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见面后我有点紧张

我刚在餐馆门口站定，就看到老班长朝我走来。他变化不大，只是从青年时的圆滚滚变成了如今成年后的圆滚滚，还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整体给人一种踏实憨厚的感觉。因为穿得厚，他走路时呼吸加重，给人一种莫名的亲切感，这一下子驱散了许久未见的陌生。看来我们都没变，只是从原来的小小花变成了小花，班长也是加大码的班长罢了，这种感觉很奇妙，却也让我们满心欢喜。还没有来到跟前，班长就高挥着右手高兴地和我打招呼：“小花，小花，呀，你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漂亮，我一眼就看到你了。要我说你真应该去参加咱们的同学聚会，我敢打赌，你肯定能评为今年最美的女同学，给你一年班花称呼，唉！你怎么就不去呢？”我朝他笑了笑，这是我接不上话时的标准回应。我想扯开话题，便带着老班长往餐馆里走。

“再等等。”老班长轻轻拉了我一下，继续说道，“我今天不止约了你，徐泽也和我们一起。你不知道，这几年聚会，不仅你不参加，徐泽也是。徐泽和你还不一样，你是从一开始就拒绝我，这小子倒好，每次都答应，可到最后一天又放我鸽子。因为这事，好几个女同学都对我有意见了。本来名单都拟好发群里了，谁知道他临时变卦。可我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人没来，他的份子钱倒是一分不少地转给了我……”老班长还在絮叨，我的大脑却无法再接收更多信息。他从没参加过同学聚会？怪不得聚会照片里面没有他。但是，今天他跟着班长找我来了，我马上要和他见面，而且是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今晚我要和他一起吃晚餐，啊，不，我不该穿这件衣服，我应该先敷个面膜再化妆，我该怎么打招呼，他还记得我吗，我该说什么……一个个念头在我脑海中闪过，让我瞬间又紧张又激动还带一些说不清的复杂情绪，以至于我现在想马上逃走。

“徐泽！”老班长大喊一声，并招了招手。我抬起头，朝老班长喊的方向看去，一眼就看到了徐泽。他也向老班长，或许也向我招了招手。他穿着一件未及膝的黑色大衣，瘦高的身材显得格外挺拔。黄昏微暗，在柔和的路灯照射下，我能看到他挺直的鼻梁和微抿的嘴唇，脸上没有其他多余表情，我猜不出他是不是也是被迫来的。“小花，这是徐泽，徐泽，这是小花。”老班长等徐泽走近，为我们互相介绍。我看到他轻轻抬起头，视线落在我身上，然后点了一下头，我也顺着他的动作回应，接着跟着老班长走进了餐馆。

落座后我就后悔了，本以为只有我和老班长两人，想着好久不见就要了个包间。要是知道他也来，我肯定选外面，至少嘈杂的环境能让我没那么拘束，还能转移一下注意力。现在我们三个都沉默着，各自喝着杯子里的水。老班长可能觉得气氛不太对，便开始自顾说话，说了一些同学的近况，又聊了聊自己对这个城市的印象，气氛慢慢轻松起来。这期间，我只是听着，用点头、微笑回应老班长的话，实在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徐泽比我好一些，不过也只是偶尔应和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