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偷鸡不着蚀把米
谢府外，谢老爷和夫人翘首以盼。片刻后，只见一顶低调奢华的马车在谢府门前停下。
谢老爷带着全府上下，躬身欢迎，“王爷、王妃大驾光临，谢府蓬荜生辉！”
林惊羽跳下马车，又掀开帘子，扶着娇娇弱弱的谢玉瑶下车来。
谢夫人向林惊羽行过礼后，一把抓过谢玉瑶的双手，絮絮叨叨地与她聊天。
众人正待拥着王爷、王妃往府内而去。林惊羽又折回身，再次掀开帘子，扶着袅袅婷婷的谢玉婉出来。
谢夫人见着谢玉婉，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拍了拍谢玉瑶的手背，向她使了个脸色。
谢玉瑶脸色微变，看着林惊羽，轻柔地说道“王爷怜惜妹妹母亲去得早。特意允许她一同回府。”
谢玉婉感激地看着林惊羽，满眼的敬慕，“妾，多谢王爷抬爱”。转而面向谢玉瑶，微微欠身，“妹妹沾了姐姐的福气，谢过姐姐。”
谢老爷适时打断，“王爷，我们别在府外站着了。瑶瑶的庆生家宴，马上开席了。”
言罢，手一抬，“王爷这边请！”
宴席上摆了一桌子美味佳肴。按规矩，王府的通房丫头本没有一席之地，但谢玉婉同时又是王妃的妹妹。故，她坐在远离主位的最下首。
谢府的嫡子只谢玉瑶和她的亲弟谢玉瑾，庶出的女儿倒是有好几个，却都没有出席。
“王爷，时值仲秋，阳澄湖大闸蟹肉丰味美。请多享用！”谢老爷热情地夹了个大蟹放在林惊羽盘中。
“来人！上热汤净手。”
谢玉瑶拍了拍手，早有一排丫鬟端着水盆拿着手巾鱼贯而入。
“二小姐，请净手。”一面生的丫鬟端着冒着热气的盆来。
突然脚下一滑，一盆滚烫地热水往谢玉婉的面上而来。
谢玉婉早有准备，侧身偏过。水盆里热气腾腾，明显就是开水。谢玉婉以为嫡姐要毁了她的双手，没想到她的心思更毒，竟然想毁了她的脸！
“啊！”
一声惨叫，水盆脱手而出，开水一股脑儿的全洒在了地上。溅起的水花，不意外地伤到了谢玉瑾的脚背上。
“啊！好疼！”
“玉瑾，伤到哪里了？”谢夫人忙起身，焦急地询问。
谢玉瑶隔着桌位，狠狠地剜了谢玉婉一眼，也快步走到弟弟身边。
“幸好，只有一小点儿红肿。”谢夫人仔细地检查了儿子的伤势，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啪！”谢夫人扬手一挥。
谢玉婉雪白的脸颊处多了一个红红的手掌印。
谢玉婉眼里含着泪珠，诧异而可怜兮兮地望着谢夫人，又转头望向林惊羽。
“贱人！”谢夫人手掌再次扬起，不过这次却没有落在谢玉婉的脸上，而是被林惊羽抓起，停在了半空之中。
“岳母大人，婉儿也是瑶瑶的亲妹妹。”林惊羽脸色有些不悦。
“母亲，婉儿不该躲开，就不会烫到瑾弟弟。婉儿只是下意识地躲开了，婉儿错了！”谢玉婉泪流满面。
林惊羽不禁看了眼谢玉婉，她作为庶女，在谢府当真是一点地位也无啊。贱仆欺，主母辍搓磨。
“婉儿，你何错之有？”林惊羽反问道，“谢府下人是如此冒冒失失的吗？”
后面这句话，林惊羽是对着谢玉瑶说的。
谢玉婉不仅是通房丫头，更是她的亲妹妹。作为王府的女主人，作为姐姐，这点容人的大度都没有吗？
“来人！把那丫鬟拖出去，关进柴房。”谢玉瑶筷子狠狠地戳破坚硬的蟹壳。
哼！你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逃脱不了本王妃的连环计。
此事算是一个小风波。待收拾了桌面，又重新开宴。
午宴毕，谢玉瑶故意亲昵地拉着林惊羽往出嫁前的院子里走。
谢玉婉左右望了望，眼观鼻，口观心，跟上了俩人的步伐。
“王爷，我想今晚在府里歇息。娘亲想和我说些体己话。”谢玉瑶拉着林惊羽在闺房里桌旁坐下。
“瑶瑶，今天你生日，你最大。都依你！”林惊羽宠溺地捏了捏谢玉瑶的下巴。
“王爷，你对我真好！”谢玉瑶趁机坐在林惊羽腿上，玉臂环在林惊羽脖子上，微仰着头，张着红唇就想要亲吻林惊羽。
林惊羽余光暼见谢玉婉委委屈屈地坐在一旁。微偏过头，躲开了谢玉瑶的亲吻。用眼神示意，旁边有第三人。
谢玉瑶有些不悦，美目生威，瞪向谢玉婉，“原来，妹妹也在此。”
“我记得，妹妹在府中是有间闺房的？”
滚回你的狗窝去！跟着我和王爷干什么！坏我好事！
谢玉婉炫然欲泣，“姐姐，妾之前在府上的闺房，嫡母已用作新入府的丫鬟住宿。”
“妾，除了……王爷，无处可去。”谢玉婉感激地看着林惊羽，说到伤心处，竟落了泪。
“瑶瑶，让她过来坐吧！”
林惊羽站起身，示意谢玉婉过来就坐。
谢玉瑶抿紧了唇，端坐在案桌旁。
“王爷，大闸蟹性寒凉，不妨用些甜酒暖暖身子？”谢玉瑶念头一转，不由分说地吩咐贴身婢女，“丹妮，备些甜酒过来！”
片刻后，丹妮端着三个白瓷碗款款走来。里边盛了大半碗白花花，冒着热气的汤。
“王爷，府里每年都会酿些甜酒。用得庄子里今年刚收回来的糯米，又加上了桂花，味道十分特别。您尝尝是否有股淡淡地桂花香？”
谢玉瑶用纤细的指尖捏着勺子，吹了吹，递给林惊羽。
谢玉婉看着林惊羽就着谢玉瑶的勺子，喝了一大口甜酒，眼里无意间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情绪。
谢玉瑶满意地微笑着，转头对谢玉婉道，“妹妹，你也一同尝尝吧！”
谢玉婉迟疑片刻，端着瓷碗，小口小口地吃起来。甜酒汤甘甜，甜酒糟软糯，带着些许淡淡地桂花香味儿，味道果然不错。
吃过了大半碗，谢玉婉感觉到脑袋有些昏昏沉沉。她单手支住沉重的头，低低道，“头有些晕沉。”
“妹妹酒量不大，估计是喝醉了！这甜酒啊，味道甜，掩盖了酒味。酒量浅的人，不知不觉就喝多了，喝醉了。”
谢玉瑶向婢女丹妮使了个眼色，“丹妮，快扶二小姐去厢房歇息！”
“诺！”丹妮扶起谢玉婉往厢房而去。
谢玉瑶见人走远了，脸上再也压抑不住愉快的心情。她瞥了眼谢玉婉刚喝过的甜酒碗，心道，“谢玉婉，喝了这碗加过料的甜酒，你就好好享受贱仆的滋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