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意识战争

林星辰盯着镜中的自己，那个陌生的微笑让她脊背发凉。她猛地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镜中的倒影已经恢复正常。

“星辰？你醒了？“苏婉儿揉着惺忪的睡眼坐直身子，“你刚才在说梦话......“

林星辰没有回答。她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纯白的空间、五岁的自己、顾北辰胸口的量子核心......还有母亲临终前的微笑。

“我昏迷了多久？“她问，声音沙哑。

“三天。“苏婉儿递给她一杯水，“医生说你是过度疲劳导致的昏迷，但......“她欲言又止。

“但什么？“

苏婉儿从包里拿出一份检查报告：“你的脑电波......很异常。“她指着报告上的波形图，“这些波动，和北辰科技那些实验体的数据一模一样。“

林星辰感觉喉咙发紧。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皮肤下似乎有荧光纹路在流动。

“叮——“

手机突然震动，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消息：【小心苏婉儿。验证码：黄金分割率的前五位】。

林星辰的心跳漏了一拍。这是顾北辰的风格，但顾北辰不是已经......

“怎么了？“苏婉儿凑过来看手机。

林星辰迅速锁屏：“没什么，垃圾短信。“她掀开被子下床，“我想去趟洗手间。“

洗手间的镜子前，林星辰盯着自己的倒影。突然，镜中人的嘴角又扬起那个诡异的微笑。

“你逃不掉的。“镜中人用口型说。

林星辰感觉意识被撕裂。她看见无数个自己在镜中闪现：五岁的、十岁的、二十岁的......每个自己都在说着不同的话。

“留下来......“

“回去......“

“找到真相......“

“阻止他们......“

她捂住耳朵，但声音直接在脑海中响起。洗手间的灯光开始闪烁，镜中的影像扭曲变形。

“星辰！“苏婉儿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你还好吗？“

林星辰想回答，却发不出声音。她看见镜中的自己伸出手，似乎要穿透镜面抓住她。

就在这时，胸口的吊坠突然发烫。林星辰抓住吊坠，感觉一股暖流涌入体内。镜中的影像恢复正常，脑海中的声音也消失了。

她深吸一口气，打开洗手间的门。苏婉儿站在门外，眼神中带着担忧和......一丝她看不懂的情绪。

“我没事。“林星辰说，“只是有点头晕。“

苏婉儿扶住她的手臂：“医生说你需要多休息。“她的手指冰凉，像某种金属。

回到病房的路上，林星辰注意到走廊里的异常：护士们的动作机械而重复，病人的表情空洞，连窗外的飞鸟都像是全息投影。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从未真正离开量子网络。

“婉儿，“她轻声问，“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吗？“

苏婉儿愣了一下：“当然记得，是在大学的新生欢迎会上。“她笑了笑，“你当时穿着一件蓝色的连衣裙......“

林星辰的心沉了下去。她从未穿过蓝色的连衣裙，苏婉儿描述的场景，是她五岁时的一个梦境。

眼前的苏婉儿，是量子网络制造的幻象。

就在这时，整个医院的景象开始崩塌。墙壁像纸片般剥落，露出后面错综复杂的数据流。苏婉儿的身影扭曲变形，露出下面泛着蓝光的机械结构。

“你太聪明了，星辰。“机械苏婉儿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但这只会让你更痛苦。“

林星辰感觉意识被撕裂。她看见无数个自己在数据流中沉浮，每个自己都在经历不同的场景：实验室、医院、童年故居......

“找到核心......“顾北辰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摧毁它......“

林星辰握紧胸口的吊坠，感觉意识逐渐清晰。她知道，这场意识战争才刚刚开始。而她要面对的，不仅是量子网络，还有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恐惧和欲望。

当数据流吞没她的最后一刻，她看见母亲的身影在远处闪现，用口型说：“记住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