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胖爷的毒虫拨浪鼓

胖子蹲在墓室角落里，用工兵铲尖戳着地上焦黑的蜈蚣尸体，嘴里啧啧有声：“瞧瞧这品相，放潘家园起码值这个数！”

他张开五根胡萝卜似的手指，在张小灵眼前晃了晃。

【胖叔叔的手指好像端午节粽子哦。】

张小灵蹲成团子状，盯着他腰间晃悠的洛阳铲。

“嘿，小祖宗，胖爷给你做个拨浪鼓！”胖子说着把蜈蚣尸体串上伞绳，又从背包翻出半截蜡烛当鼓柄。

毒虫干瘪的触须随着旋转啪啪打脸，张小灵却拍着肉手咯咯笑：“虫虫飞！”

黑瞎子倚着玉俑冷笑：“死胖子，你就不怕这玩意儿半夜诈尸？”

话音未落，拨浪鼓上的蜈蚣突然抽搐着卷住胖子手腕。

“卧槽诈尸了！”胖子甩飞拨浪鼓的瞬间，吴邪的矿灯扫过蜈蚣腹腔——几粒青铜碎屑正泛着幽蓝的光。

蜈蚣尸体在空中划出抛物线，精准落进张小灵怀里。

她捏着毒虫触须晃了晃，歪头听见细微的嗡鸣声从虫腹传来。

【虫虫说屁屁痛痛。】

稚嫩的心声刚落，墓室四壁的砖缝突然涌出成千上万只红头蚂蚁，潮水般扑向胖子。

“这他娘是捅了蚂蚁窝啊！”胖子边跳霹雳舞边扯裤腰带，工装裤滑到脚踝时露出印着招财猫的秋裤。

解雨臣甩出蝴蝶刀钉死他脚边的蚁后，转头发现张小灵正用蜈蚣尸体当教鞭，指挥蚂蚁排成“胖”字。

张起灵突然按住她后颈，掌心贴住那块玉俑化的皮肤。

朱雀纹身泛起血光，蚁群如退潮般散去，留下胖子挂在青铜灯盏上晃悠，秋裤迎风招展。

“小哥你偏心！”胖子悲愤欲绝，“这小祖宗指挥虫子咬我，你倒是管管啊！”

【明明是你先给虫虫打针！】

张小灵气鼓鼓地指着他腰间的注射器——那是黑瞎子用来取毒液的针管。

吴邪用镊子夹起蜈蚣尸体里的青铜碎屑，矿灯下碎屑表面的饕餮纹竟与张小灵铃铛完全吻合。

解雨臣突然拽过胖子的手，他手腕被蚂蚁咬过的地方浮现出淡金色脉络，像极了玉俑体内的血管走向。

“死不了，顶多变异成蚂蚁侠。”黑瞎子往胖子伤口撒了把盐，疼得他吱哇乱叫，“不过小祖宗，你怎么知道这虫子会听你话？”

张小灵正趴在张起灵肩头玩他帽绳，闻言歪头想了想，突然指向东南角的玉俑。

【那个奥特曼叔叔在唱歌呀。】

众人齐刷刷转头，原本静立的玉俑不知何时转向了这边。

它胸口的青铜碎片正在高频震颤，发出人耳无法捕捉的声波。

吴邪的笔记本突然自动翻页，泛黄的纸张上浮现出血色乐谱，音符竟是七只首尾相衔的尸蟞。

“是《周穆王宴乐图》里的镇魂曲！”解雨臣脸色骤变，“这曲子能操控——”

墓顶轰然塌落，比之前庞大十倍的毒虫群倾泻而下。

每只毒虫腹部都嵌着米粒大的青铜，如繁星铺满墓室。

张起灵挥刀斩断两根承重柱，碎石暂时阻隔了虫潮。

胖子被蚂蚁咬肿的左手突然不受控制地抓起拨浪鼓，残破的蜈蚣尸体竟开始疯狂吸收毒虫。

“胖爷我成吸尘器了？！”他惊恐地看着蜈蚣膨胀成蟒蛇粗细，毒牙离自己眼球只剩半寸。

张小灵突然咬破指尖，沾血的手指点在拨浪鼓的蜡烛柄上。

朱雀纹身顺着血液爬上蜈蚣尸体，将它烧成灰烬的刹那，所有毒虫腹部的青铜碎屑同时炸裂。

漫天蓝火中，吴邪看见玉俑的铁面具裂开缝隙，露出半张与张小灵极其相似的女童面孔。

黑瞎子甩出绳索套住即将坠落的断龙石，吼声淹没在虫群灰烬里：“带娃的先走！”

当众人跌进下一层墓道时，胖子发现拨浪鼓残骸里粘着片带血的龟甲——上面用殄文写着“张氏女，祭于癸卯”。

而跑在最前面的张小灵，后颈的玉俑化皮肤已经蔓延到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