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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反应过来那是匕首的刀刃后,郁青吓得连忙要大叫,却被那老板抢先一步捂住了嘴巴!

“臭婊子!敢来老子的地盘上抢生意?说!你是零卖的还是上面也有鸡头的?敢说假话老子立马弄死你!”大汉气势汹汹地在她耳边威胁道。

但郁青完全被他问得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这是哪儿跟哪儿啊!

大汉的手刚微微松开,郁青就张嘴一口咬上了他的手心,并且抬起高跟鞋就往下踩,试图踩他一脚然后自己逃跑。但这大汉绑人经验很足,被她咬了一口之后立马甩手就是一巴掌,瘦弱的郁青跟他抗衡就像是小鸡仔对抗黄鼠狼,完全被虐!

郁青被这大汉一巴掌打得头晕目眩,嘴里都起了铁锈般的血腥味,几乎是失去反抗力了,很快就被人拖拽着下了车,膝盖也狠狠地撞到了柏油马路上,擦出一片火辣辣的疼。

残存的意识告诉她自己这次可能真的要栽了。然而正当她绝望之际,头顶忽然传出一声男人的惨嚎。

“啊——谁他妈敢打老子!”制住郁青的大汉粗声咆哮起来,郁青则趁着这人情绪不稳,咬紧牙关地朝着大汉的大腿根处踢了一脚!

大汉猝不及防的挨了一脚,更是一声惨叫,而这一声叫还没落下,后脑勺就又挨了一记猛击!

郁青只听到了“咯啦”一声爆响,之后就是大汉痛苦嚎叫了一声,最后捂着满头冒血的脑袋,直挺挺地朝一侧倒了下去!

郁青顿时给吓坏了,身子被打得浑身都泛疼,却还是一边倒爬着一边往后退。

“喂,看够了没有?”一声带着隐忍怒气的声音忽然出现在她上方,这让她更受了一番惊吓。

郁青颤颤抬头,借着昏暗的路灯灯光,才勉强看清原来是秦时予。

然而秦时予眉头皱得都打成了一个死结,左手死死地扣在右手腕上,却一只手捂着另一只手却依旧止不住汩汩流出的红血!

“血……好多血……你怎么了!怎么会这样!”郁青手忙脚乱地爬起来,试图看一下他的伤口。

秦时予却侧着身子躲了她一下,没好气道:“蠢货,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报警!”

郁青已经看到了地上散落的半只酒瓶和一些酒瓶的玻璃碴子了,也能猜出是秦时予及时出现用酒瓶子砸了那汉子一下,才救下了自己。

可这样一来,郁青反而不愿报警了。

她先爬进车里拿手机拨打了120,叫好了救护车之后,才对秦时予迟疑道:“我们快跑吧!这男人如果被你砸得出了什么事,我们就讲不清楚了!前几天不就有个小伙子因为见义勇为打残了色狼,被判刑了么?你会不会把他打成重伤了?到时候警察会不会拘留你?要不你先走,我会说这件事是我做的!”

原谅她现在这么自私地想到了“逃逸”,虽然这一切都不是她的错,秦时予甚至是在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可万一秦时予真的失手把人打成重伤了……是不是犯罪可就不好说了!

秦时予当然不知道她的小脑袋瓜里在想这些有的没的。

秦时予他的耐性快被磨光了,恶声道:“笨蛋!让你报警就报警,我的行车记录仪已经把刚才发生的事儿都拍下来了!”

郁青顿时一哽,但心头总算一块大石落地了。

天快亮了,郁青仍然在急诊室门外紧张地等着在里面缝针的秦时予,李艾维却喋喋不休地吵闹着:“这里治安也太差了吧?我去买个长笛,也能发生抢劫的事儿,多么令人震惊!秦总也太不小心了,我和郁青小姐那么美好的洞房花烛夜都要推迟了!”

说完还邀功般地解释道:“听说中国话里面和喜欢的人共同度过美好的夜晚就是洞房花烛夜,我这次用对了词吧?”

郁青被他的话雷到了,呆滞半晌后才发怒道:“李先生,您你不会说中国话麻烦请闭嘴可以选择不说的!!毕竟您的话总是让人很不舒服!这里是医院不欢迎闲着没事还吵到病人的闲杂人等,李先生自己打车回酒店吧!反正你的车子也被警察扣下了,不需要我送您了!”

说完还在心里狠狠吐槽道,果然偶像只适合远观不适合近处,她要知道李艾维是这么个大奇葩,她是疯了才会给他当铁杆粉丝,一连好几年都以他的作品为标杆!

走廊这边还有几个片警等着给她和秦时予做笔录,她今晚恐怕没法好好睡觉了,自然没闲心思搭理这个神神叨叨的假洋鬼子了。

不过这个李艾维倒真是奇怪,被郁青这么一骂竟然也没生气,反而只是摆出了悻悻然的表情,还真的乖乖闭了嘴,去一边玩iPad了游戏了。

只是他捧着iPad偶尔经过郁青身边时,郁青能听到他像是在听汉语课程,他的嘴里也时不时蹦出一两个成语。

没过一会儿,护士小姐终于端着托盘走了出来。郁青刚想迎上去问病情,警察就先一步止住了她。

护士便对警察解释道:“病人的伤主要是左手虎口处,应该是被利器割破的,按照病人的说法就是被砸裂的酒瓶子割的。现在缝了十三针,还要再开一些外敷的药,病人家属来了吗?”

警察这才放开郁青。郁青连忙应答道:“我!我就是家属!药去哪儿领?我马上去交钱!”

护士小姐给她撕了一张药单,然后就走了,郁青想去拿药,但警察非要跟着她,理由是怕她逃跑。

郁青有些心烦地说道:“我干嘛要逃跑?我是受害者,我巴不得你们跟在我身边保护我好吗?”

办案经验丰富的老片儿警吊着眼梢打量她,哼了一声,道:“事情还没调查清楚,这案子可能涉嫌故意伤人罪,关键人谁都不能离开警方视线!再说了,被你和你老公爆头的男人还在病房里躺着呢,是死是活不知道,案件性质可能更为严重!”

郁青脸上瞬间尴尬了,道:“我和秦先生不是夫妻关系,我是他的助理。今晚我的确只是个受害者,突然被人袭击,秦先生的行车记录仪里有全过程,那条路上应该也有监控录像。警官先生,我们会积极配合你们的调查,但秦总真的只是为了帮我才出手的,他的行为最多是见义勇为方式不当,绝对不是故意伤害罪的!吧?你们把录像调出来不就知道事情真相了?更何况秦先生这属于见义勇为,怎么能跟故意伤害罪挂钩呢?如果警方都这样办事的话,以后谁还敢帮别人啊?”

那警察似乎没想到郁青这样看上去瘦瘦小小的女人是个伶牙俐齿的,所以稍微愣了一下,而听后却是意味不明的冷笑了一声,不再言语了。

郁青着急给秦时予抓药,也就没再在意这些细节。但是等她买好了药再次回到病房,秦时予竟然已经换好了自己的衣服,作势要走了!

郁青连忙冲上去抱住她的胳膊:“你有什么急事吗?医生建议你住院观察一下的……”

秦时予不耐烦道:“不用了!我该做的笔录也做完了,你去给我开车,送我回家!”

郁青担忧的看了一眼身后的警察,怕警察会不放他走,但警衔稍高一些的警察说道:“刚才沈律师给我们头儿打过电话了,秦先生现在不必拘留,但我们警方保留随时追讯的权利。至于郁小姐你这里,最好先留个笔录,也方便我们事后通知你案情进展。”

郁青着急送秦时予回去休息,所以警察对她进行询问的时候,她一股脑儿的迅速答完,压根不敢让那位爷久等。

等警察回去了,郁青又去医生那里问清楚了药的使用方法,这才重新找到秦时予。而此时的秦时予正和李艾维大眼瞪小眼地对坐着,李艾维笑起来依旧是那副神经兮兮的样子。

秦时予看到郁青走来就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对着李艾维冷冷丢下一句话:“希望李先生以后离我的员工远一些。我们南艺集团是非常重视员工生命安全的,不希望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再找上我们的晦气!”

李艾维耸了耸肩,无辜道:“不是我叫人去打她的。”

秦时予冷眼看着他:“你去的是鸡店,你把她一个女孩子留在车上,鸡店的店主就会以为她是来抢生意的野鸡,你还说你是无辜的?我不信你一个老手会不知道那种店面代表着什么意思,你到底有什么企图我不管,以后你我只谈公事,私事我不想再和李先生有交集了!”

说实话,这两个男人最初的对话,郁青并没太听懂是什么意思。但秦时予表情太过严肃,李艾维又是悻悻然地退下了,这不得不让郁青去思考,秦时予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看穿了是怎么回事?

她从小到大在社会上打工无数次,并不是涉世未深的小姑娘,细想了两人的对话之后,心里也就明白到底是什么情况了。

当时整条街全都黑着,只有那一家店亮着昏暗的灯,而且还是一家根本没必要晚上营业的乐器店,所以是挂羊头卖狗肉的鸡店,没什么可意外的。

郁青只能感叹李艾维真是怪胎一枚,就只是让她送他回酒店这么点的车程,这家伙居然还有心思去路边“吃鸡”!而且还给他们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

“秦总,今天真是谢谢你了!”郁青想想当时的情况还是觉得有些后怕,幸亏秦时予及时出现了,否则那种地痞流氓会怎么对付她?真是想想都瘆得慌。

秦时予坐在副驾驶上,眼神从自己受伤的手挪到郁青的脸上,轻轻哼了一声,有点傲娇的嫌疑。

郁青浑不在意地笑了笑,但随后又问了一个让秦总瞬间黑脸的问题:“可是秦总不是回家了吗?怎么会恰好出现在那条路上呢?”

秦时予黑着脸干咳了一声,神色十分不自然地说道:“我回家,顺路,不行吗?”

郁青看了看车上的导航仪,愈发好奇道:“可是……秦总的家明明在相反的方向啊!”

秦时予脸色更差,几乎暴躁起来:“我都八年没回这里了,忘了回家的路很奇怪吗?你怎么那么多废话,专心开车!还有,今晚你给我留下来,我可没精力再送你回你住的那个火柴盒了!”

郁青没想到秦时予会住在这样一间……称得上老古董的公寓里。这座公寓大概算得上是十年前的高级公寓了,地段倒是位于市区CBD,但楼层较低,楼外面粉刷的颜色也偏旧,楼道里的灯还是比较原始的开关控制灯。

因为是老小区,一栋楼只有六层,所以没有电梯,郁青只能扶着受伤的秦时予爬楼梯。幸好秦时予住在三楼,不用太累。

开了门,里面的景象更是让郁青大吃一惊——这里倒像是没人住过的样子!

一切家具都被薄薄的白布盖好了,看上去纤尘不染,但这让整个空间显得没有一丝一毫的人气。秦时予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卧室方向,郁青扶着他走过去,才发现整个公寓只有他卧室里的那张床,有一丁点人生活过的气息。

“你的房子也是才住进来的吧?”想起秦时予说的自己刚从部队退役回到这个城市,郁青不难猜出这个家为什么如此生冷。

她本来还想着秦时予家里如果有点东西,她就给他做点夜宵以表谢意,但现在看来,这个家连饮水机都没有水桶,能不能喝一口热水都是未知数。

“浴室有热水器吗?我帮你烧点热水,你伤口那里不能碰水,但血迹要清理一下的。”郁青去床上把被子铺开,一边铺着一边说。

秦时予不耐道:“没有,什么都没有,我前天就是洗的冷水澡。你要是受不了冷水就别洗了,明天我会叫人来把这里重新装修一下的。还有,客厅和客卧你随便选一个地方今晚去睡吧,反正哪个房间都一样。”

郁青听着他满不在乎地说着这么孤单寂寞冷的事情,心里忽然泛疼。算一算时间,秦时予回来这里住着,起码也有一周的时间了。他就算再怎么忙,也应该想到请个装潢公司或者家政公司,来把屋子收拾得起码能住人吧?

可他没有。他就像是不稀罕有这么个家似的,只把那张床当个睡觉的地方,连洗澡都懒得找人弄个热水器。在这个冰冷的家里,他找不到任何归宿感,更遑论幸福。

郁青停止了一些不着边际的脑补,去浴室里看了看,发现浴缸上已经满是水锈的痕迹根本没法用了,所以干脆用盆子接了一大盆冷水,端到了秦时予的房间里。

而秦时予此时正在艰难的脱衣服,听到郁青的脚步后动作一顿,随后便是没耐心的怒声:“帮我把这衣服剪了吧!我脱不下来!”

郁青抬头一看,顿时忍不住地笑出了声——原来秦时予穿了一件套头的衬衫,前襟的扣子只是装饰,脱衬衫的时候需要举起手来从脖子上拽出去。而他的手受了伤,从手背到小臂都缠上了厚厚的绷带,这样脱衣服当然就很麻烦了!

郁青走上前,轻声道:“你先别动,衣服搅在一起了,我帮你脱。”

她声音温柔缓和,秦时予那颗烦躁的心总算平静了一下。她下手的动作也很轻柔,就像是她平时做的每一件事一样,不疾不徐有条不紊,很快衬衫就脱得只剩下受伤的手臂还没脱掉了。

郁青把上面的袖扣解开,一点一点小心翼翼的退掉袖子,还不忘轻声询问:“没弄疼你吧?”

秦时予闭了闭眼睛,忽然没来由的想到,她的声音可真好听,光是听她说话他就心静地想眯眼睡一会儿了。

这是从未有过的安宁感。

衬衫脱下,郁青禁不住脸红了一下。天气热了,他里面没再多穿别的,所以脱完一件他整个人就光着上身呈现在她面前了。

到底是从特种兵部队退役的男人,胸肌腹肌和肱二头肌十分发达,皮肤也是蜜色那样的性感颜色,这身材去当男模完全没问题。

看见他已经闭了眼睛,郁青挪开眼光,端着水过来说道:“要不你先躺下?我要先帮你擦干净血迹,还要涂一点酒精消毒。”幸好她平时就是个生活细致的人,习惯随身带着一次性酒精贴。

秦时予也不跟她客气,直接倒在了床上,享受起了郁青的服务。

郁青帮他一根一根的揩干净手指,但却忍不住地多嘴问道:“怎么会这么不小心的砸瓶子伤到了自己的手呢?我以为你这样的特种兵应该身手了得的。”

秦时予身子一绷,但没睁开眼,只是假装没听见罢了。

他怎么可能告诉这个笨女人,他这可是唯一一次肉搏战一出手就把自己伤到了!这在他们的训练中绝对是大忌,可他就是为了她,犯了这么低级和愚蠢的错误。为什么呢?大概是因为当时太急了吧。

至于为什么急成了那样,那份焦急里是不是因为担忧,秦时予拒绝去思考这种没营养的问题。

接下来的一夜倒是相安无事,起码秦时予是这么觉得的。他从来都是个冷情冷面的人,只要没出什么暴力事件,那他就觉得天下太平着。

直到第二天他起了床,随便挑了一件宽松的睡衣套上后走出卧室门,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了——昨晚简直天翻地覆了!

“这……这谁弄的?!”秦时予唰地一笑拔高了嗓门,几乎是吼了出来。

眼前的屋子简直就跟不是他们家的似的,地板打扫得干干净净也就罢了,家具上蒙着的白布也都撤走了,就连饮水机都装上了水桶,甚至连旧得发黄的立式空调都被人擦白了不少!

他家这是来了田螺姑娘了?

他这么一吼,郁青就赶忙从浴室走了出来。她身上挂着围裙手上戴着长长的胶手套,看见秦时予后有些惊喜道:“你终于醒了?你想吃什么?我马上去超市给你买!”

秦时予忍着怒火,尽量平静地问她:“蠢货,谁让你擅自动我家的东西的?”

郁青怔了怔,有些惶然地回答他:“你昨晚不是说要请人来安装热水器么?我、我看你一直不醒,就自己做主叫人送货过来了。我怕装修的声音吵到你睡觉,所以就没让他们装好。我又闲着没事,所以干脆帮你做点事情,这样你就不用请家政阿姨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