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对不起，我选择……
四所顶尖学府，开出的条件一个比一个诱人，几乎是把所有能给的、甚至不能给的特权都摆在了苏凡面前。
这不仅仅是对一个高分考生的招揽，更是对一个被他们私下认定为“绝世天才”的争夺。
要知道，今年的高考题目难度堪称历史之最，尤其是数学卷的最后一道大题，据说连参与命题的几位老教授都争论了许久。
可苏凡，这个来自杭大附中的普通学生，竟然交出了一份所有科目、所有题目，完美无瑕的满分答卷！
这种成绩，已经超出了“学霸”的范畴，近乎于“妖孽”。
高考阅卷组反复核查，甚至调阅了监控，最终确认无任何作弊可能。
为了保护这个潜力无限的年轻人，也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社会舆论，相关部门最终决定，不公布苏凡的具体分数，只将他的情况通报给了这四所最具代表性的顶尖高校。
于是，便有了眼前这一幕。四位招生负责人，代表着华夏高等教育的巅峰力量，齐聚杭大附中，只为一人。
他们本以为这会是一场激烈的“抢人大战”，各自都准备了充足的说辞和更进一步的优待条件。
却没想到，苏凡听完他们的“橄榄枝”后，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再次微微欠身，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气。
“非常感谢四位老师的厚爱和认可，”苏凡的声音清晰，不疾不徐，“清华、北大、人大、中科大，都是我非常敬佩和向往的学府。能得到各位的邀请，是我的荣幸。”
四位老师脸上都露出了“稳了”的笑容，等着苏凡说出那个“但是”之后，选择他们中的哪一所。
然而，苏凡接下来的话，却像是一颗重磅炸弹，在四位见惯了大场面的招生负责人心中炸开了锅。
“但是，”苏凡顿了顿，目光坦然地迎向四双或惊讶、或期待、或审视的眼睛，“我决定了，明年再参加一次高考。”
空气仿佛凝固了。
蝉鸣声似乎也停滞了一瞬。
王明远教授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下意识地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苏凡同学，你……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我打算复读一年，明年再战。”苏凡重复道，语气依旧平静，没有任何玩笑的成分。
“复读？”北大的李教授眉头紧锁，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苏凡同学，你是不是对自己的成绩有什么误解？还是对我们的诚意有所怀疑？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你的高考成绩是——满分！所有科目，一分未扣！这是华夏高考历史上的第一次！”
他刻意加重了“满分”两个字，试图用这个惊人的事实唤醒眼前这个似乎有些“不清醒”的年轻人。
人大的赵老师也急了，语气带着难以置信：
“是啊，苏凡同学！满分啊！你已经是状元中的状元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复读？这……这完全没有必要啊！是不是有什么难处？或者对专业选择还有犹豫？这些我们都可以谈，可以最大限度满足你！”
中科大的孙教授虽然没说话，但紧抿的嘴唇和微微眯起的眼睛，也显示出他内心的极度不解和震惊。
高考满分，还要复读？
这简直是匪夷所思！滑天下之大稽！
他们见过各种各样的顶尖考生，有纠结专业的，有讨价还价要政策的，有因为几分之差而遗憾复读的，但从未见过一个考取了史无前例满分的学生，主动提出要放弃这一切，选择再经历一年残酷的高三。
苏凡看着眼前四位陷入巨大困惑和震惊的招生老师，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极淡的、近乎于无奈的笑容。
他知道这个决定在任何人看来都是疯狂的，但他有他的理由，一个无法对任何人言说的理由。
他轻轻吸了口气，说道：“各位老师，请冷静听我说。我选择复读，并非对成绩不满意，也不是对各位老师或者贵校有任何不敬。恰恰相反，正是因为我知道自己能考满分，所以才想再考一次。”
这话一出，四位老师更糊涂了。
王明远皱着眉，试图理解这其中的逻辑：“因为知道自己能考满分，所以才要再考一次？苏凡同学，恕我直言，这个理由……我无法理解。”
“我的意思是，”苏凡的目光变得深邃了些，仿佛穿透了眼前的四人，望向了更远的地方，“我相信，无论明年的高考试卷出成什么样子，我依然能够拿到满分。”
这已经不是自信，而是近乎狂妄的宣言了。但偏偏，说出这话的人，刚刚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有说这话的资本。
四位老师面面相觑，都被苏凡这番话震得说不出话来。他们都是各自领域的精英，阅人无数，却从未见过如此……特别的学生。
“所以，”苏凡继续说道，语气带着一种奇特的、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笃定。
“我想试试。我想看看，现在的高考命题水平，尤其是在我比较感兴趣的数学领域，它的上限到底在哪里。我想通过再一次的满分，给命题组的老师们提个醒，或许，他们可以更大胆一些，更前沿一些。”
挑战高考命题组？
用再一次的满分去“提醒”他们？
四位招生负责人的大脑一时间有些宕机。他们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十八岁的高中毕业生，而是一个站在更高维度俯视这场考试的……怪物？
杭大附中的香樟树叶在微风中沙沙作响，阳光透过缝隙，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
四个代表着华夏最高学府的招生老师，围着一个清瘦的少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他们带来的所有优渥条件、精心准备的说辞，在少年平静却石破天惊的决定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这个叫苏凡的年轻人，他的目标，似乎从一开始，就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他想要的，不是一纸名校的录取通知书，不是令人艳羡的前程，而是……某种更宏大、更令人难以理解的东西。
王明远扶了扶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复杂无比。他忽然觉得，今天或许不是来“抢人”的，而是来见证一个……他暂时还无法定义的天才，做出的一个足以载入史册的决定。
“苏凡同学，”王明远的声音有些干涩，他努力消化着这惊人的信息，“你确定……你真的想好了吗？这并非儿戏。”
苏凡迎向王明远的目光，眼神清澈而坚定，点了点头：“我想好了，各位老师。感谢你们今天能来。明年这个时候，如果各位老师还有兴趣，我想，我们或许可以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