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外门风波
释迦随着那股柔和的力量飘落至山脚，远远就看见柳寒烟站在月光下，白衣胜雪，清冷如霜。
“柳师姐。“释迦上前行礼。
柳寒烟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神色：“没想到你竟被燃灯祖师看中，直接收为亲传弟子。“
释迦不知如何接话，只得保持沉默。柳寒烟也没多言，转身道：“跟我来，带你去外门弟子居所。“
两人沿着石板小路前行，两侧是茂密的灵竹林，夜风吹过，竹叶沙沙作响。释迦忍不住问道：“柳师姐，燃灯师尊在宗内地位很高吗？“
柳寒烟脚步微顿：“燃灯祖师是玄天宗三位太上长老之一，三百年前就已达到化神期，如今修为深不可测。只是他常年闭关，极少收徒，你能被他看中...“她侧目看了释迦一眼，“不知是福是祸。“
释迦心头一紧：“师姐此话怎讲？“
“宗门内派系复杂，突然多出一位太上长老亲传弟子，自然会打破某些平衡。“柳寒烟语气平淡，却让释迦感到一丝寒意。
穿过竹林，眼前豁然开朗。数十座简陋的木屋排列在山坳中，每座屋子前都有一小块药田。此时已是深夜，大多数屋子都黑着灯。
“这里是外门弟子居所。“柳寒烟指向最边缘一间木屋，“你暂住那里。明日辰时到传功堂报到，会有执事教授基础功法。“
释迦点头致谢，柳寒烟却已转身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木屋比想象中还要简陋，除了一张木床、一张桌子和一个蒲团外别无他物。释迦坐在床上，手腕上的佛珠在月光下泛着微光。
“十二因缘珠...“他轻声念道，回想燃灯长老的话。这一切都太过离奇，却又真实得不容置疑。
盘腿坐上蒲团，释迦尝试按照《燃灯初照》的方法调息。很快，那种灵气入体的感觉再次出现，佛珠微微发热，帮助他引导灵气在经脉中运行。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嘈杂声将他惊醒。天已微亮，木屋外几个少年正指指点点。
“听说就是这小子被直接收入内门？“
“看着也没什么特别的嘛。“
“嘘，小声点，人家可是燃灯祖师的弟子...“
释迦推门而出，几个少年立刻噤声，装作路过般快步离开。只有一个圆脸少年站在原地，正是昨日测试时与他搭话的那位。
“师兄早啊！“圆脸少年笑嘻嘻地拱手，“在下周福，昨日一见就觉得师兄非同凡响，果然被燃灯祖师收为弟子！“
释迦被这热情弄得有些无措：“周兄客气了，我刚入门什么都不懂，还要多请教。“
周福眼睛一亮：“师兄太谦虚了！来来来，我带你熟悉外门环境，顺便去膳堂用早膳。“
一路上，周福如数家珍地介绍着玄天宗外门的布局。释迦这才知道，整个外门有弟子近千人，分为天地人三院，他所在的是最末等的人院。
“天院弟子都是有望筑基的天才，地院次之，人院嘛...“周福压低声音，“大多是我们这种灵根驳杂的，能筑基就是祖坟冒青烟了。“
膳堂是一座宽敞的木结构建筑，此时已排起长队。释迦跟着周福排在末尾，注意到前面弟子领取的食物各不相同，天院弟子有灵米、灵兽肉，地院是普通米粮加肉汤，而轮到人院时，只有几个粗粮馒头和一碟咸菜。
“这也太不公平了。“释迦忍不住道。
周福连忙拉他衣袖：“师兄慎言！宗门规矩如此，灵食蕴含灵气，自然优先供给资质好的弟子。“
正说着，前面突然一阵骚动。一个身材高大的锦衣少年带着几个跟班插队到最前面，膳堂执事不但不阻止，反而满脸堆笑地奉上最好的灵食。
“那是赵元明，天院弟子中的佼佼者，据说已经引气后期，随时可能突破筑基。“周福小声道，“他父亲是宗门一位金丹长老，没人敢得罪。“
赵元明似乎听到了议论，锐利的目光扫过来，在看到释迦时明显一愣。他大步走来，居高临下地打量着释迦：“你就是那个新来的？听说燃灯祖师收你为徒？“
释迦不卑不亢地点头：“正是。“
赵元明冷笑一声：“区区人院弟子，也配做太上长老亲传？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说着，突然一掌拍向释迦肩膀。
释迦下意识地抬手格挡，两臂相撞，他感到一股巨力传来，连退数步才稳住身形。赵元明也微微惊讶，显然没想到释迦能接下这一掌。
“有意思。“赵元明眼中闪过一丝阴冷，“咱们传功堂见。“
待赵元明走远，周福才敢凑过来：“师兄你没事吧？赵元明这人睚眦必报，你得罪了他...“
“无妨。“释迦揉了揉发麻的手臂，心中却暗自警惕。刚才那一掌若非佛珠突然传来一股暖流护体，他恐怕已经受伤了。
用过简单的早膳，释迦随周福前往传功堂。这是一座宏伟的石殿，殿前广场上已聚集了数百名外门弟子，按天地人三院分开站立。
传功长老是一位面容严肃的中年男子，正讲解《玄天基础心法》的要诀。释迦认真聆听，发现与《燃灯初照》有诸多相通之处，但精妙程度却相差甚远。
“今日讲解到此为止，接下来各自练习。“传功长老说完，目光扫向释迦，“新入门的那位，上前来。“
众目睽睽之下，释迦走到传功长老面前。
“听闻你被燃灯祖师收为弟子，想必有过人之处。“传功长老淡淡道，“展示一下你的修炼成果。“
场下一片哗然。释迦才入门一天，这要求明显是在刁难。赵元明站在天院队伍前列，脸上带着看好戏的笑容。
释迦深吸一口气，盘膝而坐，运转《燃灯初照》。佛珠在袖中微微发热，帮助他快速进入状态。很快，周围灵气开始向他汇聚，在体表形成淡淡的光晕。
“引气初期？！“传功长老面露惊色，“才一天就能引气入体？“
场下议论声四起。正常情况下，新弟子至少需要一个月才能成功引气。释迦的表现已经打破了玄天宗的记录。
“不愧是燃灯祖师看中的人。“传功长老态度明显和善了许多，“你且回去好好修炼，有不懂之处可直接来问我。“
释迦行礼退下，感受到无数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赵元明的眼神尤为阴冷，像毒蛇般盯着他。
修炼持续到午时结束。释迦正准备随周福离开，一名执事匆匆赶来：“释迦师弟，柳师姐命我带你去藏经阁挑选功法。“
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释迦跟随执事离开广场。藏经阁位于内门边缘的一座七层木塔，门口有两位筑基期执事把守。
“亲传弟子每月可入藏经阁一次，每次限取两册。“执事解释道，“你虽暂住外门，但身份是内门亲传，享有相应权限。“
释迦心中暗喜，正欲进入，身后突然传来柳寒烟的声音：“等一下。“
转身看见柳寒烟手持一个玉简走来：“燃灯祖师命我将此物交给你，说是入门礼物。“
释迦接过玉简，触手冰凉。柳寒烟继续道：“祖师还说，藏经阁三层有本《灵药图鉴》，对你或有帮助。“
“多谢师姐。“释迦真诚道谢。
柳寒烟微微点头，转身离去前又补充一句：“小心赵元明，他父亲与我师尊不和。“
藏经阁内光线昏暗，书架排列如迷宫。释迦先在一层转了转，找到几本介绍修仙界常识的典籍，然后直奔三层。
《灵药图鉴》放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书皮泛黄，看起来很久没人翻动过。释迦刚取下书，手腕上的佛珠突然剧烈震动，一道金光射向书架深处。
顺着金光指引，释迦在最底层发现一本积满灰尘的古籍，封面上写着《过去庄严劫千佛名经》。当他触碰书脊时，佛珠金光大盛，古籍竟自动翻开，露出一张夹在书页中的古老符箓。
符箓上画着一盏古朴油灯，灯焰处有一个小小的“佛“字。释迦刚拿起符箓，它就化作一道金光没入他的眉心。
刹那间，无数信息在脑海中炸开：《燃灯古经》第一卷《初照篇》的完整内容，以及一段模糊的记忆片段——一位身穿灰色僧袍的老者，在无尽虚空中点燃一盏明灯，照亮三千世界...
“这是...燃灯师尊的记忆？“释迦震撼不已，隐约感觉自己触碰到了某个惊天秘密。
正当他沉浸在信息冲击中时，藏经阁突然剧烈震动，书架摇晃，典籍纷纷掉落。释迦连忙护住头部，听到外面传来急促的钟声和喊叫声：
“敌袭！护山大阵被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