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023截胡
在接待台算了算今天的费用，把休息时间去除，林靛租用录音棚八个小时，按每小时三百元计算，费用是两千四，再加上编曲费、人工费五佰元，接近三千块就用了出去。
花费这么多一是因为林靛对细节吹毛求疵，二是因为录歌之前没有先做出小样，不然至少能节省两小时的录制时间。
而且录短视频也需要伴奏。
林靛决定去淘一件趁手乐器。
扫码付账后，林东辉走了过来。
“走，晚上搓一顿？老哥请客。”
林靛想了想，回答：“吃饭可以，但是得我来请客，我有事需要麻烦林哥。”
“嗨！你太客气了！”
林东辉嘴上客气一句，但没拒绝。
林靛先给母亲发了个要与朋友吃饭会晚点回家的消息，又拨通了父亲的电话，交代了自己要晚归。
“……好的好的，我不会去乱七八糟的地方的……”
纪晓虹期间一直低着头，直到林靛和林东辉走出门，她才抬头望着已经关闭的门扉，眼睛里面有亮晶晶的憧憬，脸上的笑容却有些许苦涩。
林靛和林东辉两人下楼后没走太远，五分钟以后拐进了路边一家大排档。
林东辉看起来是熟客，问了问林靛有没有忌口，得知林靛晚上戒碳水和脂肪，便点了一个烤海鲈鱼，一个清炒山药和一盘生菜拼。
“我挺佩服你们这些帅哥，晚上这么忌口，生活得少多少乐趣，我可做不到，不怪你们帅！”
林东辉声音里有钦佩，但林靛并未自得。
“只是每个人对生活的选择罢了，我选择了外貌的虚荣，林哥选择的是口腹的满足，无优无劣，反正咱们又不影响别人，自然是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
林东辉举起茶杯。
“说得好！和你聊天总感觉你才像个老哥，我反而是个小老弟，来干了！”
林东辉将茶水一饮而尽，豪迈异常。
林靛也举起茶杯喝尽。
“林哥，得了，你就别喝水了，不用管我，来个啤酒吧。”
“行，我不和老弟客气。”
林东辉和老板招呼了一声，自己去冷柜里拿了瓶啤酒。
菜上得很快，林靛与林东辉没边际的边吃边聊天。
“跟你说，当年我也是一个帅哥，要不然也骗不到我老婆，只是后来把身材管理放下了，才胖成现在这样。”
“胖点没什么，别影响健康就行，没有高血压吧？”
“血压血糖都还行，就是有脂肪肝，转氨酶也偏高，是该减肥了！”
林靛吃的不多，因为烤鲈鱼是先炸后烤，为了避免摄入油脂，林靛只夹了两筷子鱼肉，其他时候吃的都是山药和青菜。
林东辉把一杯冰凉的啤酒喝下肚，打了个嗝。
“对了，老弟，你先前跟我说有事要我帮忙，是什么事？”
林靛闻言，拿出钱包，从钱包里掏出一张折叠的A4纸，展开后递给林东辉。
林东辉接过看了一眼，是曲谱和歌词，对着曲谱哼唱了一下，发现这是一首完成度很高的作品。
关于林靛今天录音前没有准备小样这件事林东辉是知道的。
毕竟今天林靛的录制因为这件事耽搁了不少时间。
“林老弟是想让我帮忙做个demo出来？”
林靛摇摇头。
“不是，我记得林哥还有给人写词写歌的业务吧，我手里还有一些这种品质的歌，想问问林哥能不能帮我卖出去，当然我会给林哥一半的分成。”
林东辉脸上浮现出为难的神情。
“老弟，不是我不想帮你，你这歌很不错，甚至有机会能火起来，但是卖歌这件事很看缘分，而且大部分找我写歌的人都会提出很多特别的要求，并不是好听客户就会买。”
“不太好卖是吗？”
“对！说实话，歌曲的价格要看作者的名气，让我这种小透明帮忙出手，哪怕卖也卖不上价，这首歌我能卖五百块都顶天，你还不如留着自己唱……你卖歌是因为遇到困难了？”
“不是，只是我写了一些不太符合我的风格的歌曲。”
“嗨，我懂！丢了可惜，自己唱又差点意思，我也有不少这样的歌！但品质比你这首可差远了！”
林靛思考片刻：“那我把这些歌免费给人唱呢？”
林东辉愣住：“这……应该是有要的吧，毕竟你这首歌确实很好，但是你图什么？”
林靛图什么？当然是图不让这些歌的原作者再靠这些歌火起来！
没错，林靛要卖的就是尹滕诚后来爆火的歌曲。
别看尹滕诚人品不行，但他的才华还真不是盖的，写的歌确实有市场潜力。
与其让那样的人渣靠这些歌火起来之后再睡粉，还不如现在直接截胡！
A4纸上记录的就是尹滕诚前世的代表作之一，是林靛昨晚回家后试着还原出来的。
但林靛不想自己唱，一是伊藤诚的歌确实不符合他的风格，二是因为林靛讨厌尹滕诚，连带着讨厌他写的歌！
要是自己唱火了他的歌，反而比自己写的歌还受欢迎……不！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反正林靛对自己直接发布尹滕诚的歌曲相当排斥。
林东辉又仔细看了看A4纸上的曲谱和歌词。
“这歌词应该是男性视角，但稍微改动一下让女歌手唱也行。”
“嗯？让女歌手唱？”
听了林东辉的话，林靛发现自己又落入主观意识陷阱。
因为原创是男性就一定要男歌手唱吗？殊不知有许多歌曲被异性翻唱反而比原唱更好听。
林靛伸手拿回林东辉手里的A4纸，看着歌词陷入深思。
尹滕诚的代表作中抒情歌较多，将歌词稍加改动就变成女性视角，再改变一下编曲，让女歌手发布确实是个好主意。
林靛伸手弹了A4纸一下，觉得可行度很高。
“行吧，林哥，今天麻烦你了，这歌我拿回去再看看，要是需要帮忙我再找你。”
他把A4纸折好放回钱包，又夹了片山药送进嘴里。
两人碰杯，从音乐聊到女人，从女人聊到军事，从军事又聊到明星。
酒过三巡，林东辉借口上厕所离席，偷偷找老板付账。
回来后看着林靛。
“你付过账了？”
“本来就说好我请的。”
“什么时候？”
“刚点完菜就付完了。”
“老弟你下手是真快！行，下次我来请！”
“请我的话要中午请，我晚上吃得少！”
“哈哈！好！”
两人走出大排档，林靛没喝酒，林东辉只喝了两瓶啤酒，但看起来没什么影响。
林东辉忽然提议：“要不咱们再去酒吧坐坐？”
林靛笑：“我爸不让我去。”
林东辉沉默下来，过了一会指了指大排档斜对面的一家酒吧。
“晓虹晚上就在那里上班。”
林靛没接话。
也许是找个话题，也许是酒精上脑，也许是单纯的想为纪晓虹说句话，林东辉并未止住话匣。
“她晚上帮忙揽客有一百块底薪，要是她带的客买酒还有抽成，每天加起来能赚两三百，多的时候能赚五六百，来钱还挺快。
“不过她妈妈生病，需要她赚钱续命，所以这些钱都成了医药费。
“但她待在酒吧最重要的原因并不是为了赚钱，你知道是为了什么吗？”
林靛看着对面闪烁的灯牌，依然不发一言。
林东辉叹气。
“因为待在酒吧，她偶尔可以得到机会上台唱歌——她的梦想是成为一名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