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收黑钱
之后迈克尔如法炮制，换个地方又干了一遍这个事。
流程一模一样，都是开车到街角，找那个明显是中层的黑人小贩子，告诉特里这是什么家族的员工，然后拍车门把他喊过来。
向这小贩子介绍这是自己新搭档。
并且在一次特里的询问后，迈克尔还抽空给特里解释了，说虽然管这群人叫做“家族”，但其实他们就是一个小型团伙。
但因为他们自己混在街头也不太形成气候，所以在街头也没什么对外的统一团体名称。
局里面为了方便区分，就按团伙首领的名字，将他们叫成家族。
比如这个家族的老大诨名叫做达勒，这个家族就叫达勒家族。
但其实而言，这群黑人没像当年的意大利人那样讲究，对团伙内的形成家族式的把控。
这个称呼并不是绝对准确，更多是一种历史遗留的小习惯。
整体而言，这种街头家族内部还是一团散沙，成形的时候有凝聚力，但是首领一旦出事，他们马上就分崩离析。
甚至迈克尔还嘱咐了，这种团伙名都不用刻意去记，随着工作开展时间长了，慢慢就记住了。
刻意去记他们，反而容易发生“忽然有一天他们自己内斗就换了领导，还得重新开始记”的局面。
随着一路给特里科普。
迈克尔把这件事重复了四五遍。
随着自己重复的次数变多，特里愣是从一开始的紧绷，到后面也逐渐习惯了。
见到明显不太友好的黑人走过来，他尽管还是没什么表情，但看着脸上肌肉倒是越来越松弛。
等他习惯之后，迈克尔也就不继续折腾了，而是开车到了附近一个小咖啡馆，点了两杯普通咖啡。
店员小姑娘贴心的说可以坐在室外，她会把咖啡送出去。
但是迈克尔没采纳这个建议，选择在屋子里的一个角落坐下，并且挑了个视线能够看见正门的位置。
很快两杯咖啡送过来，
等店员离开后，迈克尔直接说道：“你有大概十分钟的提问时间，这十分钟大概率没有人会过来，之后我们就得接待客人了。”
迈克尔抿了一口咖啡说道：“有没有什么想问的？”
特里坦言说道：“因为想问的太多了，我都有点不知道从哪问起……”
“没事的，”迈克尔笑了一下，“随便吧，总有机会。”
“嗯……比如，你刚刚在干什么？”特里这样说道。
迈克尔回答说：“让他们认识你一下，他们之中懂事的那些，会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迈克尔马上又做出补充：“其实他们都懂事，混街头强度很大的，大家容错很低，笨蛋很快就会被淘汰掉，能做到管理层都是机灵的小伙子。”
“所以……”迈克尔说道一半又笑了，“可能都不需要十分钟。”
这话才说完，马上这家咖啡店的门被推开了，响起“当啷”一下的铃铛声音。
特里背对着门的，听见动静才回了头。
不过迈克尔这个角度倒是看的很清楚，眼下推门进来的，是一个穿着很宽大羽绒服的小孩子，看起来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衣服帽子上的毛领子可以挡住他半张脸。
从这小孩朝着自己走来，自己就已经在盯着他了。
现在他走进店里来，无视了和他打招呼的店员，径直走到了自己的桌子前面，伸手从衣服口袋里掏出来了一沓用报纸包着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
随后才略带紧张拘谨的开口说道：“巴尔斐让我……”
“知道了。”迈克尔点头，对他挥了挥手。
迈克尔甚至听到了一点这个小孩子长出一口气的声音，然后就看他快速的跑走了。
店里面的这个角落，一时间又只剩下自己和特里两个人。
特里这次的询问就很快速和直接了：“这是钱吧。”
“当然了。”迈克尔伸手摸了一下纸包。
叠的四四方方的，非常整齐，恰巧就是美元的大小，一看就知道是什么玩意。
甚至看这个明显被整理好的纸包，迈克尔都知道这本来是他们准备交给帮派上层的钱，肯定是从几十个纸包里直接拿了一沓出来。
“这……毒贩子的钱？”
“当然了。”迈克尔再度点头。
“那他们为什么……”特里脸上写了大大的震惊两个字。
“他们懂了我的意思嘛，”迈克尔说道，“不然我干嘛要把你带过去，我要以这个名义跟他们收费，你是新来的，他们还从来没给你交过钱。”
特里好似听懂了，居然还点了点头，但是下一秒又反应了过来：“可是他们为什么要……交钱给我，不对，给你？”
“一方面是怕我找他们麻烦，一方面是希望遇到麻烦了我能帮忙。”迈克尔如此简单说道，“你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你是街头的混混，忽然有个警察愿意跟你收点钱，你会不开开心心的让出一部分利益嘛，甚至说，你疯了还想着拒绝？”
“可是……”特里挠了挠头，“可是你这样，你真的得帮他们忙吧。”
“一部分而已。”迈克尔继续说道，“一些简单的忙，可以帮一帮，太过分的就说闹得很大，我也无能为力。”
特里直接说道：“这也太扯了……甚至我们都不是DEA，我们只是凶杀组。”
“我知道，但他们又不知道。”迈克尔安抚性的说道，“他们分不清的，这帮小孩就没上过几分钟学，他们根本分不清这些部门，你跟他们胡说他们也会信的。”
“他们只认识警服和警徽，只要你穿了警服，或者带着警徽，在他们眼里就都他妈一样，这就是群小混混而已。”
“聪明，但是无知，街头上的事情他们全知道，但另一方面，他们以为美元上画的是美利坚总统。”
迈克尔摊手。
“你只要对他们的违法活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偶尔他们的人被抓了，去帮忙沟通一下说是线人，让检察官起诉的轻一点，只需要做一点这种事，他们就很乐意给你送钱。”
“对大家都没坏处。”
迈克尔如此说道。
“但对整个社会有害。”特里说道。
迈克尔无奈的笑了：“这是他妈美利坚，每个人都有力所能及的把社会搞坏的权力，写进宪法了嘛老兄。说的好像这个社会不够坏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