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鼎书劫

渭水河床的秦砖汉瓦突然浮空而起，每一块都显露出《仓颉篇》失传的古篆。窦燕锋伤口溢出的血珠凝成《黄帝内经》灵枢经脉图，与空中砖文相接，竟在河面上铺开一张巨大的《河图》星象！

呼延晏溃散的魂魄中突然冲出一道黑气，化作冒顿单于当年勒令月氏王饮用的骷髅金樽。樽内涌出匈奴历代单于的怨灵，裹挟着《史记·匈奴列传》中被删节的诅咒文字，直扑传国玉玺。玉玺“受命于天”四字霎时蒙上牧羊苏武在北海见过的极夜寒霜——

“五岳真形图，起！”皇甫彻猛掷张良金椎。椎尖撞碎冰面，露出秦始皇封禅时埋藏的岱宗玉册。十二金人残骸突然重组为巨灵神将，手托《周礼·考工记》记载的“六齐”青铜配方，将黑气镇压在禹贡九鼎的豫州鼎下。

窦燕锋却踉跄跪地，发现龙渊剑正吞噬自己的魂魄。剑脊上《越绝书》记载的欧冶子铭文逐一亮起：“剑成之日，干将殉炉”——原来此剑需以持剑者精血为祭！河底传来共工撞倒不周山时的天柱断裂声，渭水倒灌入云，每一滴水都映出《淮南子》失落篇章中的“女娲补天”场景……

突然，一柄刻着《道德经》八十一章的桃木剑破空而来，将黑气斩为两段。骑青牛的老者自函谷关方向踏云而至，牛角上悬挂着尹喜当年强留老子所著的《五千言》竹简原本。老者袖中飞出三条捆仙绳，绳上结绳记事之纹正是伏羲先天八卦原型！

“李耳……！”呼延晏残魂发出最后嘶吼。黑气幻化出匈奴萨满祭天的“蹛林”血旗，旗面用《汉书·苏武传》中啮雪吞毡的羊毛织就，竟暂时抵住老子清光。

窦燕锋趁机将龙渊剑插入自己心口，剑身饮饱心头血后浮现出夏启屠戮伯益的《甘誓》原文。九鼎从传国玺中再度显形，鼎耳碰撞发出《尚书》记载的“大韶”乐音，将黑气炼为《左传》中“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十二个赤篆。

老子叹息拂袖，桃木剑点向窦燕锋眉心。一道《庄子》所述“坐忘”意境灌入，他背上《禹贡图》中的黄河竟改道为《水经》记载的东汉故渎！皇甫彻趁机用张良椎击碎呼延晏眉心——那里藏着霍去病远征时缴获的匈奴祭天金人左眼。

金瞳碎裂的刹那，长城沿线所有烽燧同时自燃，狼烟凝成《史记·天官书》星图。一颗彗星扫过紫微垣，其尾焰中惊现汉武帝《轮台罪己诏》真迹。传国玺突然裂为两半，露出卞和最初发现和氏璧时看到的凤凰涅槃虚影……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凤诏变》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