉得他有些莫名其妙，刚要拒绝，就听他继续道，“那位神明派你来，目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