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双生歧路，天机难测
冰封的江面泛起鱼鳞状裂纹，槐花的冷香混着血腥味在晨雾中弥散。林墨躺在苏婉儿与叶清雪之间，胸膛随着冰魄仙力的注入逐渐起伏。他望着悬在三人上方的系统光幕，那行**“爱是什么？“**的猩红字体正不断渗出血珠，在冰面砸出细小的蚀痕。
“答案会影响最后1%的阵法破解进度。“叶清雪指尖凝结的冰针突然顿住，“我的仙格在预警......有东西在解析我们的魂魄波动。“
苏婉儿腕间的清光镯突然脱手飞旋，在虚空中投射出北极秘境星图。当星图与冰面裂纹重合时，整条大江发出龙吟般的轰鸣——江底淤泥中升起青铜巨门，门缝溢出的黑雾凝成萧炎残破的面容。
“小心！“林墨翻身将两人扑倒。黑雾擦着后颈掠过，在冰面蚀出蜂窝状的孔洞。每个孔洞都映着不同时空的场景：柳如烟在雷劫中灰飞烟灭、慕雪在冰棺里睁开眼睛、天机轮的齿轮咬合出新的杀局......
####
江心漩涡突然静止。青铜门上的饕餮纹睁开猩红独眼，瞳孔中浮现九幽玄女的白骨法相。苏婉儿背后的冰翼不受控地展开，翎羽末端凝结的血珠在空中绘出弑仙阵残纹。
“你的半枚仙格在呼应玄女！“叶清雪扯断发带缠住她手腕，翡翠吊坠碎片扎进冰翼根部，“屏息凝神，别被蛊惑！“
林墨的轮回之瞳渗出金血。他看见苏婉儿的仙格正在吞噬冰魄珠残留的黑气，而叶清雪的仙格却析出霜雪般的银芒——双生子终究走向了不同的命途：一个在拥抱慕雪的神性，另一个在抗拒玄女的侵蚀。
“回答错误的话......“系统光幕突然裂开，机械音染上萧炎特有的阴冷笑意，“她们当中要消失一个哦～“
青铜门轰然洞开，涌出的不是洪水而是无数天机轮碎片。每个齿轮都嵌着林墨不同轮回中的死亡画面，锋利的齿刃切割冰面，将三人逼向漩涡中心。叶清雪突然划破掌心，以血为墨在虚空画出叶氏集团LOGO——那图形在血光中扭曲成镇魂符，暂时冻住了最近的齿轮。
“带她走！“她将苏婉儿推向林墨，“我的仙格能暂时......“
话音未落，翡翠吊坠突然炸成齑粉。叶清雪的长发褪成雪白，瞳孔中的冰魄纹路蔓延至脸颊，在皮下形成血管般的幽蓝脉络。林墨抓住她手腕时，触感冷得像千年玄冰——这正是慕雪当年自爆前的征兆！
####
漩涡深处传来编钟的嗡鸣。林墨抱着逐渐冰封的叶清雪下沉，看见江底沉着八十八具青铜棺椁。每具棺盖都刻着法宝图案，而棺内躺着的......竟是不同年龄的苏婉儿与叶清雪！
“这是你们的命棺。“萧炎的声音从齿轮摩擦声中渗出，“每轮回一次，就多一具空棺等着填满......“
苏婉儿突然挣开林墨的怀抱。她的冰翼裹着黑气插入江底，掀开的棺椁中飞出成群血蝶。那些蝴蝶翅膀上印着慕雪与林墨相处的画面，鳞粉洒落处冰层融化成猩红血水。
“不要看！“林墨燃起涅槃火，火光中却见苏婉儿在吞食血蝶。每吞下一只，她仙格中的黑纹就加深一分，而叶清雪身上的冰晶便多裂一道。
系统光幕突然暴涨，将三人笼罩在血色结界内。那行“爱是什么“化作锁链缠住他们的脖颈，勒出泛着金光的血痕。林墨的轮回之瞳突然映出三百年前洞房花烛夜——慕雪用簪子划破他掌心时，血滴在合卺酒中凝成的，正是此刻勒住苏婉儿的锁链形状！
“原来你早知答案......“他咳着血沫低笑，握住苏婉儿与叶清雪的手按在自己心口，“爱是......“
####
江岸突然传来清越的铃音。十八盏青铜宫灯浮空而至，灯穗上悬挂的正是失踪多年的天机阁信物。灯影中走出的玄衣男子手持罗盘，盘面星辰与苏婉儿仙格中的黑纹完全契合。
“天机阁第七代传人，楚星河。“他弹指击碎最近的齿轮，“特来收取弑仙阵的报酬——慕雪仙尊寄存的【红尘卷】。“
林墨瞳孔骤缩。楚星河袖口露出的刺青，正是北极秘境壁画上的占星图腾！那卷轴他曾见慕雪把玩过，边缘破损处用金线绣着**“以情为刃，可破天道“**。
“报酬是她们中的一个。“楚星河的罗盘指向苏婉儿与叶清雪，“红尘卷需要至情至性者的魂魄为墨......“
叶清雪突然震碎体表冰晶。她夺过林墨手中的血煞盘残片，刺入自己心口：“用我的！苏婉儿仙格已被污染，唯有我的冰魄......“
“不行！“苏婉儿背后的冰翼彻底染黑，玄女的骨爪虚影从仙格中探出，“要献祭就献祭我！“
林墨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轮回之瞳映出两条未来：选择叶清雪，苏婉儿将彻底堕为玄女容器；选择苏婉儿，叶清雪会像慕雪当年那样魂飞魄散。系统锁链趁机收紧，将他的答案勒入咽喉。
“我选......“
楚星河突然掷出罗盘。星辰光束洞穿结界，将三人拖入天机阁的镜像空间。这里的一切都是倒置的，血从地面流向天空，齿轮在云层中咬合出新的卦象。
“嘘——“他指尖按在林墨唇上，“你心里早有答案，只是不敢面对慕雪真正的布局。“
镜像突然碎裂。林墨看见三百年前的自己跪在冰棺前，而棺中慕雪的右手小指缺了一截——那截指骨此刻正在楚星河掌心泛着幽光！
####
苏婉儿在混乱中抓住了红尘卷。当卷轴展开的刹那，她与叶清雪的半枚仙格突然共鸣。弑仙阵残留的黑气被吸入卷轴，墨迹游走成慕雪的字迹：
**“第一万零一次轮回快乐，我的夫君。“**
**“若你读到这行字，说明我终于等到——你宁愿永堕轮回，也不肯用我们的爱情换取破阵。“**
**“现在，请将红尘卷按在......“**
轰鸣声吞没了后续文字。萧炎的残魂借着天机轮碎片重生，白骨手掌贯穿楚星河胸膛，捏碎了那截指骨：“多谢你们帮我找到最后一块阵眼！“
林墨的轮回之瞳突然淌出银白血泪。他看见真相：楚星河才是慕雪真正的后手，那截指骨里藏着弑仙阵的最终生门。而此刻萧炎吞噬指骨后，整座城市开始折叠——高楼大厦坍缩成卦象，街道化作星轨，活人被炼成阵纹的笔画！
“答案正确。“系统的机械音突然变得空灵，“爱是......“
苏婉儿在狂风中吻住林墨。她的仙格彻底黑化，玄女骨爪刺入他后心：“是谎言！“
叶清雪在最后一刻推开他们。她的冰魄仙格炸成星屑，将萧炎拖入刚刚成型的阵眼：“告诉慕雪......这一世，我不欠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