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蔓延
“十三号！我们给你的那个灰锡瓶子呢？”
酒德麻衣是一个雷厉风行，从不拖沓的人，并且眼下的情况危急，也容不得她拖延。
所以在得到薯片妞的“命令”之后，她立刻就找到了十三号，问起那个灰锡瓶子的事。
只不过她知道薯片妞所说的“把刀塞到十三号嘴里”只是一种“语气词”，所以她并没有真的照做。
“哦，那个瓶子啊？”
在听到酒德麻衣的质问之后，老唐本能地以为，他糊弄酒德麻衣的事情败露了。
只不过怀着一丝侥幸心理，他并没有直接承认自己把那个瓶子埋在了自己家的院子里，而是假装淡定地说道：“用完之后我就随手扔掉了啊，怎么，你们还要回收？”
“……”
酒德麻衣无语抚额。
作为一名训练有素的忍者，如果她连老唐这样的“普通人”有没有撒谎都看不出来的话，那她就太失败了。
更不要说老唐其实并不擅长撒谎，他说话的时候，眼珠子转得都快从眼眶里飞出来了……
“喂，薯片，你说得没错，他的确没有按照你说的去做。”
她拿起电话，向薯片妞汇报，“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我觉得那个米老鼠既然不让十三号用灰锡瓶子，那么他应该已经把瓶子藏起来，甚至是销毁掉了。”
“下次我一定给你们人手配备一份任务‘道具’。”
薯片妞又叹息了一声。
她觉得她今天叹过的气比之前一年都多了。
“我已经通知‘皇女’殿下过来接管十三号了。
等到‘皇女’殿下到位之后，你需要再去一趟冰窖。
卡塞尔学院里同样藏有那种灰锡瓶子，曼斯教授他们在‘夔门行动’的时候就有携带。
现在我只希望他们的库存足够多。”
“你们休想！”
酒德麻衣在和薯片妞对话的时候并没有避开老唐，所以老唐自然也就知道了，酒德麻衣打算让他把灰锡瓶子的那道“程序”补上。
只不过他又岂是那种坐以待毙的人？
撂下一句话之后，他便准备直接跳窗跑路。
可是……
“背着这么大一个罐子，你还想跑过我？”
酒德麻衣一伸手，便拽住老唐用来固定青铜罐的那根索带，一把将他拽了回来。
在确认老唐并没有将灰锡瓶子里的液体倒入青铜罐之后，她也就确定老唐现在的状态还算“稳定”。
只要不对他实际地展现出杀意，她的动作可以稍微变得粗暴一些。
“给我老老实实地等……”
“咔吧——”
酒德麻衣的话说到一半，忽然被一声清脆的响声打断。
——那是一种类似于关节活动时，所发出来的脆响。就好像一个常年不运动的人忽然做起了准备运动，于是全身上下的关节欢欣鼓舞。
在宁静的图书馆里，这道声音响起得极为突兀，因此瞬间便引起了她的警觉。
不过还不等她寻找到声音的来源，被她抓在手里的老唐却发出了一声惊呼。
“鬼……鬼啊！”
于是，酒德麻衣顺着老唐的视线看去，便从图书馆的窗外看到了一具具颜色血红的骷髅。
它们从卡塞尔学院的各个建筑里涌现出来，如同赤潮一般推进，将整个学院淹没。
原本被学生们守卫着的建筑，在这个时候仿佛变成了一座座“地狱之门”。
而到了这个时候，酒德麻衣也明白了刚刚的那声脆响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了。
“喂？薯片，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情报上记录的昂热的言灵应该是‘时间零’吧？”
她向电话那头的薯片妞确认。
“当然啊。”薯片妞回答道，“老家伙活了一百多岁，靠着‘时间零’打出了赫赫声威。作为情报官，我要是连这都能弄错，就可以找块豆腐自我了结了。”
“那也就是说，如果卡塞尔学院没有在暗地里搞什么见不得人的死侍试验的话，那么这些骷髅只能是那只‘米老鼠’搞出来的东西了啊……”
“骷髅？什么骷髅？你那边又发生什么事了吗？”
薯片妞还在电话中追问，可是酒德麻衣已经没有那个余裕去回答她的问题。
因为图书馆同样是连通着冰窖的建筑之一，没道理其他建筑物里出现了骷髅，而单单漏掉图书馆的道理。
于是她转过身，握住了腰间的刀柄，向着那些从电梯井中爬出来的骷髅们，挥刀斩落！
——————
血红骷髅出现的时候，路明非和芬格尔两个人正躲在学生宿舍里。
因为在一开始诺玛发布红色警戒的时候，就顺便发布了通告，要求新生留在宿舍。
而留在外面执行守卫任务的，是那些通过战场生存课的高年级学生。
路明非自动把自己划归到了“新生”的行列当中，芬格尔则是自称他的战场生存课一直在挂科，所以他们两个人都躲得心安理得。
“见鬼！龙族不应该都是龙才对吗？这些骷髅又是怎么回事？”
在骷髅组成的浪潮向学生宿舍发起冲击之后，路明非一边拼命地挪动宿舍里的桌椅和床堵在门后，一边向芬格尔询问。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芬格尔站在路明非的身后，一边给他打下手，加固宿舍的“防御”，一边唉声叹气，“理论上来讲，当混血种体内的龙血浓度超过临界值之后，他们就会在龙血的影响下失去理智，变成龙类的傀儡一样的东西。
我们管那玩儿叫做‘死侍’。
可是死侍虽然被龙类控制，但却是活体。
这种变成了骷髅，还能行动的东西，到目前为止，应该还没有一种明确的定义……”
“拜托！师兄！现在是进行‘科普’的时候吗？”
路明非急得跳脚，“咱们现在要考虑的是怎么把它们挡在门外，或者干脆直接从学院里逃出去！”
“不是你问我，我才说的吗……”
芬格尔无奈地摊了摊手，“安啦安啦。别看那些骷髅的数量多，但还不是咱们学院那些混血种学生的对手。
没了守夜人的言灵‘戒律’压制，他们就是一群由混血种组成的军队。
就算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那些骷髅，自保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你确定？”
路明非有些不相信。
因为不管怎么看，这种骷髅一样的东西更接近魔幻的“亡灵大军”，而学院里的学生再怎么看，也不像是能够喷吐龙炎的“超能力者”。
“当然……”
“嘎吱——”
芬格尔刚想拍着胸脯给路明非打包票，却猝不及防地被一道令人牙酸的声音打断了。
就好像……他们宿舍的门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给割开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