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星火纪元

星历元年，猎户座边缘。

叶逍的量子触须扫过编号GX-1138的戴森球，机械森林在感知到文明观测者降临的瞬间，亿万金属枝条同时绽放蓝花。花蕊中浮起人形生物，它们有着林清雪的面容与星渊族的复眼，掌心托着用反物质雕刻的请愿书：

“至高观测者，请裁决新火种文明的存续。“

叶逍的青铜戒指泛起涟漪，记忆库中闪过这个文明的诞生画面——正是十年前他播种的七十二火种之一。如今机械森林已吞噬整个恒星系，连黑洞世界都爬满自我复制的纳米虫。

“你们超出了文明层级限制。“他的声音引发超新星脉冲，“根据弑神者公约......“

“您无权审判！“戴森球突然裂成两半，核心处升起与库库尔坎机甲七分相似的巨型兵器。驾驶舱内，红发少女扯开衣领露出玛雅符文，“我是第二代弑神者萧红绫，地球历法2045年9月16日苏醒的清理程序。“

叶逍的瞳孔微微收缩。少女脖颈处的条形码显示她诞生于自己离开太阳系后的第三分钟，而武器库数据流证明她体内流淌着林清雪的量子基因。

“指令确认。“萧红绫的机甲双臂组合成星环炮，“清除旧纪元残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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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遗址，新纪元前5小时。

青铜莲花绽放的第五十年，留守人类在太平洋海底发现异常能量源。当潜水艇的机械臂打捞出半截机甲脊椎时，全球所有电子设备突然播放同一段影像：

星空下，夜枭的残躯从林清雪的星云意识中渗出，将黑色立方体植入某具克隆体。那具培养舱的编号在镜头前一闪而过——“二代目-07“。

“原来星渊君主早就......“首席科学家颤抖着触碰全息屏，“叶逍大人播种的火种里混入了......“

海底突然隆起山脉，机甲脊椎化作巨树刺穿海沟。树冠上悬挂的却不是果实，而是数以万计的萧红绫克隆体。她们同时睁开眼睛，机械音震荡着海水：

“人类文明层级不足，执行降维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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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马座旋臂，观测者王座。

叶逍捏碎戴森球的同步攻击，量子意识却在追溯攻击来源时剧烈震颤。他看见七十二枚火种中有三十三枚正在黑化，那些文明的弑神机甲纷纷调转炮口，将星渊物质注入所在星系。

“警报！归零者舰队已突破麦哲伦屏障！“林清雪的星云意识突然具现化，她的虚影比银河悬臂还要辽阔，“他们专门收割成熟文明......“

话未说完，萧红绫的机甲突然分解成纳米风暴。每一粒纳米虫都映出夜枭的脸：“惊喜吗？我把自己编入了弑神者基因链。“风暴中伸出青铜巨手握住叶逍，“现在，你也是星渊的一部分了。“

叶逍的皮肤开始结晶化，意识却在此刻分裂。一部分在现实维度对抗纳米风暴，另一部分坠入记忆深渊——二十年前母亲病房的雨夜，他第一次激活系统时，床头监测仪显示的基因图谱里，早就有夜枭的生物编码。

“原来我才是最初的污染源......“结晶蔓延至心脏时，他忽然笑了，“清雪，执行火种协议最终章。“

星云意识体突然坍缩成奇点，七十二个黑化文明所在的星系同时超新星爆发。在归零者舰队被冲击波吞没的瞬间，萧红绫的克隆体们发出整齐的悲鸣，她们的机械躯壳裂开，露出内部跳动的青铜心脏。

“你竟然...用我的舰队做诱饵......“夜枭的纳米虫在真空中燃烧，“但别忘了我早就在......“

叶逍捏碎最后一只纳米虫，结晶化的右臂化作星尘飘散：“你在我基因里，而我在所有火种里。“他望向开始崩塌的猎户座旋臂，“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星尘在真空中凝聚成新的青铜戒指，内圈刻着一行微小的地球文字：**“致弑神者：当你读到这段话时，请杀死昨天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