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武道:从形意拳肝成活体天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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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得胜归营,一缕神力

见那蟹王巨螯,被姜仁一拳震得一滞,竟似神思脱壳,威势顿减。

李云飞虽落了下风,终归是练成神力的人物,岂会错失这等良机。

当即眼皮微挑,脚下一震,砂石飞溅。

人已腾身而起,身形疾掠如寒鸦拂空,影落风中。

手中钢刀一振,寒芒倒卷,带着股破釜沉舟的狠厉,直取那螯足根部。

“嗤!”

一声沉闷的撕裂响,刀锋咬入甲缝,嵌得又深又稳。

李云飞未曾迟疑,手腕一旋,劲起如绞。

竟生生将那巨螯,从蟹王身上劈了下来。

墨绿血浆如泉狂涌,带着几分腥甜气,淋漓泼将出来,溅了姜仁半身。

那蟹王吃痛之下,怒号一声,声嘶力竭,威风尽丧。

求生本能占了上风,弃了那一只螯,八足狂舞,扬尘逃命。

它速度本就迅疾,此地又濒临海岸。

不过顷刻间便已入海,巨身一潜,连半点泡影也寻不着了。

李云飞一击得手,落地时气也跟着散了。

脚下一软,单手拄刀,那刀“吱”地陷入沙中,人却直喘着粗气,胸膛起伏得厉害。

姜仁仍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像尊石人。

方才那一拳,还维持着半式未收的架势。

墨绿的妖血溅了满脸,腥咸刺鼻,却仿若未觉。

双目紧闭,神思早已沉入内里,落在那缕新攫进体内的气息之上。

那气息不同寻常。

比起以往斩杀妖兽所得,更纯、更沉,精炼厚重得不可思议。

姜仁这一身内劲,早已打磨至圆满,也就是常人口中的“凡人极限”。

可这一缕新攫来的劲气,却分明比他原本那一身,还要精炼数倍,气质也大不相同。

也不像先前攫取的劲气,如水般融入自身内劲。

而是独自一团,静静浮在丹田中央。

与四周的劲力格格不入,仿佛隔着一道看不见的隔阂。

姜仁心念一动,小心尝试着运转内劲。

那劲气竟不抗拒,如臂使指,运转流畅,毫无滞碍。

姜仁能清楚觉出,若是此刻出拳,威势起码翻上几倍,恐怕能逼近那传说中的“神力”。

只是这一拳击出之后,劲气是会就此消散,还是会随时间恢复,姜仁却有些拿不准。

强压下心中强烈的好奇心,轻轻将那劲气收拢,藏于丹田深处,静静温养。

这玩意儿,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救命,可不能随意糟践了。

只是眼下这光景,姜仁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算是……半步神力?

不对,最多算是半只小脚趾头,刚刚挨着门槛罢了。

蟹王一逃,那群妖蟹也没了主心骨,七零八落地逃散开去。

等姜仁缓过一口气来,兵士们已陆续折返,三五成群地清点着战场。

这一仗打得不算太伤。

除了妖蟹王突前那一撞,卫所这头折损不多,在前线已是少有的好光景。

满地的妖蟹尸体堆在那里,腥气扑鼻,却叫众兵士眼里发光。

妖兽血肉,可不是寻常口粮。

那是能补气血、养筋骨的实货,烧汤下锅两相宜。

至于那层硬壳、那对巨钳,也都各有价值。

可以拿去换成军资,甚至直接折军功。

更重要的是,这一地海兽尸体,每一具都是军功证明,是大家伙拿命拼来的前途。

而最惹人注目的,还是那条蟹王巨螯,摔在地上,像张门板似的。

乌黑的钳壳坚硬,隐约传出些鲜甜气味。

兵士们瞧着,不由得咽了口唾沫,心中一半惦记军功,一半惦记晚饭。

李云飞此时气也喘匀了些,直起腰来,朝姜仁深深看了一眼。

一手提刀,一手扛起那只沉甸甸的蟹螯,肩头微沉,却步履如旧。

目光扫过战场一圈,嗓音略哑,却中气十足:

“都利落点!收拾尸首,清点伤亡,回营,开火!”

姜仁随队踏上归途,沿着滩涂,缓缓回返苍青岭卫所。

返回卫所,寻了包袱,终于与李云飞正式碰了头。

简单打了照面,递过手中告身文书。

李云飞看了他一眼,又低头细看那纸文书,眉峰略挑,眼里讶色更深。

像是有什么想问的,终究却只是点了点头,没多言语。

天色已将入黑。

卫所里火已点起,篝火熊熊,将夜色映得暖红一片。

烤架上的蟹肉滋滋作响,油脂滴落在火中,带起一缕缕香烟,直勾人肚肠。

另有几名兵士,正娴熟地拆解那些妖蟹残躯。

大钳、甲壳分门别类,逐一处理,刀起刀落之间,透着行家手笔。

妖物一凉,壳里精华就易散,耽误了可都是军资。

姜仁独坐在火堆旁,卫所里的什长、队正们,陆续过来打了招呼。

他们或拱手,或抬眉,自报名号,言语之间带着几分敬意。

虽不甚热络,却都透着分寸与分量。

没人因姜仁年纪轻而失了礼数。

在这等地方,年岁是次要的,打得过才是本事,拳头就是通行文书。

军伍里的规矩,就是这么简单,粗暴,却公平。

一一打过照面后,李云飞拎着碗热气腾腾的蟹肉走了过来,递到姜仁手中。

他没急着说话,先陪着姜仁烤火,火光映着半边脸,烟气将嗓音熏得更哑了些。

“姜副卫……惯用什么路数?”

他说得不急,语调像夜风一样平静:

“往后,是想自领一队,还是随我巡哨策应?”

话到这儿停了下,火光跳动,他又添上一句:

“或者……还有什么别的擅长?”

军中人说话都实在,问得直,也是提前摸底,省得日后掣肘。

姜仁接过那碗蟹肉,低头嗅了嗅,鲜甜扑鼻。

抬眼看了李云飞一眼,语气冷静,直接了当:

“带兵不懂,军阵也不熟,只擅长单打独斗。”

话到此处,他似是想了想,又添上一句:

“水性还行,也略懂些风水,若有侦查敌情,或需斩将夺旗之事,卫正尽管吩咐。”

声气不重,却带着一股未敛的锋意,像是刀还悬在鞘口,微一动,便有寒光露出。

今日一场搏杀,凿开了神力的一线气机,也将心头积郁的阴翳尽数散去。

姜仁不想再等那劳什子的造化。

而是要用这一双拳,亲手打出一场造化来。

李云飞闻言,眼神定定地看了他片刻。

火光跳了跳,两人之间,沉默如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