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双星裂渊

墨离的剑气劈开深渊岩壁的时候，林昊天正把宁瑶护在身后。他手中的斩念剑上刻着的“双星同辉”铭文闪烁着幽蓝光，和堕星渊的狂风一起发出尖锐的嗡鸣。

“师妹，你竟然让苍灵宗的至宝沾染了星蚀的脏气！”墨离那只腐烂的左眼迸发出血光，身后的傀儡修士结阵成噬魂阵，星蚀的根须从他们七窍钻出来，变成荆棘般的牢笼朝着两人罩去。

宁瑶猛地转动剑身，铭文的投影变成了星轨：“记得初代青鸾说过的话吗？‘命轨同频，方见真章！’”

林昊天立刻明白，掌心的暗金星痕贴上她的背。吞噬之力和青鸾焰火交织的瞬间，铭文化作一道光刃，横扫而出——

那些星蚀荆棘刚碰到光刃，就像积雪遇到阳光一样，迅速融化。

“不可能……”墨离退后几步，腐烂的左眼溢出黑血，“双星之力应该随着星陨阁一起消失才对……”

宁瑶剑指苍穹，堕星渊的狂风凝聚成一只青色鸾鸟：“你错了。真正的双星，根本不在天上——”

鸾鸟扑向墨离，狠狠地将他轰进岩壁。

烟尘中，宁瑶突然跪了下来。初代青鸾的残魂在她脑海中咆哮：“承受我的恨，才能得到我的力量！”

幻象如潮水般涌来——

三千年前，初代青鸾被迫和星蚀结下血契，每代继承者都得把污染转嫁给天命之子；三十年前，宁瑶的师尊潜入星陨阁盗走斩念剑，却在临终时悔悟；现在，她正和林昊天一起走着曾经的轮回……

“醒醒！”林昊天紧紧抓住她的肩膀，摇晃她。宁瑶的瞳孔中映出星蚀的纹路，斩念剑突然刺向他的心脏：“杀了你……我就能解脱……”

剑尖穿透皮肤的瞬间，命魂共生体强制平衡了伤害。宁瑶吐出一口黑血，神智瞬间清醒：“它在篡改我的记忆……”

林昊天猛地撕开衣襟，心口的星痕已经蔓延成锁链状：“我们得找到月昭说的‘遗产’——”

话音未落，堕星渊底部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崩塌声。九根星陨铁柱同时倒塌，露出深埋地下的青铜巨门。

门上刻着与玉佩纹路相同的星图，正在缓缓旋转。

青铜门后，是无尽的兵器冢。成千上万的残剑悬浮在空中，每一把剑上都刻着“星陨”二字。在中央祭台上，一柄裂痕遍布的黑弓静静悬浮，弓弦竟然是由星辰光带编织而成。

“弑神弩……”宁瑶一触碰黑弓，初代青鸾的记忆再次涌现，“星陨阁曾用它来诛杀初代星蚀！”

林昊天突然捂住星痕。黑弓感应到星蚀的气息，自动拉满弓弦指向他：“看来这东西专门杀我们这些‘容器’。”

“未必。”宁瑶割破手腕，将青鸾血抹在弓身，“初代记载，弑神弩需要双星之力来驱动——”

她把黑弓塞到林昊天手里，自己握住弓弦：“你掌控星蚀，我掌控青鸾，就像铭文所说的……”

弓弦震动的瞬间，整个兵器冢的残剑化作流光，迅速汇聚成一支箭矢。箭头上浮现出初代青鸾和无名修士并肩作战的浮雕。

这时，月昭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快，射向西南星位！那里有星蚀种子的核心！”

箭矢离弦的瞬间，林昊天感觉到自己的手臂开始晶化。命魂共生体开始分摊反噬，宁瑶的黑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白色。

“继续！”她吐血笑道，“这才像是拼命的样子！”

箭光穿透岩层，墨离胸口的腐烂星辰爆炸开来。星蚀种子如遇天敌般发出尖锐的叫声，迅速蒸发，受控制的修士们纷纷倒地。

但堕星渊开始崩塌。月昭从裂缝中跳了下来，半边身体已经晶化：“弑神弩每用一次，就会吞噬使用者百年寿命……”

林昊天举起黑弓，瞄准她：“你早知道代价，却不告诉我们？”

“因为需要有人来终结轮回。”月昭撕开衣襟，露出和林昊天相同的锁链星痕，“星陨阁的守夜人……本就是最后的弑神弩容器。”

她突然抢过黑弓，将剩余的寿命注入其中：“记住，星蚀的源头在五宗圣地……”

最后一箭射向天际，月昭化作星尘消散。箭光穿透云层，裂开一道缝隙，隐约看到五颗腐烂的星辰悬挂在各宗圣地的上空。

宁瑶的白发在罡风中飘散，她倚着林昊天轻笑道：“接下来……要去踢那些老家伙的场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