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低头求合作
这风声，自然也传到了绿源生鲜老板钱德发的耳朵里。
钱德发从一个重要的生意伙伴口中，听到对方对云溪村的“天价”蔬菜赞不绝口，并得知这菜是钟灵种出来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懵了。
他想起黄建明添油加醋的汇报，自己当时轻率的做出决定，让黄建明散布“激素菜”谣言……懊悔和恐慌瞬间涌入心头。
“云溪村……钟灵……”钱德发喃喃自语，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经营绿源生鲜多年，深知这种品质独特、自带口碑效应的农产品意味着什么。
这根本不是什么“激素菜”，这分明是一座待挖掘的金矿！一座他亲手推开，甚至还往上泼了脏水的金矿！
他立刻把黄建明叫来办公室，劈头盖脸地一顿痛骂。黄建明被骂得狗血淋头，心里也委屈，当初抹黑的主意可是老板你亲自下的。
但钱德发此刻已经顾不上追究责任了，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必须挽回！趁着现在还没有大的连锁商超或者酒店餐饮集团注意到，趁着那些富人圈子的消息还没完全扩散开，他必须亲自去一趟云溪村！
他要向那个叫钟灵的道歉，用最大的诚意，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拿到这批蔬菜的独家代理权！
否则，等别人捷足先登，他钱德发和他的绿源生鲜，恐怕就要错过这辈子最大的一个机会了！
想到这里，钱德发再也坐不住了，他猛地站起身，对黄建明吼道：“备车！马上去云溪村！”
钱德发那辆半新不旧的黑色商务车，几乎是甩着尾巴冲进云溪村的，停在村口时，还发出一声刺耳的刹车音。
车门被猛地推开，钱德发挺着微凸的啤酒肚，脸色难看地跨了出来，后面跟着的是一脸灰败、缩头缩脑的黄建明。
“咦？这不是那个……绿源生鲜的黄经理吗？”眼尖的村民立刻认出了黄建明，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惊讶和一丝嘲弄，“他咋又来了？”
“他旁边那个胖子是谁？看着挺有钱，派头不小。”
“看那样子，还能是谁，肯定是绿源生鲜的大老板呗！之前说人家小钟的菜是激素菜，不肯收，现在看人家菜卖得好，坐不住了，跑来求和了？”
“啧啧，这脸皮……”
议论声不大不小，刚好飘进钱德发和黄建明的耳朵里。黄建明的头埋得更低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钱德发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强压着火气，目光在人群里扫了一圈，最终落在不远处钟灵家那整齐的篱笆院墙上。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个自认为和善的笑容，对着离得最近的一个村民问道：“老乡，请问……钟灵，钟小姐在家吗？”
那村民被他突然一问，愣了下，随即指了指院子：“在呢，刚送走一波城里买菜的。”
钱德发心里咯噔一下，暗骂自己来晚了，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连声道谢，然后推了一把黄建明：“走！”
黄建明哆哆嗦嗦地跟在后面，两人快步走到钟灵家篱笆门外。这次，钱德发没敢直接敲门，而是让黄建明上前。
黄建明硬着头皮，抬手轻轻叩了叩木门，声音干涩：“钟……钟小姐，在家吗？我是绿源生鲜的黄建明，我……我们老板想跟您谈谈。”
院门“吱呀”一声开了，钟灵站在门内，目光平静地扫过黄建明，然后落在他身后的钱德发身上。
那眼神仿佛带着穿透力，让钱德发准备好的一肚子客套话瞬间卡在了喉咙里。
“有事？”钟灵的声音不高，清清冷冷的，听不出喜怒。
钱德发连忙上前一步，脸上堆满笑容，甚至微微欠了欠身：“钟小姐！您好您好！我是绿源生鲜的钱德发，久仰大名！早就听说您的蔬菜品质非凡，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他一边说，一边探头往院子里看，目光触及那片菜地，眼神里的贪婪几乎掩饰不住。
钟灵没接话，只是看着他，那平静的目光让钱德发后面的奉承话也说不下去了，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黄建明在旁边急得直冒汗，捅了捅钱德发的胳膊。
钱德发这才想起正事，清了清嗓子，脸上带着几分不自然的歉意：“钟小姐，之前……之前都是误会！是我管理不善，听信了下面人的胡言乱语，对您的蔬菜造成了不好的影响，我……我在这里给您赔个不是！”他说着，还真的对着钟灵鞠了个躬，虽然动作略显僵硬。
黄建明也赶紧跟着鞠躬：“是是是，钟小姐，都怪我，是我没调查清楚就乱说话，我给您道歉！”
钟灵看着这两人拙劣的表演，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一下，依旧没说话。
钱德发见她不为所动，心里有些急了，连忙抛出自己的条件：“钟小姐，是这样的，我们绿源生鲜非常有诚意想跟您合作！您的蔬菜，品质绝对是顶级的！我们愿意出……三十块！不，四十块一斤！有多少我们要多少！我们签独家供货协议，保证给您最好的渠道，最大的销量！”
他报出这个价格，自认为已经非常有诚意了，比市面上那些零散的售价高出一倍，而且是长期稳定的合作。他紧紧盯着钟灵，期待着她的反应。
然而，钟灵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语气毫无波澜：“不用了。”
“啊？”钱德发愣住了，怀疑自己听错了，“钟小姐，您……您不再考虑考虑？四十块一斤，独家合作，这条件……”
“我的菜，不愁卖。”钟灵打断他，目光扫过他因为急切而显得有些扭曲的脸，“而且，我记得，前些天，我的菜名声可不太好，好像是什么……‘激素菜’？”
钱德发和黄建明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他们没想到钟灵这么直接的就说了出来，都没有给他们反应的时间。
“误会！绝对是误会！”钱德发急忙辩解，汗都下来了，“那都是谣言！是有人恶意中伤！我们绿源生鲜绝对相信您的品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