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风凡间修仙致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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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22困局之中显智谋

丹炉余温尚未散尽,蓝容指尖摩挲着砚台边沿凝结的星纹石碎屑。

文心兰在她袖口悄然绽放,花瓣上流转的墨色纹路正将全城商号账本投射在青砖墙面。“东市药铺库存雪灵芝三百斤,西巷当铺存着前朝炼丹炉......“她忽然轻笑出声,惊得趴在窗棂偷看的吟哕摔了个屁股墩。

“娘亲定是又算计人了!“小龙崽子揉着犄角嘀咕。

小翠端着杏仁酪进来时,正撞见自家小姐用朱砂笔在虚空勾画南海航线图。

侍女腕间的铜铃铛叮当作响,惊散满室浮动的金字。“您三天没合眼了,赵家商行把持着三十六个渡口,咱们连运货的驴车都雇不到......“

“驴车太慢。“蓝容就着琉璃灯捻起颗珍珠,文气流转间珠光化作全息舆图,“你瞧泉州港的番邦商船,甲板吃水线比上月深了三寸——他们运来的龙脑香多得能填平护城河。“她突然将珍珠弹向吟哕,小龙张嘴接住的瞬间,整间屋子漫开迦南木的异香。

码头晨雾未散,蓝容的翠盖马车已停在卸货区。

她今日特意换了套月白箭袖,发间金步摇随着步伐化作算盘珠相击的脆响。

几个赤膊力夫扛着樟木箱经过时,箱缝漏出的银丝炭突然变成剔透的冰晶。

“蓝掌柜当心!“小翠慌忙撑开油纸伞。

伞面绘制的山海经异兽竟活过来似的,将暗中飞来的毒针尽数吞没。

吟哕趴在货堆上啃糖葫芦,红果核落地便长成带刺藤蔓,把两个试图靠近的蒙面人捆成蚕蛹。

“赵老板送的新茶倒是烈性。“蓝容用帕子包住毒针,文心兰根系顺着针尖追溯,转眼在三百步外的茶楼定位到灰衣人。

她故意抬高声音:“劳驾这位暹罗船主,您舱底那批受潮的胡椒——我们凤翎阁按上等货市价收。“

原本冷眼旁观的番商猛然转身,耳垂镶嵌的猫眼石闪过惊诧:“姑娘怎知......“

“您船帆补丁用的是苏杭云锦,吃水却比寻常商船深两丈。“蓝容指尖凝出文气幻化的海浪,“南海飓风季提前半月,您冒险返航是为家中待产的夫人吧?“她将冰晶化的银丝炭推过去,“此物遇水汽可保货仓干燥,权当定金。“

人群突然骚动起来。

八名黑衣壮汉推开货箱,当先之人掌心的火焰纹身灼灼欲燃:“蓝掌柜好算计,可惜这批暹罗货早有人订了!“他扬手甩出盖着漕运总督大印的文书,纸页却在半空被吟哕喷出的泡泡裹住,墨迹遇水晕成个龇牙咧嘴的鬼脸。

“官印描红未干,笔画还带着赵家账房的沉香味儿。“蓝容轻笑,袖中飞出《破阵曲》残谱,音律化作金线将假文书绞得粉碎,“劳烦转告赵老板,他藏在南郊别院的十二船私盐——明日辰时会变成腌菜坛子。“

番商突然大步上前,腰间弯刀锵然出鞘。

刀刃映出他深邃眉目:“蓝姑娘,三日后未时涨潮,我的船队会载满爪哇岛的雪银矿。“他割下一缕鬈发放入冰晶,“以海神之名,凤翎阁的货永远有专属锚位。“

夕阳将归帆染成金红色时,蓝容正在马车里教吟哕用贝壳摆八卦阵。

海岸线忽然掠过七道霞光,她腕间文心兰剧烈颤动起来,花瓣组成个箭头直指西北——那里本该是白涵镇守的九幽深渊方向。

“娘亲快看!“吟哕突然指着海平线惊呼。

最后一艘离港的暹罗商船桅杆上,某面青底金纹的旗帜在暮色中诡异地倒悬,宛如一只半睁的妖瞳。

海浪裹着星砂拍打码头,蓝容指尖轻点檀木箱里晶莹剔透的雪银矿。

文心兰藤蔓缠上矿石的瞬间,整座库房漾开月华般的清辉。“娘亲快看!“吟哕踮脚往坩埚里丢进颗南海明珠,原本漆黑的药汁突然凝成琉璃状的丹丸,表面流转着银河似的细碎光点。

“雪银遇龙炎竟有这般奇效。“蓝容将丹药置于晨光下,丹纹竟自动排列成《千金方》里的古方,“小翠,让绣娘们在包装锦囊绣上避水诀——三日后我要全城的胭脂水粉铺子,都飘着咱们凤翎阁的潮汐香。“

晨雾未散,东市牌楼下已挤满攥着银票的妇人。

绸缎庄王夫人攥着鎏金铜镜惊呼:“这玉肌丹竟能让皱纹像退潮似的消失!“她手背的褐斑在镜中化作银色流沙坠地,惊得隔壁茶楼的说书先生折断了醒木。

赵府书房却传来瓷器碎裂声。“三百两一盒她还嫌赚不够?“赵老板将报价单拍在镶玉桌案上,震得翡翠算盘珠四溅,“去把各商行的话事人请来,就说蓝掌柜的丹药里......“他阴恻恻地捻碎窗边文心兰花瓣,“掺了海妖骨粉。“

三日后未时,商会议事厅的青铜貔貅香炉腾起紫烟。

蓝容跨过门槛时,十八道审视目光如冷箭射来。

她今日特意穿着御赐的孔雀翎大氅,每片羽毛都在光影间幻化着账本数字。

“诸位可知暹罗商船龙骨要泡在鲸脂里保养?“她突然驻足轻抚红木立柱,惊得梁上偷听的灰衣探子摔落在地。

吟哕趁机抛出个贝壳罗盘,青光闪过之处,墙壁浮现出凤翎阁与番商契约的幻影。

赵老板拍案而起:“蓝掌柜倒是说说,寻常丹炉怎能十日炼出万枚灵丹?“他袖中飞出数十张状纸,每张都盖着不同商号的朱印,“莫不是用了巫蛊邪术?“

“赵世伯可知雪银矿遇月华会凝结成镜?“蓝容轻笑,发间金步摇晃出清脆的算珠声。

吟哕突然对着琉璃窗呵气,水雾中重现那夜库房场景——小龙崽子喷出的火焰裹住雪银矿,矿石在龙炎中绽成万千星光融进丹炉。

满座哗然中,绸缎庄王夫人突然起身:“昨儿我家丫鬟亲眼看见...“她故意拖长语调,在赵老板露出得意神色时话锋一转,“看见赵家伙计往运药车的马槽倒蛇胆草!“

“既然诸位好奇...“蓝容突然将文心兰按在青铜地砖上,根系瞬间蔓延成金色脉络,“不如看看这个。“每道金纹都浮现出交易影像:她亲自试药的画面、与番商签订契约时交换的海图、甚至赵家账房昨夜伪造证物的场景。

人群突然爆发出惊叹。

药材行孙掌柜颤巍巍捧起段金纹:“这...这上面连我给番商塞红封的丑事都...“他猛然转向赵老板,“您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

“赵世伯可知为何选在商会揭穿?“蓝容抚过重新聚拢的文心兰,花瓣簌簌抖落星辉,“您书房那尊和田玉貔貅,吞了我三缕追踪香。“她指尖轻弹,玉雕貔貅的虚影在半空炸开,纷纷扬扬的玉屑竟全是发霉的陈米。

夕阳斜照进窗棂时,蓝容正在教吟哕用算盘珠摆北斗阵。

文心兰突然在她腕间收紧,花瓣拼成的箭头直指西北天际——那里悬着个芝麻大的黑点,细看竟是半月前暹罗商船上倒悬的妖瞳旗。

“娘亲,算珠在发抖。“吟哕突然按住乱颤的翡翠珠子。

蓝容望着窗外渐次亮起的万家灯火,轻轻按住怀中突然发烫的雪银镜——镜面倒映的星河里,不知何时多了道裂缝般的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