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吞噬残魂

女婴吞噬千魂的刹那，玉玺反噬撕碎她的经脉。裴无咎的白骨裹住她残躯，血泪坠入焦土：“用我的魂……换你的命。”白骨寸寸成灰时，谢沉舟的剑锋刺穿她的心口：“萧玉璃，你这条命……是我的！”

女婴的七窍涌出黑血，千具残魂在她体内尖笑嘶吼。玉玺碎片从她心口破出，赤金光刃绞碎周身经脉。她蜷缩在焦土上，指尖抠入地面：“闭嘴……都给我闭嘴！”

裴无咎的白骨骤然崩裂，残魂凝成一道虚影，白骨五指插入她眉心：“阿璃，吞了它们……否则你会死！”

残魂如毒蛇撕咬她的神识，记忆碎片疯狂涌入——

三岁被沈墨白剜心种蛊，五岁在冰棺中苏醒，七岁屠尽北狄一营……每一世皆被玉玺反噬，化作灰烬。

“啊——！”女婴嘶吼，赤瞳迸出血光。她猛地咬破舌尖，血雾凝成符咒：“以魂为饲……诛！”

千魂尖啸着被吸入玉玺，她的身躯骤然膨胀，肌肤龟裂如瓷。谢沉舟的银发扫过她脖颈，狼纹剑锋抵住她咽喉：“停下……你会爆体而亡！

女婴狞笑，龟裂的掌心捏碎玉玺碎片：“那就一起死！”碎片刺入谢沉舟心口，狼纹骤然黯淡。

裴无咎的残魂突然从剑锋渗出，白骨五指扣住谢沉舟的腕骨：“谢沉舟……你欠她的，该还了！”

谢沉舟暴退数丈，黑袍被剑气撕碎。他心口的乳牙脱落，狼纹寸寸剥落，露出底下焦黑的皮肤——竟与裴无咎的白骨伤痕一模一样！

“原来你才是‘影子’……”女婴踉跄起身，赤瞳如刀，“沈墨白剥了你的皮，让你顶替裴无咎的身份……对不对？”

谢沉舟低笑，剑锋刺入自己心口，黑血喷溅：“是……但我甘愿。”

狼纹彻底消散的刹那，地底冰棺轰然升起。棺中躺着一具完好的躯体——与谢沉舟面容无二，心口嵌着完整的玉玺。

天穹血缝中垂下无数蛊虫铁索，沈墨白的完整体踏出深渊。他白发如瀑，指尖轻点北狄王城：“徒儿，该归位了。”

王城骤然塌陷，地脉岩浆倒灌，将废墟炼成赤红蛊鼎。万千百姓在火海中惨叫，血肉凝成血线缠上女婴身躯：“这才是永生蛊……万灵为饲！”

女婴的龟裂身躯被血线吊起，玉玺碎片在她心口重组。沈墨白抚过她的脸：“你每一世都死于反噬，只因缺了这味‘药引’……”他骤然掐住谢沉舟的脖颈，“至亲悔恨之血！”

谢沉舟的剑锋突然调转，刺穿自己咽喉。黑血喷入蛊鼎，玉玺迸出刺目血光：“阿璃……活下去。

女婴的赤瞳骤然清明，玉玺碎片化作利刃劈向沈墨白：“你的局……到头了！”

沈墨白徒手接住剑锋，白发缠住她的脖颈：“你以为靠这点悔恨就能赢？”他撕开胸膛，露出跳动的心脏——竟是玉玺所化，“我早与蛊同生！”

女婴嗤笑，龟裂的掌心按上他心口：“那便一起焚尽！”玉玺碎片钻入沈墨白体内，千魂尖啸着撕咬他的神魂。

“不——！”沈墨白在火海中溃散，蛊鼎轰然炸裂。

女婴坠入焦土时，谢沉舟的残躯接住她。狼纹彻底消散，他指尖抚过她眉心：“萧玉璃……你自由了。

焦土之上，玉玺碎片凝成新生女婴，腕间蛊纹如初。地底伸出两双白骨手——一双刻着“永护阿璃”，一双缠着断裂的狼纹锁链。天穹血缝未合，深处传来沈墨白的低笑：“乖徒儿……我们下一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