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身份与使命
藏经阁内，烛火摇曳。林小川望着门口持剑而立的周芷若，手中的古籍“啪”地合上。月光从她身后洒进来，在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影子，直抵他的脚边。
“周师姐深夜造访，有何指教？”林小川强作镇定，手指悄悄摸向腰间玉佩。
周芷若反手关上房门，剑尖微微抬起：“最后问一次，你到底是谁？”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林小川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声。他早知道这一天会来，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我是林小川，”他缓慢起身，“峨眉派第二十三代掌门人。”
“撒谎。”周芷若的剑尖纹丝不动，“我认识的林小川胆小懦弱，连剑都握不稳。而你——”她眼中寒光闪烁，“心思缜密，手段老辣，短短几日就让濒死的峨眉派起死回生。”
林小川深吸一口气。金融分析师的本能让他迅速在脑中列出几种应对方案：否认、装傻、坦白……最终，他选择了第四种。
“人都是会变的，特别是在肩负使命的时候。”他直视周芷若的眼睛，“师父临终前将掌门之位传给我，不是因为我武功高强，而是看中我能让峨眉派活下去。”
“什么使命？”剑尖微微颤动。
“让峨眉派不再靠人施舍度日，让门下弟子不必为几两银子发愁。”林小川声音渐沉，“周师姐，你见过小竹手上的冻疮吗？你注意过厨房里连续吃了三个月的咸菜吗？”
周芷若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我不在乎你信不信我。”林小川向前一步，胸口几乎抵上剑尖，“但你应该相信事实——三天前，我们还欠债八百两；现在，不仅还清了青城派的钱，库房里还有三百两盈余。”
剑尖缓缓垂下寸许。林小川知道自己的话起了效果。
“至于我的变化……”他苦笑一声，“当你发现整个门派的存亡都系于一身时，懦夫也会变成勇士。”
周芷若沉默良久，终于还剑入鞘：“我会盯着你。若你有半点危害峨眉的举动……”
“随时取我性命。”林小川坦然接话。
周芷若转身离去前，突然问道：“你那套'三位一体'的法子，从哪学来的？”
“《孙子兵法》有云：'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林小川信口胡诌，“不过是古人智慧加上我的变通罢了。”
周芷若深深看了他一眼，推门而出。夜风卷着几片落叶飘进室内，林小川长舒一口气，后背已然湿透。
“叮！任务完成度评估：首单任务超额完成，奖励'初级经营技能包'已发放。”
系统的提示音让林小川精神一振。一股暖流突然涌入脑海，大量关于商业谈判、危机处理的知识如潮水般涌现。他眨了眨眼，发现眼前的世界似乎有些不同——书架上的账册自动在脑中分类排序，窗外的风声能精确判断风速，甚至连周芷若留在空气中的淡淡香气都能分析出成分。
“这就是经营技能包？”他喃喃自语，“简直像开了外挂……”
“新任务发布：一月内在嘉定府建立稳定商业网络，营收达到一千两。奖励：中级经营技能包。”
一千两！林小川揉了揉太阳穴。这意味着要在现有基础上再翻三倍。他快步走到案前，摊开嘉定府地图，开始规划商业布局。
清晨，峨眉派山门前竖起了一块崭新的木牌，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峨眉安保”四个大字，旁边还画着一柄小巧的宝剑徽记——这是小竹的杰作。几名弟子正在向过往行人发放传单。
“专业护送，安全无忧！”
“峨眉派正宗武学保障，收费合理！”
“前日成功护送刘府千金，口碑保证！”
林小川站在台阶上，满意地看着这一幕。现代商业的营销手段在武侠世界效果显著，不到半天，就有三家商号派人来咨询业务。
“掌门师兄，”小竹兴奋地跑来，“绸缎庄的王掌柜想请我们护送一批贵重丝绸去成都，出价二百两！”
“接了。”林小川点头，“告诉王掌柜，如果签长期合约，可以打九折。”
小竹正要离去，山道尽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五匹骏马飞驰而来，当先一人身着锦袍，腰悬金刀，面容俊朗却带着几分傲气。
“镇远镖局少当家赵铁鹰，特来拜会峨眉派林掌门！”
声音洪亮，在山间回荡。林小川眯起眼睛——正主来了。
赵铁鹰勒马停在牌匾前，打量了一番“峨眉安保”的木牌，嗤笑一声：“好好的武林门派，竟学那商贾之事，也不怕辱没了祖师爷？”
林小川不慌不忙地下阶相迎：“赵少当家远道而来，有失远迎。不知有何指教？”
“指教谈不上。”赵铁鹰翻身下马，金刀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只是听说峨眉派新开了护送业务，特来见识见识。”
他话音未落，身后四名镖师同时上前一步，气势逼人。周围的峨眉弟子纷纷变色，手按剑柄。
林小川却笑了：“赵少当家是想比试比试？”
“正有此意。”赵铁鹰傲然道，“若我赢了，峨眉派从此不得踏足镖行；若我输了……”
“若你输了，”一个清冷的声音从山门内传出，“镇远镖局需让出嘉定府三成业务给峨眉。”
周芷若白衣飘飘，缓步而出。阳光下，她肤若凝脂，眉目如画，却带着不容侵犯的凛然之气。
赵铁鹰眼前一亮，随即笑道：“原来是'冰魄剑'周女侠。听闻前日你一人击退'一阵风'群贼，赵某早就想领教高招。”
周芷若也不答话，只是拔出长剑，剑尖斜指地面：“请。”
赵铁鹰金刀出鞘，刀光如匹练般斩向周芷若。围观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两人已交换了位置。周芷若的剑依然斜指地面，而赵铁鹰的衣袖却多了一道三寸长的口子。
“好快的剑！”赵铁鹰脸色微变，“再来！”
这一次他更加谨慎，金刀舞出一片光影，将周身护得密不透风。周芷若却如穿花蝴蝶，剑光点点，总能在刀网中找到缝隙。十招过后，赵铁鹰的锦袍上又添了三道口子，而周芷若的白衣依旧纤尘不染。
“够了！”赵铁鹰突然收刀后退，脸色阴沉，“周女侠剑法超群，赵某佩服。不过……”他转向林小川，“开镖局靠的可不只是武功。”
林小川微笑：“赵少当家说得对。所以我们提供的不只是武力护送，还有全方位安全解决方案——包括路线规划、风险评估、伪装策略和应急预案。”
赵铁鹰听得一愣一愣的：“什、什么方案？”
“简单来说，”林小川递上一份精美的册子，“这是我们的服务手册。镇远镖局若感兴趣，可以考虑合作而非竞争。比如贵局负责普通货物，我们专做高端客户，互利共赢。”
赵铁鹰狐疑地接过册子，翻了几页，眼中渐渐露出惊讶之色：“这些法子……倒是新颖。”
“商业的世界很大，容得下多家镖局。”林小川意味深长地说，“何况我们主要做女眷护送，与贵局业务并不完全重叠。”
赵铁鹰沉思片刻，突然拱手：“林掌门高见。今日比试，赵某认输。三成业务之事，需回禀家父再议。不过……”他压低声音，“听闻'一阵风'冯云放出话来，要报峨眉派一箭之仇。林掌门还需小心。”
送走赵铁鹰一行，周芷若冷冷道：“你为何对他如此客气？镇远镖局明摆着是来挑事的。”
“商业竞争不是江湖仇杀。”林小川收起笑容，“把对手逼上绝路只会两败俱伤，留条活路反而可能化敌为友。”
周芷若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你这些想法……很特别。”
“叮！商业网络初步建立，任务完成度15%。”系统提示音响起，“检测到新商机：药材贸易。”
仿佛印证系统的话，山道上又出现一顶轿子。轿中走下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手持龙头拐杖，正是嘉定府最大的药商孙万年。
“林掌门，老朽特来求购贵派的'玉露金疮药'！”
午后，林小川在偏殿接待孙万年。老者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几粒碧绿色的药丸。
“这是前年老朽从贵派静玄师太处购得的金疮药，疗效神奇。不知如今可还有存货？”
林小川接过药丸闻了闻，一股清凉之气直冲脑门。初级经营技能包立刻在脑中反馈出成分分析：三七、白及、冰片……还有几味他无法辨别的草药。
“孙老先生需要多少？”
“有多少要多少！”孙万年激动地说，“此药在北方边关供不应求，将士们视为保命神药。老朽愿以每两五钱银子的价格收购。”
林小川心中飞快计算：一两金疮药五钱银子，十两就是五两，一百两……这可比护送业务利润高多了！
“不瞒老先生，此药炼制不易，需特定药材和工艺。”林小川故作沉吟，“不过若老先生能提供部分原料，我们可以扩大生产。”
“原料好说！”孙万年拍案而起，“川贝、虫草、雪莲，老朽应有尽有！”
两人越谈越投机，最终敲定了长期合作协议：孙万年提供珍贵药材种子和技术指导，峨眉派负责种植和炼制，成品由孙家药行独家经销。
送走孙万年后，林小川立刻找来静玄师太和张老，商议扩大药田之事。静玄师太听闻金疮药如此抢手，惊讶不已：
“这不过是贫道按古方随手配制的伤药，怎会……”
“师叔，”林小川正色道，“您这'随手'配制的药，可能成为峨眉派的经济支柱。”
静玄师太将信将疑，但还是答应传授几名弟子制药之法。张老则带着几名年轻弟子去后山考察适合开垦新药田的地点。
傍晚时分，林小川正在书房规划药材生意，房门被轻轻叩响。小竹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鸡汤进来：
“掌门师兄，您一天没吃东西了。”
林小川这才发觉饥肠辘辘，接过鸡汤一饮而尽：“谢谢，今天辛苦你了。”
小竹摇摇头，欲言又止。
“怎么了？”林小川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异常。
“掌门师兄，我……我今天整理藏经阁时，发现了一本奇怪的书。”小竹从袖中掏出一本破旧的册子，“里面记载的好像是一种叫'魂穿秘术'的东西……”
林小川心头一跳，接过册子翻看。书页已经泛黄，上面画着些古怪的符咒和阵法图，其中一页绘制的玉佩图案，与他腰间佩戴的几乎一模一样。
“这书你从哪找到的？还有谁看过？”
“在藏经阁最里间的暗格里。”小竹压低声音，“除了我，只有周师姐知道。她今天下午一直在那里查找什么……”
林小川握紧了玉佩。看来周芷若并没有完全相信他的解释，仍在追查他的身份之谜。而这枚伴随他穿越而来的玉佩，似乎隐藏着更大的秘密。
“小竹，这本书先放在我这里。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周师姐。”
小竹乖巧地点头离去。林小川凝视着书页上的玉佩图案，旁边的文字已经模糊不清，只隐约辨认出“天机”二字。
“系统，”他在心中问道，“这玉佩到底是什么来历？”
“资料不足，无法回答。”系统机械音依旧冰冷，“建议优先完成当前任务。”
窗外，夕阳西下，将峨眉山染成一片金色。林小川收起古籍，揉了揉太阳穴。商业扩张刚刚起步，身份危机尚未解除，而现在又多了个玉佩之谜……
山雨欲来风满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