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老程，你算计我
陌生的天花板，会让人感到不安。
但是对于程野来说，眼前柔和洒落的阳光，只会让他有些心酸。
“吗的，这酒店真爽……之前住的是什么鬼地方！”
对比起城中村1500块的握手楼，程野还是喜欢这种超大阳台，带来的心旷神怡。
最起码，失眠或心情不好，打算去阳台点上一根的时候……
不至于看见一个正在收衣服的阿婆抛来的嫌弃眼神，或者，正在斜对面阳台寻刺激的符文女战士……
看多了会得病的……
他揉了揉眼睛，将惺忪失去焦点的视线拉回眼前，一看手机。
十二月二十一日。
下午四点十三。
当即他气笑了。
必养的……上班后劲真大！
累成狗了都只睡了六个小时！
上高中的时候，通宵一夜，程野能睡到天昏地暗，起来神采奕奕。
现在通宵后，想要睡八个小时，都是一种奢望……
不过，还好，自己算是精神充沛。
而且眼前的字样，让他的气，当即消去。
【随心所欲的小睡，让您的身心健康得到治愈。】
【奖励临时刷新次数，1次。】
“芜湖！”
程野扔掉手机，从床上蹦起来！
刷新次数，就像是饥饿的时候，放在眼前的香软猪脚饭。
光是看着就能感受到其散发着无穷的魅力！
这个功能，太过逆天！
一百用完刷一千，一千用完刷一万，一万用完……
“十万块啊！”
程野眼前那确认无数次的面板告诉了他，现在自己的手上，获得了一笔相对丰厚的小钱钱！
而且最关键的是，他逐渐发现了保障金的妙用！
“难道说，只要我有觉得开心到，这系统就会给刷新次数！？”
“这……”
程野眼睛的余光看见了那个每日成长任务。
【花光每日保障金及刷新次数，可获得一点成长经验。】
搓了搓脸，穿好衣服在阳台点上一根，醒神的同时，淡淡发笑。
“要是哥们花不完每日刷新次数，岂不是血亏经验值？”
“我还配有幸福的烦恼？”
程野觉得这件事情十分扯淡。
活人还能让花钱这件事憋死？
打开手机，他准备试试转账算不算花钱。
这边儿家里还欠着呢，当爹的肯定要扛起来！
点开一朵荷花样式的头像。
程野毫不犹豫的将开完房后，身上剩下的419.8块和刚从系统里提的100转了出去。
然后，便是收到了语音通话。
“死兔崽子你要干勾八啥！？”
接起电话来的程野一脸黑线！
“怎么是你，老程同志？”
有些粗犷社会的严父声音顿了顿，然后叫骂。
“你有钱不给你老父亲我转，给你妈转是什么意思，不把爹当回事儿！？”
“我……猜你肯定要偷摸从我妈那转二百去买烟抽。”
程野思索一圈，不紧不慢的回复。
“滚！”
电话里的语气有些气急败坏。
程野则是毫不留情的回道。
“戳穿了？”
电话那边用力的咳嗽几声，似乎在缓解尴尬。
三秒后才传来声音。
“戳穿你个兔崽子的头，你这有零有整转账的是要干什么！？发遗产吗！？”
“草，你小子，是背不住债要寻短见了？我告诉你，你他吗敢跳，老子就把你棺材扔农村旱厕里！”
电话里，老爹的语气很严肃。
程野则是失笑了。
没想到这笔有零有整的转账……
真的会让人误会自己要自噶！
而电话之中的老程，则是郑重的开口。
“本来想瞒着你，给你个惊喜的，现在算了，我直接给你摊牌，家里的债，上个月就清了！”
“听好了你爹我，程盛林，再度崛起，懂吗？”
“……啊？”
程野愣住，一秒后开口怒骂！
“老程，你算计我！”
“哼，兔崽子，不许跳啊，等你老妈买菜回来，我让她转一万给你！”
“这世界上，钱的确能解决很多问题，但是哪怕没钱，受委屈了，你也得给老子好好活着，懂？”
“有事，找你老爹我，你老板要欺负你了，你现在说，我打飞的过去，一掌拍死他！”
老程似乎很担心自己儿子死掉，而程野则是根本不吃这一套煽情，直接道。
“不说这个，我转过去的是一万五，那还有五千呢！？”
“保管手续费！”
“我……”
嘟……
语音挂断，程野整个人都是麻的，不由得再续上了一根华子，心里再度感叹！
我这狗日的爹！
转过去一万五，转回来一万，这叫什么担当！？
给儿子转钱比给工人转钱还要抠搜！
哪有这么拐胳膊肘的？
这不是往门外拐，是特么往邪门拐了！
程野搓了搓下巴，不由得考虑，是不是自己奶奶给老程后背纹了个精忠报国。
但是考虑这个意义不大，还是想想当前的情况。
“家里的债居然清了，我记得卖完车房后，还欠三百多万来着……呵，不愧是老程，像我！”
兴奋的程野选择倒反天罡的夸奖老程同志一波后，又发愁起来。
“这样看来，老爹老妈是不会收我的转账了，而且，若是我转多了，怕不是会觉得我去嘎腰子或者运麻子了……辞职的事，也说不得……”
“那问题来了，这钱咋花？”
程野熄灭华子，带着思绪进浴室洗漱一波，搓的香香的。
顺道刮了刮已经蔓延到了下颌线的杂乱胡茬。
洗漱完毕后，看了看镜中有些发福但依旧小帅的自己。
穿好衣服，他转身下楼。
花钱的事情，先放在脑后，反正也想不出来。
但是今天，必须在女兄弟面前，挺直一下腰板！
猪脚饭，肯定是自己来安排的！
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
岂能终日蹭黄毛小富婆的饭？？
不可能的！
程野自尊心很强，这个饭，曾经能蹭，现在，他蹭不了一点。
毕竟，他有钱了！
……
走出酒店，缓缓踱步，一束束金色洒在程野眼前。
西沉的辉光渲染着路边那一座座承载生活的大楼。
侧眼看看周遭建筑，那玻璃门上的反光，漂亮的让程野不太适应。
这里繁华的街景很美。
只是曾经的程野，很狼狈。
狼狈到在此工作的他，从未有过欣赏美景的心情。
程野放松的笑笑，裹了裹衣服，向大楼后方的小街走去。
他只身在这厮混几年，而这坐落在小巷子之中的阿胜猪脚饭，是他和钟晓晓两人共同的选择，也是两人逐渐混熟的地方。
有烦心事，过来吃一口，聊一聊，还是很能舒缓心情的。
巷子一侧。
身穿挂着菱形斑点油污厨师服的光头老板胜叔，总会在打工人下班的时间点，抬出散发令人垂涎香味的大锅。
然后用热情及夹杂白话口音的广普，迎接就座的食客……
“胜叔。”
“喔，小靓仔，放工这么早，一个人啊，小靓女呢？”
“她还没下班，我先过来占个位。”
程野挂着淡笑，递出一根华子，光头胜叔笑起，用油手搓了搓脑袋才接过烟来。
“小靓仔发财了喔，看上去咁好精神喔。”
胜叔打趣一句，程野则是找了个小桌坐下，随后开口笑道。
“发什么财啊，打打工，赚点窝囊费咯。”
光头脸上笑起褶子，耸了耸肩，叼着燃起的华子站在了遮阳棚边。
“后生仔，现在有工作做嘛，就不错咯，我供家里大儿子二十年，现在大四还找不到实习单位咯……”
他吐了口烟，没有延伸这个话题，而是向程野确认道。
“今天老样子喔，两例大的？”
“今天三个人，三个大的，加三个圆蹄，噢，在搞个三个玉米排骨汤，或者先给我上一碗开开胃，我馋好久了。”
程野搓着手，今天只吃了一个三明治，现在有些饿的荒。
“嗯，排骨汤还要熬一熬咯，二十分钟，她们落座差不多能好。”
胜叔浅浅嘬了口华子，瞥了一眼灶火上的汤锅。
“再熬一熬，就熬出好味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