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倒霉连连

下山的路程没那么煎熬，我想着之前发生的一幕，望着窗外掠过的单调树影，

觉得车内的气氛，没之前那般令人郁闷。没多大的功夫，司机一声大喊，

车子停在老家出口。我背起书包，透过大开的车门，看见奶奶正面带喜色的靠近。

见到一月未见的奶奶，我也一时忘了之前的不痛快，

快步下车。可就在这时，奶奶紧张的声音传来。

“狗娃儿慢点！”

然而已经晚了，我听见声音下意识抬头。

车上靠窗乘客的惊叫中，我迈出车的一脚踩虚，

顺着一个凸起的斜面，摔了个狗吃屎。

“狗娃儿怎么样，能不能站起来？”奶奶上前就要把我搀起来，

可此刻的我已经不愿抬头。心头的多云转晴，刹那间化作狂风暴雨。

想必这会儿，一车有八成的人都在看自己的笑话。

“他妈的！今日出门没看黄历。”

等司机大叔和奶奶招呼几句，身后的发动机声远去，我才撑着地上的石砂颗粒站了起来。

奶奶给我拍打衣服上的土。

“把我的狗娃儿这下摔疼了。”

感受着奶奶话语中的关爱，我咬着的牙松了，那种憋屈的情绪暂时不再涌动。

我笑了笑，对奶奶说：“今天运气不错，摔了一跤，看来我又要长个子了！”

奶奶说：“你这孩子！我们回去让你爷爷擦点药。”

我和奶奶说着近日发生的趣事，有说有笑的往家里走。

老家所在的这片区域不算大，人家没有30户，大多人口都在山头或沟里。

绕过一个s形的弯，我一眼就见到大门口张望的爷爷，心情不由又好了几分。

走了不到500米回到家，我放下书包，不急着跟着爷爷处理伤口，

没管奶奶的嘀咕。抽出湿巾，擦拭一月未睡的木制床架、桌面。

等收拾好一切，我的心情变得轻快。没了大巴车上的讨厌气息，陌生人的目光注视，整个人恢复到一种自然的状态。

在爷爷一遍又一遍的观察，询问下，我这个重患，

擦了点皮的病号结束救治。回房换了条裤子，

我重回巅峰，站在门口，望着灰蒙蒙的天空。

我吐纳着家乡的清新空气，觉得无比畅爽。

“一波还未平息，一波又来侵袭，茫茫人海狂……”心头的自嗨一顿，

我想了想词中的意境，不加犹豫地换了一首。

“我得意的笑，我得意……”我的声音戛然而止，

上一刻愉悦的音调，变成了卡着嗓子的哼哼。我倒吸一口凉气，

捂着肚子蹲下。

“我靠！今日到底怎么了？”我心中的火气一下复燃，更胜之前。

本想着回来可以尽情放声K歌，谁曾想这一路都是狗屁倒灶！

肚子里传来的剧痛，像是有人拿着木棍翻搅，我尝试起身，没有成功，

过了好一会儿，疼痛才有所缓解。正在这时，爷爷笑嘻嘻的声音响起。

“狗娃儿，进来烤火吃饭。今天是什么温度，蹲在外面不冷吗？”

我应答一声，长呼口气，双手撑着膝盖慢慢站起。

“吃西红柿鸡蛋面，还是奶奶的味道最好。”我笑着，

声音弱弱的说了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吃着蒸腾热气的面条，

肚子中感觉到的却是一阵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