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东京画符被判妨碍公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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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不要遗忘

天空中的血海忽然发出悲鸣,打断了芹泽龙马的回忆。

擦去眼角的温热,他重新地上爬起。

不远处,深浦阳仁已经再也没有一点力气,如丧家犬般躺在地上喘着粗气。

“你...你赢了...芹泽...杀了我吧...就像你毁掉我们的人生那样...”

“我不会杀你。”

芹泽龙马从怀中掏出香烟盒,为自己点上了一支烟。

“很久以前,我就下定决心,不再做会让自己后悔的事。

所以,即使后面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即使我永远失去了由梨子,我也不会后悔。

那是我与由梨子共同做出的选择。”

“呵,你还真是个自私的混蛋啊...”

深浦阳仁没忘记在这时候讽刺一句,以此给芹泽龙马添堵。

“你说的没错,我不会反驳。”

随着血海的悲鸣愈加震耳欲聋,此间天地也随之不断震动。

芹泽龙马瞧着天边出现的裂痕,最后深吸了一口烟。

“不管你怎么看待我,我都会按照自己的方式继续走下去。”

话音刚落,天空中的血海再难维持,随着刺耳的惨叫崩溃消散,最终化作血雨降下。

而众人身边的空间也在此刻变得无比模糊。

芹泽龙马丢下手中香烟,忍不住发出一阵长叹。

“终于结束了。”

......

当一切变得清晰时,三人重新回到了案发现场。

浅川烛第一时间往推拉门外看去,东京湾外的海面仍是一片赤红,但他知道,如今眼前的赤潮仅仅只是一种正常的自然现象。

当他毁掉海的心脏时,这片海就已经不再具备任何灵性。

海不会再因献祭而庇护船只,但海也不会再怨恨这里的居民。

至于今后东京湾会走向怎样的未来,就不是他该考虑的了。

“走了,小子。”

芹泽龙马拍了一下浅川烛的肩膀,随后无视了深浦阳仁,自顾自地走出了现场。

虽然不知道这两个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浅川烛啥也没问,当即跟着离开了。

现场只留下深浦阳仁一人。

他攥着拳头,表情阴郁,没人知道此刻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

二人刚走出佐藤家的院子,便遇见了不知道在门口守候了多久的御明直也。

“这么快就要走了?”

御明直也忽然朝浅川烛搭话道。

“嗯,刚才谢谢了。”

“不用谢,我早说过,若是你就那样死了,会很可惜的,我之所以帮你,更多地也是在帮自己。”

芹泽龙马被二人间的谈话搞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于是刻意压低音量:“不是,你俩什么情况?怎么他说话跟个同性恋似的?”

对此,浅川烛懒得解释,毕竟芹泽龙马非常讨厌阴阳师这个职业,本身就带有不小的偏见,因此说再多也都是废话。

“总之这次咱们能活着,人家也出了份力。”

“我总觉着,等到我们下次见面,肯定会经历更精彩的事情。”御明直也虽然表面看着依旧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但语气间却多了一丝期待。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可一点也不想和见面。”

浅川烛没打算再继续和这个谜语人说废话,随便挥了挥手便打算离去。

可就在这时,御明直也却再次叫住了他。

“对了,最近东京那边貌似有些不太平,我们协会已经派人过去了,如果你见到领头的女孩记得帮我多多照顾她。”

“怎么?那人是你朋友?”

“不,她是我的妹妹,是个不太合群的小家伙。”

......

车窗外的暮色像一滩化不开的血。

芹泽龙马握着方向盘的指节泛白,后视镜里倒映着东京湾的海面——赤潮与残阳正在上演最后的缠绵,绛紫色的海水裹着橙红余晖,翻涌出细碎的珍珠光泽。

“也不知道那家伙能不能处理好这次事件的后续。”

仪表盘的冷光在他下颌投下青灰的影,即使刻意装出了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可等冷静下来之后,还是会不由地担心深浦阳仁。

“人家位子坐得比你高,肯定比你更懂怎么处理善后。”

“...有时候,我真想把你小子这张嘴撕了。”

芹泽龙马恶狠狠地骂了一句,心情好了许多:“小子,给我点支烟。”

“开车抽烟犯法。”

“你这是哪国的法律?不帮我点算了,等我老了,我让小咲天天给我点,气死你小子。”

随后,他动作别扭地给自己点了支烟,直到嘴里吐出长长的白烟,他才如释重负般放松了紧绷的身子。

浅川烛瞧着窗外不断闪过的景色,忽然没头没尾地开口道:“叔,你说,一个人如果犯了错,究竟该怎么做,才能洗刷自己的罪恶呢?”

“怎么突然问这个?”芹泽龙马抓住机会反击:“该不会你偷摸做了什么对不起那几个女孩的事吧?”

可是,浅川烛这回却出乎意料地没有回怼。

“我只是想到了佐藤对这片海所犯下的罪行,最后却以这样的方式作为结尾,是否会有点不公平?”

芹泽龙马收起笑容,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小子,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公平的,即使是死亡。

有人痛苦地挣扎到断气,也有人躺在高档病床上,在儿孙的环绕下安心闭眼。

因此,如果太过追求公平反倒是错事。”

随后,他将燃尽的烟头从窗外丢出,语气不由地沉重了几分。

“再回到你刚才所说的,该如何洗刷自己所犯下的罪这件事。

我个人的看法是,任何人永远都不可能真正地洗刷罪恶。

已经发生的事情,是无法改变的,那些因此而受到伤害的人也不会随随便便就忘掉这件事。

真正重要的是,你如何看待这份罪,并且今后怎么做。

即使你现在什么也做不了,也请记住这份罪,不要遗忘。”

说到后边时,芹泽龙马更像是在对自己说话。

许久后,当天边的太阳落下,东京都的霓虹点亮黑暗,芹泽龙马才似乎又变回了那个颓废的中年男人。

“陪我去喝酒,怎么样?”

“我还没到喝酒的年纪...”

“我一个公职人员都不怕被人举报,你在怕什么?今天你可别想跑掉!否则我就和小咲说,你刚跟我出去半天,就对别的女孩又拉又抱!”

“...叔,你是小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