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人心叵测
修道三院，院长办公室。
严忠献靠坐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双手交叉摆在肚子上，抬头看着傅良佑。
傅良佑脚跟并拢，身体紧绷，低头不言。
“这次行动算不得失败，也没有成功，但问题不在你，你不必自责。”，严忠献轻声说道。
傅良佑闷声道：“不，因为我的失误，让武阳和钱进陷入危难之中险些丧命，我自甘受罚。”
严忠献弥勒佛的脸上露出浅笑，“你有自责之心，我很喜欢，但你不该和陈武阳走的太近。”
傅良佑眉头轻皱，显露一丝困惑，问道：“不是大人您让我去接近他的么？”
严忠献叹口气，头上无端多出几根呆毛。
“你性格沉闷，但在亲近之人身边没有遮拦，话密又不懂得拒绝。”
自从傅良佑和陈武阳一起查案开始，傅良佑就变得很活泼，不但与陈武阳无话不谈，还违反规定工作饮酒。
严忠献隐隐察觉，自己多年培养的忠犬，渐渐变得不受掌控。
他拿起桌上的报告，问道：“这个行动计划是陈武阳规划的吧。”
傅良佑点头称是。
“他还跟你说了什么？”
傅良佑沉思片刻，把陈武阳提点自己不如乔光荣的话讲给上司说。
严忠献听完，收起弥勒佛般的笑容，严肃认真的道：“他在诓你。”
？
傅良佑迷惑不解。
严忠献冷笑一声，把报告重重摔在桌上，面容冷峻，眼神锐利的说道：“你在我身边多年，你有多少能力我能不知？还用陈武阳来提点你？”
傅良佑知道自己犯了大忌，把头垂的更低，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严忠献深吸一口，拿出玉梳子梳头，双目中闪过一丝阴翳，又道：“今日你同他饮酒，明日就敢和他一起出入高档会所！你们再这么好下去，若是某一天我让你去杀了他，你杀还是不杀？”
傅良佑豁然抬头，额头冷汗簌簌的往外冒，只感觉全身冰冷，如同坠入冷窖。
……
修道高中，竹林小楼。
“大锅！”
陈武阳刚进小院，就听到一声娇憨的叫声。
一个穿着红衣的小小身影从小楼内急奔而出，像一朵红色火焰，飞身扑向他。
身后，穿着同样火红紧身制服的女秘书追出来，嘴里喊着“慢点儿，慢点儿。”
陈武阳扔掉手里长枪，蹲下身子将妹妹抱在怀里，并高高举起。
女秘书见兄妹二人重逢，顿住身子，斜靠在竖梃边，眼中尽是慈爱。
“大锅，你去哪啦，为什么不回家。”，陈瑾玉撅着小嘴，委屈的道。
“大哥赚钱去了，不然怎么有钱给你买肉火烧啊。”
陈武阳把妹妹哄高兴，放下她，捡起长枪，牵着陈瑾玉的手走到门前，感谢道：“多谢你照顾小玉。”
女秘书撇过脑袋，双臂环抱托起累累硕果，表情中带着一丝不屑和傲娇，道：“不用你谢，小玉乖巧的很，我没操心。”
陈武阳微微一笑，说道：“那我让师傅来谢一谢，操一操心？”
女秘书瞪他一眼，暗啐一口，眉心红痣愈发红艳，面色通红道：“老流氓带小流氓，你们师徒俩没一个正经人！”
说罢，她扭着腰肢回屋上楼。
陈瑾玉歪着脑袋，疑惑的问道：“大锅，紫薇姐姐为什么生气啦？”，
原来她叫紫薇，那师父是不是皇阿……尔康啊。
陈武阳心里吐槽一句，摸摸妹妹的小脑袋瓜，解惑道：“她常年找不到归家的路径，没有爱，见不得我们兄妹情深，所以生气。”
“哦。”，陈瑾玉乖巧的点头，仰起头对大哥道：“那我们给她找径，帮她回家，给她爱吧。”
“好哇。”，陈武阳为妹妹的乖巧懂事而深感欣慰，又出声提醒道：“还有哇，你可不能叫她姐姐，要叫阿姨。”
“为什么呀。”，陈瑾玉眉头紧蹙，不明所以。
陈武阳低头耐心教导道：“年纪小的胸口平平，可以叫姐姐，胸脯大的要叫阿姨。”
陈瑾玉眉头舒展开来，嘴角勾起一个大大的笑容，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道：“姐姐长大了，所以叫阿姨！”
“对啦！”，妹妹一点就通，陈武阳高兴地哈哈大笑。
刚上二楼的紫薇秘书忽地转身，噔噔噔快步走下楼梯，来到陈武阳身边夺过小玉，满脸煞气的冲楼上吼道：“姚河，你教的好徒弟！听听他都在胡说什么！”
听见秘书气势汹汹的声音，姚河急匆匆下楼，莫名其妙地被数落一顿。
陈武阳赶紧拉开木门，躲进侧房看书。
他在书桌前坐下，拿起平板，点击AI解答，查询起几个缭绕于心的问题。
乔光荣曾提及过理教，理教是什么？
为什么石冰兰和季姐好端端的人会变成妖人？而胡二娘却称呼她们叫香差？
他一一输入问题，心中渐渐有了答案。
理教，兴起于百年前的军阀混战乱世，传闻是一位修行高深的妖精所创立。
妖人，即是香差。是理教妖精用精血饲养的妖化人类，它们会继承妖精部分能力，吞噬血肉破开枷锁走上修道之路，虽然表面是人，但心里已是禽兽。
它们可以随意变换形态，终年潜伏在人群之中，为妖精提供血食。
目前，修道院尚没有手段正确辨识妖人和人类，除非妖人主动暴露，不然只能靠修士的经验和肉眼鉴别。
寥寥几句话，勾勒出人类修士和妖精惨烈的博弈过程。
“人心叵测，生性贪婪，哪个平凡人没有成为修士的野心。”
陈武阳喃喃自语，再往下翻看却是一片空白。
“艹！一百年就收集这点儿信息？”
他气急败坏的放下平板，起身回到大堂，想要从姚河身上获得更多的信息。
一百年过去，理教必然发展成庞然大物，如今他莫名被教内妖精盯上，必须要多收集一些线索，以防不测。
前日战斗，他虽然杀死了季姐，但现场却莫名其妙地多出一个八足妖人。而且陈武阳猜测，季姐已经在自己身上安装定位，说不定哪天架子床就会闪现到身边，把他一刀宰了。
他不能一味防范，必须以攻代守。
伟大领袖曾经说过，不打无准备之仗，不打无把握之仗，每战都应力求有准备，力求在敌我条件对比下有胜利的把握。
收集敌人的信息，找到敌人的弱点，把敌人当书看，一句一字的攻读，才能一针见血，直中要害，战而胜之或取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