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公堂对证
“盗印功法的，是赵清岳？”
在场所有人齐齐一愣。
哪怕是宋阳、王石二人，对于这话都大为震惊。
他们万万没想到，李玄在现身后的第一句话，居然就是反过来污蔑赵清岳？
可若是污蔑有用的话，他们早就做了啊！
就在陆云舟都觉得李玄是不是准备破罐子破摔，死了也要拉个垫背的时候。
赵清岳脸色平静地跨前一步，手中羽扇轻挥，道：“李玄，你觉得凭借你的空口污蔑，有作用吗？”
“反倒是你盗印功法阁内功法的证据，我们已经掌握了大半，还不快快认罪！”
赵清岳一声冷呵，手持羽扇向前一挥，倒还颇有几分气势。
可李玄又哪里是被吓大的？
只见在监察殿包围之下，他丝毫不慌，转头对陆云舟拱手一礼。
赵清岳心底再次冷笑，觉得李玄实在太看得起陆云舟了。
陆云舟虽然晋升了观星主簿，但真当他能影响到监察殿办案吗？
更何况，他不知道在场的监察主簿赵青天，姓赵吗？
可笑！
就在赵清岳觉得，李玄这只是临死的反扑时。
李玄却是看着陆云舟，十分平静地问道。
“陆执事，你我观星台一面而交，到了现在，称呼一句陆兄不为过吧？”
陆云舟微微皱眉，不知道李玄和他攀关系的行为是什么意思。
不能临死前要拉着他垫背吧？
陆云舟心下警惕，但最终仔细权衡之下，还是点了点头。
李玄笑了笑，再道。
“那么，如若监察殿今日要强加罪名于我，您能否保的下我？”
这话说得陆云舟一愣，内心惊疑不定。
但他反应很快，当即冷哼一声，瞥了一眼监察殿众人。
“天机阁，人人皆为监天大帝之眼，是天道之眼！”
“若有人敢在本官面前强加罪名，屈打成招，本官自会替你状告天道！”
这话说得，把天道和监天大帝搬了出来，王焕和赵青天都开始下不来台了。
监察主簿赵青天有些无奈，但也觉得今天胜券在握。
在他的眼色下，王焕跨前一步：“李玄，你于功法阁盗印功法，私自贩卖，以此谋利发放筑基贷，陈录事已经将你的行为全部供认，你还要狡辩吗？”
“今日，纵使你有三寸不烂之舌，也休想替自己自辨！”
“来人，把他给我拿下！”
王焕一声令下，当即就有几位监察小吏上前，欲要擒住李玄。
不过，在陆云舟冷冽的目光下，这些人犹豫着站在一旁，不敢上前。
李玄不怕反喜，笑着跨前一步，目光紧盯王焕。
“好啊！”
“王执事，既然你说我盗印功法阁功法，那么还请拿出证据，学生定不再狡辩！”
“我看，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王焕都气笑了，从没见过在他面前骨头这么硬的道院学子。
只是陆云舟在，有些事情也不好操作。
他想了想，当场将自己腰间的银牌取下，举过头顶。
“本官王焕，监察殿监察执事，接到举报，奉命彻查李玄私自盗印功法阁功法一案。”
“现在，本官决定于现场，公开对学子李玄展开对证，脚下便为公堂！”
伴随着王焕话落，天地间陡然响彻起一道轰鸣声。
他手中的银牌绽放光芒，让他的身形显得渐渐高大。
李玄眼中，也仿佛只剩下了王焕一人。
而他，现在是公堂下的嫌犯。
公堂上方，是神威凛凛的王焕。
公堂两侧，一道道人影站在那，无法再干预事情进展。
这是九霄玄庭的皇朝修仙体系下，官职权力的具体运用。
监察殿，就有行使公堂对证这一权力。
陆云舟心底暗暗叫糟，公堂之下，王焕代表的就是九霄玄庭。
在公堂威压下，李玄压根就无法说谎。
该怎么办……
陆云舟心中急速思考，一旦王焕开口问话，那么李玄是绝对无法扛住压力。
就在他焦急之际，王焕已经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学子李玄，你在功法阁当值期间，是否有私自盗印功法，售卖到朝廷外的行为。”
王焕双眸紧盯李玄，迸射出两道金光。
澎湃的威压笼罩李玄肩头，就要逼迫他说出真话。
但是，他却淡淡一笑，对那压力似乎如沐春风。
“回执事的话，学生并未做过！”
李玄话落，王焕就差笑出声了。
公堂之上如若说谎，是会当场被威压死的。
其实原本要是李玄被带回去，也很难定一个死罪。
加上陆云舟的保护，甚至入典狱殿都难，基本上也就是个开除道籍。
有县令赐下的云纹在，李玄或许还有东山再起的可能。
但现在，他是非要找死啊。
王焕心底大笑之际，下一刻笑意却僵硬在了脸上。
因为李玄，在说出刚刚回答后的三息，压根就没有被公堂威压镇死。
整个公堂，也没有半点异常反应。
仿佛李玄，所说的就是真话一般！
“怎么回事？”
“难道他真没盗印功法？”
王焕猛地扭头看向赵清岳，却见此时的赵清岳有些不太正常。
他脸色涨红，像是有话说不出来一般，憋得极为难受。
王焕没时间过多关注赵清岳，忙收回目光，有些不甘心地再次问道。
“学子李玄，在盗印功法阁功法的过程中，你可有私下修炼过功法？”
功法阁内功法如海，李玄盗印的过程之中，不可能忍得住贪婪不去修炼。
所以，王焕将这一点当做了突破口。
只要李玄的嘴被撬开一点，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而对于这个问题，李玄就更是淡然笑道。
“学生谨遵功法阁当值手册中的条例，每日只认真整理功法、抄写道经，从未私下炼过。”
话落三息，仍旧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王焕彻底愣住，回过神来后看着李玄，充满不甘地再次开口。
“李玄！那你可有指使寒门互助会成员盗印功法，私下售卖？”
王焕已经有些慌了，问话的时候身上的公堂威严都动荡起来。
李玄顶着压力，这次却点了点头。
王焕双眸大亮，仿佛抓住了希望！
他紧紧盯着李玄，却听到了接下来的话。
“学生组建寒门互助会，本意便是寒门互助。”
“学生实在不忍寒门学子的窘迫处境，于是让宋阳、王石二人私自盗印一些道经典籍，供寒门学子传阅通读。”
“不过，其中每本道经典籍在玄庭内的售价都不超过一块灵石，学生这应当还无法构成职权侵犯罪。”
“然，学生触犯玄庭律法为真，自愿领罚，向功法阁捐赠十块灵石，以补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