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月下的约定
深夜的房间里，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映照在五条悟安静的睡颜上。他侧身躺在床上，呼吸平稳，似乎已经沉入了梦乡。望月坐在床边，双手撑在床沿，静静地看着他。她的目光从他的眉眼滑落到他微微起伏的胸膛，心里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自从她遇见五条悟以来，她就一直以玩偶的形态待在他身边。她记得自己曾经在冰冷的橱窗里是那么的孤独，直到某一天，五条悟无将她带回了家。从那以后，她就一直默默地跟在他身边，看着他忙碌、战斗、疲惫，甚至有时候独自一人坐在窗边发呆。她很想帮他分担些什么，可是她只是一个玩偶，即使能感知到他内心的一些情绪，依旧因为术式的关系无法像正常人一样思考，还记得五条那不为人知的过往，想到这里，想到他早出晚归忙碌的背影，骤然间她的内心闪过一丝奇怪的情绪，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要是我能变大就好了……”望月轻声呢喃着，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愿望。她想要变得更强，想要站在他身边，而不是只能远远地看着他，他一个人承受了太多太多，她不想让这个孤独的身影继续下去了。
就在这时，窗外的月光忽然变得明亮起来，窗帘被一阵微风吹起，一束银白色的光芒洒在了她的身上。望月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开始发热，仿佛有什么力量在体内涌动。她低头一看，发现自己原本小小的玩偶身体正在逐渐变大，手指变得修长，身体也变得柔软。她惊讶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那是一张属于人类女孩的脸。
“我……我这是，太好了终于回来了，可是”望月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心中既惊喜又慌乱。她下意识地看向床上的五条悟，发现他依然在沉睡，似乎没有察觉到她的变化。
她轻轻站起身，脚步有些踉跄，但还是迅速适应了新的身体。她的目光扫过房间，落在了墙角摆放着的咒具上。那是五条悟常用的武器，平时他总是带着它们去战斗。望月咬了咬唇，心里下定决心：既然她现在已经变成了人，那她一定要帮他做些什么。
她轻手轻脚地走到墙角，拿起一把咒具，然后悄悄推开门，走出了房间。夜晚的走廊静悄悄的，只有她的脚步声在回荡。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但她知道，她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只是看着五条悟一个人承担一切。
然而，她并不知道，她的每一个动作都被五条悟察觉到了。就在她离开房间的那一刻，五条悟睁开了眼睛，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
“这个小家伙，还真是让人不省心啊……”他轻声自语，随即起身，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
望月在夜色中奔跑着，手里紧紧握着那把咒具。她的心跳得很快，既是因为紧张，也是因为兴奋。她想要证明自己，想要让五条悟知道，她也可以成为他的助力。
然而，现实远比她想象的要残酷。她刚刚走出不远，就遇到了一只低级的咒灵。虽然她凭借着本能和手中的咒具勉强击败了它，但她的身上也沾满了鲜血和污垢。她的手臂上有一道浅浅的伤口，虽然不深，但依然让她感到疼痛。
“原来……战斗是这么辛苦的事情……”望月喘着气，心里有些沮丧。她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像五条悟那样轻松地解决敌人，但现实却给了她当头一棒。
她拖着疲惫的身体，慢慢地走回了家。当她推开房门时，发现五条悟正坐在床边，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目光平静地看着她。
“你……你怎么醒了？”望月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想要逃走。
“等等。”五条悟的声音低沉而温和，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你一个小女孩，这么晚出去，就不怕遇到点什么吗？这个世界上充满了各种咒灵和奇奇怪怪的人，刚才你也应该感受到了，面对那只咒灵的时候，现在你若是离开就等于死路一条，还记得那个男人当初所说的话吗？他只希望你能好好的活着........”
“我......”说着，望月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她的手里还握着那把沾满鲜血的咒具，身上也脏兮兮的，显得格外狼狈。
“我……我只是想帮你……”她的声音很小，几乎是在喃喃自语。
五条悟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伸手轻轻拿过她手中的咒具，放在一旁。他的动作很轻柔，仿佛怕吓到她。
“嘛，其实你的举动我早就知道了。”他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不用担心，从今往后，这里就是你的家。我和他们，都是你的家人。”
望月的眼眶一下子红了，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她想要忍住，可是眼泪却越流越多。五条悟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即张开双臂，将她轻轻拥入怀中。
“别哭了，小傻瓜。”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一丝宠溺。
望月靠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温暖，心里那股一直以来的孤独感似乎在这一刻被彻底驱散了。她紧紧抓住他的衣角，仿佛害怕他会突然消失一样。
半晌，五条悟松开她，蹲下身，伸手擦去她脸上的泪水。
“其实，我也和你一样。”他轻声说道，“从记事起，父母就不在身边。虽然有人照顾，但那种感觉……并不一样。”
望月抬起头，看着他深邃的眼眸，心里涌起一股共鸣。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他总是那么强大，却又那么孤独。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五条悟笑了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你遇见了我，我也遇见了你。从今以后，我们都不再是一个人了。”
望月点了点头，眼泪再次涌了出来，但这一次，她的脸上却带着笑容。
“好了，别哭了。”五条悟站起身，从一旁拿起一条毛巾，直接盖在了她的头上，“你看你，身上都是汗和血，快去洗洗，好好休息吧。至于悠仁他们，我会想办法解释的，不用担心。”
望月被毛巾盖住了头，眼前一片黑暗，但她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她伸手抓住毛巾，轻轻点了点头。
“嗯……”
五条悟看着她乖巧的样子，忍不住又揉了揉她的头发，随即转身走向房间。
“走吧”
望月跟在他身后，心里充满了温暖和感激，月光洒在两人的背影上，拉长了他们的影子，仿佛预示着他们未来的路还很长，但无论如何，他们都将一起走下去。
直至望月来到浴室，夜又深了几分房间里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床头灯，柔和的光线洒在五条悟的身上。他坐在床头，双手交叠在脑后，目光有些游离地望向窗外。窗外的月光清冷而静谧，洒在地板上，仿佛一层薄薄的银纱。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望月正在洗漱。五条悟的思绪却不自觉地飘远了。他想到望月，想到她身上的封印，想到她那双总是带着一丝迷茫却又坚定的眼睛。她的出现，仿佛是一道月光，悄无声息地照进了他沉寂已久的世界。
“原来解开封印是这个意思啊……”五条悟低声喃喃，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却又带着几分苦涩“不，等等，我这是”说着突然想到曾经的事情五条悟立马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为什么，为什么面对她他会把曾经的事情说出来，还记得这些年不论是谁他始终只字不提，除了七海和硝子还有夜蛾正道没有人知道他的过去，直到那一夜..........
想着想着，他突然想起了夏油杰，那个曾经与他并肩作战的挚友。杰离开至今，已经过去了将近十年。这十年里，五条悟始终孤身一人，尽管身边有学生、有同伴，但他的内心始终有一处空缺，无人能够填补。他习惯了用笑容和轻松的态度掩饰一切，仿佛那些沉重的过去从未存在过。
直到望月的出现。虽然他不曾想过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但是那双眼睛里没有恐惧，没有迷茫，只有一种淡淡的温柔。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了某种命中注定的联系。
五条悟从未想过，自己会把那些深埋心底的过去告诉她。那些关于杰的回忆，关于自己内心的孤独与挣扎，他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可是，面对望月，他却自然而然地说了出来。她的存在，仿佛就是为了倾听他的心声，为了解开他内心的结。
“或许，你真的是为了这个才出现的吧……”五条悟低声说道，目光落在浴室的门上。水声已经停了，望月应该快要出来了。
他靠在床头，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望月的笑容。她的笑容总是淡淡的，却带着一种温暖的力量，仿佛能驱散他心中所有的阴霾。五条悟忽然觉得，自己的世界似乎不再那么孤独了。
浴室的门轻轻打开，望月穿着宽松的睡衣走了出来，头发还湿漉漉的，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她看到五条悟坐在床头，微微一愣，随即轻声问道：“你还没睡吗？”
五条悟睁开眼睛，笑着看向她：“在等你。”
望月走到床边，坐在他身旁，目光温柔而安静。五条悟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轻柔而自然。两人都没有说话，房间里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五条悟看着望月，忽然觉得，那些过去的孤独与痛苦，似乎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她的存在，就像这月光一样，温柔地照亮了他的世界。
“望月，”五条悟轻声唤道，“谢谢你。”
望月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疑惑，却没有多问。她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五条悟看着她，心中忽然涌起一种从未有过的平静。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的世界将不再只有孤独。而她，将成为他心中最柔软的那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