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94章 秦氏威名慑宵小
玄冥凝露阁包厢之中,孙柯庭见时机成熟,眼底闪过一丝精光,放下手中玉箸,语重心长道:“凌老弟,你凌氏以种植灵谷灵植闻名,底蕴深厚。
我这秦世侄新开的灵医馆,正缺灵药来源。
不知凌氏能否襄助一二,促成此事?”
他语气诚恳,目光却牢牢锁定凌云,带着几分期待。
凌云闻言,微微一怔,手指轻敲案几,似在思量。
秦轩则端坐一旁,屏息凝神,心中暗自揣测:这番试探,怕是要揭开今日宴席的真正目的了。
凌云端坐于灵膳桌前,目光在孙柯庭与秦轩之间流转,面上虽挂着和煦笑意,心中却早已翻起波澜。
今日这场宴席,名为品尝玄冥凝露阁的灵膳,实则暗藏玄机。
他并非初出茅庐的愣头青,孙柯庭那看似随意的引荐,分明是想借此促成秦、凌两家的交易。
凌云手指轻叩桌面,暗自掂量:这笔买卖,怕是要让凌氏一族掏出不少真金白银。
不过,若能借此机会与秦家这位风头正劲的青年才俊攀上交情,些许灵石的代价,倒也未必亏本。
他轻咳一声,语带三分试探:“孙老兄亲自开口,小弟自当尽力。
秦小友,你那归元堂每月需耗多少灵药?”
秦轩闻言,先朝孙柯庭微微拱手致谢,随后转向凌云,语气不卑不亢道:“多谢凌族长垂询。
归元堂每月所需灵药,约合百余灵石的价值。
我无意让凌族长为难,只需按市价交易即可。”
凌云一怔,手中玉碗轻顿在桌,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他原以为秦轩会借势狮子大开口,谁料这青年竟如此实诚,非但不占便宜,还主动提出公平交易。
他嘴角微抽,心中暗道:这秦轩,倒也实诚。
若是顺着秦轩的话,岂不是白白错失了结交的机会?
很快便调整好表情,摇头苦笑:“这怎能如此?
若是传出去,说我凌某人占晚辈的便宜,岂不是让人笑话?
这样吧,秦小友,灵药就按市价八成给你如何?”
秦轩略一迟疑,眉间微蹙:“这……会不会太优惠了?”
孙柯庭顺势插话,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贤侄,既然凌老弟都开口了,你就不要推辞了。”
秦轩嘴唇微张,又合上,片刻后微微低头:“那便多谢世叔和凌族长的好意了。”
凌云哈哈一笑,笑容更加灿烂道:“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明日我便派人去你那归元堂,商议灵药供应的具体事宜。”
秦轩郑重地点了点头道:“好,明日我就在归元堂恭候佳音。”
事情既已谈妥,孙柯庭也更加开怀,招呼两人继续享用灵膳。
桌上很快便杯盘狼藉,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不断。
酒足饭饱之后,孙柯庭起身示意宴席结束。
三人一路来到五气朝元楼下,凌云率先拱手告辞:“孙老兄,秦小友,我就先告辞了。”
秦轩和孙柯庭也拱手回礼,目送凌云的身影消失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
待凌云走远后,秦轩转身面向孙柯庭,神色郑重:“世叔,今日之事,多谢您的鼎力相助。”
孙柯庭哈哈一笑,摆了摆手:“贤侄,不必如此客气。
你我秦孙两家百余年来守望相助,近些年又多有联姻,本就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况且,助你也是族长的意思,为的是促进两家之间的友谊。”
秦轩眼中闪过一丝感激,拱手道:“不论如何,世叔的恩情,秦轩铭记于心。”
孙柯庭笑容更深,眼角的皱纹也舒展开来:“好了,天色不早了,我们就此别过吧。我先走了。”
说罢,转身离去。
秦轩目送孙柯庭的身影消失在暮色中,这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整了整衣袍,朝着归元堂的方向走去。
回程途中秦轩便感觉腹中传来阵阵异样,体内浊气好似要喷涌而出,当即加快脚步。
秦轩踏入归元堂后院,脚步略急,衣袍下摆随着步伐微微晃动。
月光洒在后院水潭边,潭水泛起细碎波光。
玄溟察觉到动静,圆润的脑袋从水面探出,湿漉漉的眼睛眨了眨。
在确认是秦轩后,它轻快地跃出水面,落在青石地上,朝秦轩呱了一声,声音短促而得意,像在邀功:“我可没偷懒,家看好了。”
秦轩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意,右手轻轻抚上玄溟湿滑的脑袋,指尖感受着凉意。
“好,辛苦你了。”
左手却没闲着,熟练地伸向腰间,解下灵兽袋,灵力微动,四道光芒自袋中飞出,化作四只灵宠,落在院中。
它们或蹲或立,目光齐齐望向秦轩,等待指令。
秦轩扫视五只灵宠,深吸一口气,语气急促地说道:“快,准备修炼!”
灵宠们似懂他的急切,动作利落,各自奔向五行方位,站定后身形稳如磐石。
秦轩不再多言,盘膝坐在院中青石上,双手结印置于膝前。
秦轩的脸庞在月光下显得肃穆,眉心微蹙,强压着体内翻涌的不适。
回程路上,那股自腹中升起的浊气愈发强烈,像是无数细针在经脉中乱窜,让他额角渗出细汗。
秦轩咬紧牙关,心中暗道:“九转玉液汤的药力比想象中强,若不尽快炼化,怕是要白白浪费。”
五只灵宠同时运转体内灵力,五色毒炁自它们体内升起,化作薄雾,缓缓聚向秦轩头顶。
青、红、白、金、黑五色交织,凝成一轮五炁轮盘,悬浮空中,散发淡淡腥气。
秦轩闭上双眼,鼻翼微动,深吸一口气,默运《五毒轮转诀》。
秦轩神色专注,额头青筋隐现,体内法力顺着经脉游走,与头顶轮盘的毒炁呼应。
毒炁如丝,缓缓渗入秦轩体内。
秦轩眉头紧锁,脸颊抽动了一下,显是经脉承受不住毒炁的冲击,传来阵阵刺痛。
呼吸变得沉重,每一次吐纳都像在与体内浊气搏斗。
九转玉液汤的药力此时彻底发作,腹中如火烧般炽热,浊气翻腾,似要冲破经脉。
秦轩咬紧牙关,双手微微颤抖,心中却燃起一股执念:“这机会难得,绝不能半途而废!”
强忍痛楚,引导毒炁在体内循环,每运行一个周天,浊气便被逼出少许,化作黑雾自他口鼻溢出,消散在空气中。
秦轩的脸色渐渐变好,额上的汗珠却越聚越多,顺着脸颊滑落,滴在青石上,发出轻微的啪嗒声。
灵宠们目不转睛,各自维持毒炁输出,院中一片寂静,只余秦轩沉重的呼吸声。
一个周天运转完毕,秦轩猛地睁开双眼,眼中精光一闪。
双手一抬,五炁轮盘骤然缩小,尽数没入他头顶。
秦轩的身体轻颤了一下,随即长出一口气,浊气如潮水般自体内涌出,化作一团黑雾,散入夜色。
整个修炼过程比平日快了两刻钟,秦轩心中一喜:“九转玉液汤果然神效,灵根感应度增加不少!”
秦轩缓缓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只觉体内法力如溪流般顺畅,经脉隐隐比从前宽阔几分。
握了握拳,感受着体内充盈的力量,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心中暗道:“突破在即,这汤来得正是时候。”
九转玉液汤不仅清除了他修炼《五炁五毒真经》体内积年的浊气,还短暂提升了灵根对灵气的感应,使得修炼效率大增,法力凝练程度也上了一个台阶。
秦轩低头看向五只灵宠,点了点头,语气温和道:“好了,辛苦你们了,回吧。”
与此同时,坊市南街一处宅院内,灯火昏黄,映得墙上人影晃动。
房门外,白日上门闹事的青衫修士周青和黑衣修士李通垂首站立,脊背微弓,脸上堆着谄媚的笑。
两人不时偷瞄紧闭的房门,里面传出阵阵男女嬉笑声,勾得他们心痒难耐,却不敢有半点异动。
周青低声嘀咕道:“虎爷今晚心情不错,咱俩的事应该能成。”
李通眼珠一转,压低声音:“照着商量好的说,保管没事。”
房门吱呀一声推开,一个赤发大汉迈步而出,上身赤裸,肌肉虬结,胸前一道刀疤狰狞可怖。
他扫了门外两人一眼,浓眉微皱,语气不耐道:“你们两个,深更半夜跑我这干嘛?”
周青忙上前一步,腰弯得更低,脸上笑意浓得像抹了蜜:“虎爷,是这么回事。
白天我俩去坊市新开的灵医馆,照规矩给那老板提个醒。
谁知那老板嚣张得紧,说什么不认识虎爷猫爷的,直接叫我们滚!
李通气不过,想教训他,可我怕给您惹麻烦,没敢动手。
这不,连夜来请示您!”
他偷瞄虎爷一眼,见对方神色未变,胆子大了些,添油加醋道:“虎爷,您说这事传出去,咱南街的脸往哪搁?”
虎爷闻言,粗糙大手若有所思的摸了摸脑袋,眼神微眯,开口说道:“那灵医馆叫什么?我听着耳熟。”
周青眼底闪过一丝得意,忙道:“叫归元堂,老板是个毛头小子,一点不怵您的威名啊。
您说这哪里是打的咱哥俩的脸,分明就是打您的屁股。“
.李通见状,抢着补充:“对,虎爷,那小子姓秦!我好言相劝,他还骂骂咧咧,说您……”
他话没说完,瞥见虎爷脸色一沉,心头咯噔一声。
“姓秦?归元堂?”虎爷声音陡然拔高,赤红的发丝在灯火下像要燃起来。
他猛地踏前一步,瞪着两人喝道:“那地方是不是在南街街尾?”
周青和李通被他气势压得一抖,额头冷汗涔涔,齐声道:“是,虎爷明察!”
话音刚落,虎爷怒吼一声,抬脚狠狠踹出。
周青和李通猝不及防,闷哼着摔倒在地,脸上谄媚的笑僵成一片惊恐。
虎爷指着两人,破口大骂道:“两个瞎了眼的狗东西!
向阳山秦家的人你们也敢惹?不知道这坊市姓秦?”
周青趴在地上,嘴角渗血,眼神慌乱,忙辩解:“虎爷,我们没惹事!就是说了几句……”
李通更是吓得脸色煞白,手脚并用爬到虎爷脚边,磕头如捣蒜:“虎爷饶命!我们真没动手!”
虎爷冷哼一声,眼中怒火未消,喝道:“说!把今天在归元堂的事一五一十交代清楚,敢藏半句,我剥了你们的皮!”
两人对视一眼,嘴唇哆嗦,再不敢隐瞒。
周青声音发颤,断断续续将白天的事全盘托出:如何上门勒索灵石,如何被秦轩冷脸拒绝。
说到最后,他声音低得像蚊哼,头埋在地上,不敢抬头。
李通跪在一旁,双手紧握,指节发白,脑中只剩一个念头:完了,这回真惹祸了。
虎爷听完,胸口起伏,怒意稍平。
他低头看着两个瑟缩的属下,冷声道:“算你们还有点眼色,没真跟人家闹起来。
今晚给我跪这儿好好反省!
明早随我去归元堂赔罪,听到没有?”
“是!谢虎爷开恩!”两人如蒙大赦,头点得像鸡啄米,脸上却仍是一片死灰。
说完,虎爷转身回屋,抓起一件灰色外袍披上,腰间系好储物袋,匆匆出门。
半个时辰后,他才返回,腰间储物袋鼓了不少,脸上却多了几分凝重。
瞥见两人仍老实跪着,衣角沾了夜露,冻得嘴唇发青,心中怒气稍减,摆手道:“起来吧。
夜里冷,跪到明早一身寒气,去赔罪还以为咱们是看病的。”
两人听他语气缓和,战战兢兢站起身,低着头不敢看他。
虎爷见他们还杵着,皱眉道:“滚回去歇着。
明天一早来,我带你们去赔罪。
幸好这秦氏子弟是个医修,脾气好。
要是其他大族子弟,你们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连我都得被拖下水。”
两人忙齐声道:“谢虎爷。”
虎爷不耐烦地挥手:“滚。”
两人慌忙爬起,跌跌撞撞跑出宅院。
虎爷看着他们的背影,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他推开房门,屋内静得只闻风声。
来到床边,见佳人酥胸半裸,睡得正沉,此时他却已毫无性趣,只觉疲惫,叹了口气,躺下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