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压诸天从民国武神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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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吴佩孚

估衣街的晨霜还未化尽,牛二蹲在墙根啃窝头,眼尾余光却死死盯着中庭——

他已经有了妻儿,也有了家业,再也不是那个吃了上顿没有下顿的破落户牛二,而是衣着鲜亮估衣街的二爷!

所以,有的事情就算他在怎么不甘心,也得想的明白!

人一旦有了牵挂,就再也没了当年滚钉排,下油锅,悍不畏死的勇气。

这世道,虽然有仁义道德,但比的终究还是拳头!

...

白景隆的手掌正按在青砖上,指缝渗出血珠,在青灰砖面洇出暗红纹路。

三爷白颖宇抱着紫檀木盒闯进来时,木盒磕在门槛上的声响惊飞檐下麻雀,盒盖缝隙里露出的铜镇纸饕餮纹,在晨光中泛着冷光。

“倒挂金钟?”

白景隆单掌劈开青砖的脆响盖过三爷的话,碎砖飞溅处,他抬头时眉骨还沾着砖粉,“六弟该读的《论语》,你书房那套宋刻本倒该拿出来了。”

话虽如此,却盯着木盒里的镇纸没挪眼——前明锦衣卫的旧物,怎会落在向来瞧不上武夫的三叔手里?

三日前街角的尸首,胸口那七个并排的血窟窿,倒与镇纸边缘的齿痕有几分相似。

这个镇纸绝对不简单!

三爷的金丝眼镜滑到鼻尖,喉结滚动着往前凑:“琉璃厂老掌柜说,这镇纸能练指力……”

话未说完,远处突然传来枪响,惊得木盒里的镇纸当啷相撞。

白景隆望着三叔猛地绷紧的后颈,忽然想起昨夜更夫说的——估衣街新埋了五具尸首,每具心口都有枪伤。

“我可听说,是阎孝国大人率领洋枪队在处决义和团的余孽!“

见白景隆有些兴趣,白三爷有些卖弄,又有些讨好的说道。

”阎孝国?“

听到这个名字,白景隆不由的就是一愣,有些熟悉。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中竟然无由浮现出后世胡军的那张黝黑,充满阳刚气息的大脸

为什么会是这样?他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景隆!“

”你外出的时候,也一定要当心些!“

”这个世道是越来越乱了!“

”特别是要小心那洋枪,实在是太吓人了!“

白颖宇见白景隆并没有搭理自己,而是怔怔的出神,心中多少有些尴尬,但是他也没有生气,发反而有些谄媚的讨好。

对于白三爷的讨好,白景隆一点也不感觉意外。在这个人吃人的世界,只有拳脚,洋枪才是男人的胆。

因为他的拳头够硬!

自有大儒为他辨经!

济丰楼的檐角挂着十二盏羊角灯,暖黄的光映得雕花梁柱如镀金箔。汪掌柜(出自电视连续剧《传奇大掌柜》)亲自跪在台阶上,用鹿皮擦拭门槛,直到照得出自己晃动的倒影。

他听见二门处传来车马声,手忙脚乱起身时,袖中掉出张黄纸——那是他连夜求来的“灶王符”,边角还沾着厨房的面屑。

白萌堂身着月白缎面长袍,衣摆上绣着的杏林图案在灯光下若隐若现,袖口露出的翡翠扳指泛着温润光泽。他盯着街角扬起的尘土,忽然看见一辆黑色汽车驶来,铁皮车身在灯笼下泛着冷光,活像头蛰伏的钢铁巨兽。身旁的汪掌柜忽然低声道:

“老太爷,吴标统的车到棋盘街了。”

白景隆溜进后厨时,正撞见栾学堂(出自《传奇大掌柜》)踮脚往食盒里摆蜜饯。

这小伙计生得一双招风耳,此刻却机警地回头,瞧见白景隆腰间的牛皮护腕,眼睛倏地瞪大:

“公子放心,‘五虎擒羊’已用荷叶封好,单等吴标统——”

话未说完,前堂传来汽车熄火的声响,铁皮车门“咣当”打开,惊得梁上燕子扑棱棱乱飞。

吴佩孚踩着马刺进门,军靴在青石板上敲出清脆的节奏。他身着笔挺的将官制服,肩章上的金星在灯光下冷得发亮,目光扫过济丰楼门楣时,唇角微微扬起:

“早闻济丰楼的‘九转大肠’能赛过御膳房,今日倒是要尝尝这‘天下第一肠’的滋味。”

白萌堂趋前半步,双手递上烫金拜帖,指尖微微发颤——

拜帖边缘用银粉绘着白家祖传的“五毒戏蟾”纹,正是当年咸丰爷钦赐的医官印信。

“标统谬赞了。”

他笑道,眼角余光瞥见白景隆正与栾学堂耳语,后者突然抱着食盒往后厨跑,鞋底在砖面上擦出刺啦声响。

“不过是些家常便饭,倒是标统在津门小站编练新军,才是我等小民的指望。”

酒过三巡,吴佩孚忽然放下象牙筷,盯着盘中色泽红亮的“霸王别姬”:

“白老太爷,这道菜里的陈皮,怕是用九道泉水洗过的吧?”

白景隆搁下酒盏,注意到对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桌沿,正是“子午流注”穴位按压法:

“标统好记性,这陈皮还需在灶王爷像前晾足三七日,去其燥性,留其甘香——”

他顿了顿,望着吴佩孚挑眉的模样,“正如标统练兵,讲究的是‘去芜存菁’。”

堂中炭火烧得噼啪作响,汪掌柜捧着银壶添茶,忽然听见外头传来隐约的叫卖声。

“好一个去芜存菁!“

白景隆的话好似挠到了吴佩孚的痒处,让他冷峻的脸色瞬间变得柔和了不少。

就在这时栾学堂小跑着进来,附在白景隆耳边低语几句,后者忽然起身,从袖中摸出个油纸包:

“标统,外头有位卖‘炸回头’的老伯,说是您当年在登州府的乡亲。”

吴佩孚接过油纸包,指尖触到包上暗纹,忽然怔住。

白景隆看见他捏着炸糕的指节微微发白,军帽阴影下的目光却柔得像是化了层蜜——那油纸包上的“福”字,正是登州府老妈妈们惯用的斜角剪法,与他幼时见过的母亲手帕上的针脚,分毫不差。

不过吴佩孚并没有立即吃糕点,而是直视白景隆的眼睛,好似要看穿人心一般,气场也变得压抑无比,就在白景隆心中惴惴,不知是不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时,他才轻轻的扣动手指,好似呢喃,又好似考较的说道:

“你倒是有心了!”

“听说你跟季宗布练的一手好拳,那今天就练上一套拳,也让俺老吴开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