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你想要最好的，自然就要承受最痛的

话犹未了，青衣灵体周身青光霍然暴涨，恰似夜空中划过的惊鸿，其势迅疾无伦，直扑祭坛剧烈晃动之处。那青光与祭坛上流转的诡异纹路甫一相撞，便发出金铁交鸣之声，声震四野，余音袅袅不绝。灵体凌空而立，双手如穿花蝴蝶般翻飞，结出繁复印诀，口中念念有词，其声低沉而悠远，恍若远古神祇的吟唱。刹那间，周身灵力如汹涌澎湃的钱塘怒潮，奔腾而出，凝成道道青色锁链，似要将即将被吞噬的东方木吒牢牢护在怀中。

敖丙见状，剑眉紧蹙，双手快速掐诀，玉佩上的阴柔之力如水银泻地般倾泻而出，化作一道晶莹剔透的水幕，朝着东方祭坛席卷而去，试图以柔克刚，减缓祭坛那令人心悸的吞噬之势。

哪吒更是心急如焚，脚踏风火轮，手持火尖枪，枪尖火焰熊熊燃烧，宛如一条赤色火龙。他怒目圆睁，大喝一声，便要冲进东方祭坛，却被高阳府主抬手拦住。

高阳府主沉声道：“且慢！此时贸然闯入，不过是以卵击石，白白送命罢了。”

青衣灵体所化的青色锁链与祭坛的吸力陷入僵持，灵体面容逐渐透明，恰似被风吹散的薄雾，显是灵力消耗过度。然而，其眼神却坚定如铁，未有丝毫退缩之意。“木吒小友，抓紧了！”灵体声若洪钟，锁链猛地发力，奋力将木吒往后拉去。怎料祭坛吸力陡然增强，锁链竟如脆弱的蛛丝，开始寸寸崩裂。

千钧一发之际，高阳府主袖中忽飞出一道玄色符篆，符篆光芒一闪，化作一座玄色巨权，如山岳般巍峨，重重镇压在祭坛之上。祭坛震动稍缓，青衣灵体趁机拼尽全力一拉，终于将木吒拉离了那危险之地。但他自己却身处木吒方才的位置，身形也开始变得虚幻不稳，似风中残烛，摇摇欲坠。

木吒被救下后，挣扎着便要起身去救青衣灵体，却被高阳府主用神力按住。高阳府主道：“别动，你现在去，非但救不了他，反成累赘。”

木吒急得双眼通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嘶声道：“他为了救我……”

青衣灵体转头看向高阳府主，艰难地挤出一丝笑容，气息微弱地说道：“府主，属下……尽力了。”言罢，身形彻底消散，化作点点青光，随风飘散，融入东方祭坛周围的空气中。祭坛的晃动也随之渐渐平息，四周一片寂静，唯有那残留的青光，似在诉说着方才惊心动魄的一幕。

哪吒握紧拳头，眼中满是悲愤之色，怒喝道：“这祭坛究竟是何来历，竟如此诡异莫测？”

身着朱袍的男子神色凝重，缓缓道：“祭坛不过是交换的器皿，本身并无诡异之处。”

“用活人当祭品，还不诡异吗？”哪吒怒目圆睁，厉声质问道。

朱袍男子叹息一声，道：“你想要最好的，自然就要承受最痛的。没有牺牲，哪有收获？世间之事，向来如此。”

“我可以牺牲啊，但我不想别人替我牺牲啊！”哪吒说罢，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那哭声中满是悔恨与无奈，仿佛勾起了往昔种种伤心事。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哪能事事尽如人意啊。”黎亦感慨叹息道。

“你们不必再悲伤了，求仁得仁，芒并没有怨你们。”冥轻声劝解道。

木吒双目噙泪，哽咽着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能和我们讲一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