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上巳惊鸿

三月初三的曲江池浮着桃瓣，林清欢的绣鞋刚沾上画舫甲板，整艘船忽地倾侧。萧景渊的玄铁链缠住她腰肢撞破雕花窗，春水溅湿的纱衣紧贴着玲珑曲线：“王妃这踏青的兴致，倒比昨夜拆本王腰封时更急。“

画舫暗舱滚出十八坛西域葡萄酒，林清欢的银簪戳破泥封，绛色酒液在青瓷盏中凝成蛇形：“表姐这饯行酒，倒是比当年送我母亲的鸩毒更醇。“话音未落，酒液突化作青烟，二十个水鬼破浪而出，腕间银铃与她的竟是一对。

兰汤沐心

华清宫的温泉腾着硫磺雾气，林清欢的纱衣浮在水面如绽开的白莲。萧景渊的蟒袍半敞着浸入池中，掌心血珠晕开成并蒂莲：“王妃可知，这泉眼通着北境军需密道？“

鎏金托盘忽地倾翻，浸毒的玉势滚落池底。林清欢的银针穿透檀木案几，将投毒侍女钉在“海晏河清“的匾额上：“王爷这沐浴的排场，倒比登基大典更隆重。“蒸腾水雾中，她赤足踏过他精壮胸膛，发间玉簪挑开暗格机关，涌出的不是泉水而是黑火药的刺鼻硝烟。

马场争锋

汗血宝马扬蹄嘶鸣时，林清欢的红鬃烈马突然人立而起。萧景渊自观礼台飞身跃下，玄铁刀鞘劈断暗处射来的金箭，将人裹进染着龙涎香的披风：“连本王的追风都驯不服，还想驯养幽州军？“

马鞍暗格里滚出的密信被铁蹄踏碎，林清欢的银簪挑开他束发玉冠，蘸着血珠在掌心画符：“王爷可知这马镫里嵌的磁石，专破幽影卫的玄铁甲？“三千青丝散落交缠间，萧景渊徒手拧断金箭，箭簇上淬的竟是他们大婚时的合卺酒。

椒房画眉

五更天的晨光漫过焦黑妆台，林清欢对镜抚过颈间咬痕。萧景渊的螺子黛在伤痕描出曼陀罗，玄铁刀挑起个滴血的虎符：“今日早朝，该让那帮老东西看清——“

宫门外忽起喧嚣，三百狼骑踏碎满地残箭。沈砚的白玉尺挑着羯族使臣首级，发辫上还系着她前日丢的翡翠禁步。林清欢的银针穿过颅骨，在晨曦中淬出幽蓝毒光：“可汗这份聘礼，本宫拿阴山十二城还了！“

残存的合卺酒凝成琥珀，萧景渊将染血的婚书铺在龙案：“从今往后，你的银针所至即本王疆土，我的铁骑所向皆为你妆台。“午门外的炮声忽化作礼乐，三十六箱聘礼掀开尽是叛臣头颅，最上面那枚还沾着上巳节桃瓣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