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她们后,我成了人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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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只要能到达那个地方

利刃无声,若非月光暴露了踪迹,这般漆黑的物事在阴暗地牢中很难察觉。

但狱卒甲终究是修士,尽管他修为低微仅有一转,却也已经比凡人的身体强壮许多了。

双脚蹬地,他的速度快如惊马,饮血刀刚到他面前,狱卒甲便已横跃出去,退缩到狭小牢房的一角。

任馋之前的决断并没有错,他摧残其他三肢换来的治疗,也只是让右手暂时像普通人一样灵活自如地使用。

即便是这样,他也只是堪堪将狱卒甲的喉咙勉强划破,伤口从左侧颈部一直延伸到右胸前,血液渗出来了,看上去极为吓人。

这般伤口对只能去医馆看病的普通人而言已经算是回天无力了,或许在血流尽之前还有机会说下遗言留份遗书,身体则软弱溃败连举起手都困难,本就不算坚韧的心智直接被痛觉打碎。

任馋的身世词条本就是超游的特殊存在,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他一样降低90%的痛感,状若无事地对自己下刀子。

然而地牢的狱卒至少也是以力乱武的一转修士,这对他们却算不上重伤,只要没有第一时间咽气,总有各种各样的方法能吊住这条命。

但前提是......能活下来!

方才狱卒乙被装晕的任馋蒙骗,如今牢房里只有狱卒甲一人,而他又被猝不及防地被任馋偷袭成功,此时正半躺在地上,背部艰难地倚靠在粗糙墙面上,墙砖中混着的血奴骨粉都蹭得他满身都是,他艰难地试图挣扎起身,却怎么都无法发力。

这样一个几乎没有还手能力的废人,自然是没有逃出生天的可能。

饮血刀上的鲜血渐渐被刀身吸收,转化成生命能量汇入到任馋体内。

因为狱卒甲没有防备,任馋这次偷袭造成的伤害在量化之后还是极为可观的,特别是修士比凡人的身体强壮很多,假如用游戏来举例的话,受同样伤的两个人,因为血条总量不同,百分比伤血之后扣除的血量自然也就不同。

《长生》虽然将这种量化的数据藏了起来,但任馋还是在长期游玩中摩挲出了一些规律。

模拟到完全真实的游戏世界本身是没有血条的,不会存在刮痧修脚就将BOSS杀死的桥段,但却可以根据伤势的严重程度来判断敌人的健康值——就算修士和凡人差别再大,除非修炼了极为诡谲的再生神通,否则砍了头就是得死,断了手就是没法操控兵器。

也正因如此,任馋这次获得的生命能量比他之前对自己千刀万剐获得的还多。

他只觉得浑身上下软绵绵的,像是在剧烈运动之后立刻泡到温泉里拉伸肌肉,热流自上而下从头到脚,把神志都要冲晕了。

还好这种感觉并没有留存多久,狱卒甲则因为伤势很重的缘故不敢轻举妄动,甚至眼中还含着几分乞求。

总之,任馋很快就恢复过来,没有受热流的影响。

他转而催动着身体里突然多出的生命能量,全都灌注到双腿双脚,没有分一丝一毫给左手。

这也是他的权益之计,如今他尚还是凡人,特别是在战斗的时候会因为“这是现实而非游戏”导致精神紧绷,实在是难以像以前那样一心多用。

任馋刚才便意识到,纵使修复了左手,将狱卒的水火棍捡起来双持着战斗,他也无法分心去操控。

既然左手的修复无法增加即时战力,还不如把这份治愈的机会匀给双腿,至少逃跑追击的时候更加灵敏。

热流从躯干向下涌动,腿部皮开肉绽的伤口立刻结痂蠕动,肉芽粘合到一起,很快就恢复好了。

只是任馋对生命能量的操控非常熟练,他特意控制着不去修复疤痕,导致密密麻麻的刀痕还残留在体表,若是掀开衣服怕是会把人吓到。

好在他身上的粗布麻衣还算严实,外加有身世赋予的痛觉屏蔽也不容易感觉到异样——看不见就当它没有好了。

筋脉暂时续上,皮肉黏连伤势尽除,任馋拍拍双腿,像飞燕一般从地上弹跳起身,稳稳当当地站在了地上。

那狱卒甲见任馋向自己靠来,纵使不知道他有汲血化生的神兵利器,但那小刀在月光照耀下闪着锋利的刃,哪还不知道他这条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他呜咽着想要说些求饶的话,但喉咙早已被任馋割开,气管也裂出一道口子,自然只能发出意义不明的呜呜声。

狱卒终于还是接受了他即将殒命的事实,之前努力倚靠在墙上的身体软趴趴地塌下来,像是沙子做的碉堡被海浪冲散,整个人像是失了魂一样引颈受戮,也不再死死盯着任馋了,只是头一歪张口闭眼枕在坚硬的地板上,头发都染上不少带着暗红色血液的泥土。

任馋并没有被狱卒的这副可怜样子打动,对方之前对血奴们更加残忍,墙上的那些红手印、砖缝里的层层血粉,都在细数狱卒的罪恶。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如果他可怜这个混蛋,谁又来可怜他呢?

只是......

任馋沉默不语,步子突然停了下来,顿在原地没有再靠近。

他像是心中生出怜悯一般,往牢房大门处走去,脚步声却愈发重了,像是因为以德报怨宽恕仇人所以心有不甘。

等任馋经过那根狱卒乙放下的水火棍时,忽得向上抛起饮血刀,灵敏的右手探出捡起那根棍子,再以迅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丢向狱卒。

也真奇了,那原本张嘴闭眼像是命不久矣的狱卒甲,在听到破空声的一刹那突然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

那种伤势哪怕对二转修士来说都极为严重,他一个一转的家伙却硬生生顶着重伤做出这种动作。

狱卒甲起身的时候像是准备多时一样,避开了任馋原本站的方位,转而跃向牢房门口。

纵使这血奴的刀刃锋利,但地牢的房门可是被特地加固过的,一时半会儿肯定打不开。

他此时回光返照尚有余力,只要暂时脱险逃出去,这条命就算保住了。

他现在应该算是工伤,地牢的典狱长说不得还能补偿他不少伤药钱,再多休沐个把礼拜,等吃得油光满面回岗位上的时候,再把这该死的血奴拖出来好好打一顿。

一切都是这么美好,只要能到达那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