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你有问题
医馆内，刚刚还在那自卖自夸一个劲推销的郝正道，突然就开始薅起了自己的头发，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不对劲”、“不对劲”……
不得不说，在这灯光昏暗的、狭窄逼仄的医馆里，再碰上这么一个疯疯癫癫的医生，真的会让人下意识就想往外跑。
程自在也真的打算这么做了。
可是……
这个当郝正道说“50小时以上”时，程自在后退的脚步犹豫了。
程自在是前天晚上注射的疫苗，距今确实是已经过了50个小时。
而且按照张教练说的问题疫苗批号来说，程自在所打的疫苗确实是不对劲。
程自在不懂医，也不确定凭借一个针眼看出来这么多信息，是不是一个医师的基本水平。
但是程自在的眼眸微微垂了垂，最终没有选择离开这个医馆。
这个郝正道疯了大概两分钟，拉着程自在就往一旁的诊脉席一按，两指先是往程自在手腕上的脉搏一压。
压了大概十分钟，就开始抬头死死的盯着程自在的眼睛看。
郝正道这套看病的方式，跟现在医馆看病的方式完全不同。
随着神州的科技越来越发达，医馆内的查体设备可谓是越来越精妙，像郝正道这种把脉、观人的看诊方式真的是极为稀少。
趁着郝正道把脉的时间，程自在也扫了一眼这医馆的内部摆设。
这医馆不大，不到20平方米。
右边是看诊区，左边应该就是药品区。
说是药品区，其实也就是一个木架子，上面摆着各种瓶瓶罐罐。
这些瓶瓶罐罐大小不一，颜色不一。有些是深色瓶子看不清里面是什么，有些是透明玻璃瓶，里面是一堆乱七八糟的药丸子。
程自在略过那些瓶瓶罐罐，本想收回视线跟郝正道聊聊疫苗注射的事情，却是突然发现在木架子最里面摆着一个很古怪的瓶子。
透明色的瓶子，里面泡着药水，药水包裹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药水被那东西熏染的有了几分黑意，也正是因为这层层黑意，让人看不清这东西到底是个什么。
只是……
程自在盯着那个瓶子，总觉得心脏莫名其妙的跳的越来越快。
那个黑漆漆的东西，给了他一种很不对劲的感觉。
程自在还想要细看的时候，就听到一声嚎叫，拉回了程自在所有思绪。
“孩子，你打的这疫苗不对劲啊，比例不对啊！”
郝正道摸完了程自在的脉搏，又探了探程自在右臂的桡骨的三寸处，肱骨的两寸窝，皱眉继续道：
“这疫苗里炁的配比增加了0.01%。”
“研究院那群人疯了吧？他们是不是以为增加炁的配比，就能让更多的人觉醒炁码？”
“疯了！疯了！这群人真是疯了！”
“所有的配比都是调试过上万次的，这样胡乱改动配比，会闹出大事的啊！”
郝正道一边说着，一边又拿出一根银色的镊子，镊子在程自在右臂针眼处轻轻一夹。
只见右臂针眼处，顿时又渗出几滴血。
那血液中还透着几滴黄色的脓。
镊子夹起这几滴血珠后，郝正道又从自己衣服口袋里拿出打火机点火。
红色的火焰一起，几滴血珠刚刚置于火焰之上时，整个医馆内便顿时响起了“嘭“的一声闷响。
声音不大，但是血滴溅在火焰上的那一刻，喷起的几缕黑烟，着实让程自在心头一跳。
程自在的脑袋微微后仰，依旧没避开那几缕黑烟，有道黑烟直接飘到了他的鼻头，撒在了他的脸上。
程自在微微嗅了嗅，没有任何特别的味道。
他刚想伸手去擦掉这黑烟，郝正道立马阻止道：
“别动，别用手直接触碰这些东西。”
郝正道一边说着，一边递过来一张纸，然后自言自语的疯魔道：
“看吧，我就说研究院那群人疯了吧？疫苗里炁的比例高了，这种比例失衡的疫苗，打进人体可是要出事的啊。”
程自在将脸上的黑灰擦了干净，看着纸上那黑色的灰渣，道：
“如果火焰温度过高，血液中的有机物质会碳化，形成这样的黑灰也并没有什么奇怪之处吧？”
程自在此话刚落，郝正道就冲着程自在翻了个白眼，道：
“没什么奇怪之处？你将纸上的黑灰抖一抖试试。”
程自在照做。
只见那黑灰脱离白纸，飘于空气中时，立马就……隐了身似的，不见了！
那黑灰很快的就溶于了空气之中。
这幕一出，郝正道得意的撇了撇嘴，本想张口给程自在好好的讲讲这奇怪之处，可是嘴巴一张才想起程自在的身份。
一个高中生而已。
高中生懂什么啊？
讲了也是白讲。
索性收了话头，郝正道理了理自己身上的白大褂，这才想起自己医师的身份，看向程自在道：
“小子，我给你说，你之前打的疫苗比例有问题，你目前可有身体不适？”
这话说完，郝正道又觉得不太对劲。
打完疫苗肯定都会有副作用的，所以他又换了个方式，询问道：
“准确来说是这次疫苗打完，跟之前疫苗副作用相比，这次疫苗会让你更加难受。”
“比如……肿瘤。”
郝正道此言不虚。
炁码疫苗的比例进行调整，多出来的炁的比例，会打破人体内部循环，可能会导致人体某处莫名其妙出现肿块等物体，然后演变成肿瘤。
不过郝正道刚刚也给程自在把了脉，程自在目前身体情况还算良好，除了疫苗基础副作用外，倒是没有别的问题。
那……不对啊！
那群疯子随便改了疫苗比例，怎么会让人没问题呢？
难道是自己猜错了？
增加炁的比例，并不会给人带来任何的问题？
自己真的计算错了？
郝正道想着想着又开始薅起了自己的头发，眼瞅着那本来就乱的自来卷要被他薅的更乱时，郝正道突然抬眼看向了——
程自在。
小医馆中，卷毛的白大褂医生突然目光灼灼的看向程自在。
昏暗的灯光在头顶发出“滋滋”炸响，就听到郝正道很是兴奋的对着程自在道：
“如果我没计算错，那么有问题的人应该是你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