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一直很好奇为什么反派不在主角团对话的时候逃跑
护个锤子卫啊，护卫好歹还有钱拿！
玛雷嘴角抽了一下：“没有证据你可不能听风就是雨，这年头政审很严格的，不要总想着搞个大新闻！”
“无所谓，”维塔刀锋贴得更近了，“我杀过的人，十只手都数不过来，错杀一个也算不得什么。”
——夭寿啦！！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玛雷眼珠一转，义正词严地劝道：“我说妹子，你动不动就打打杀杀，是不是太暴力了点？现在是倡导文明和谐、平等友爱、你情我愿的社会，打打杀杀的，破坏的是整个市场秩序！市场紊乱的后果可是很严重的，消费者权益受损，物价上涨，引发信任危机，经济下滑，GDP暴跌，最后整个帝国都跟着完蛋！我还没质疑你是敌国特务，你倒是先怀疑其我来了，这居心可是大大的坏！”
G......G什么？
维塔思考半天，也没想明白杀人怎么会导致一个帝国的倾覆。看着玛雷没绷住，流露出一抹坏笑，才知道自己被眼前这个少年是在胡说八道。
“我看你是真想死了！”
维塔脸上泛起一抹绯红，手起刀落，结果却是砍在了空气上。玛雷早就用幻身替换了本体，维塔只是砍断了一个幻身，而玛雷本人正在三四米外抱着《明明是圣女却成为史莱姆亲王II》仔细阅读，边看还边嘟囔：“这情节设置得不合理啊......就算是史莱姆一族天天被这种触手play也会腻的吧？”
维塔气急败坏，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是个魔法师！
她怒气冲冲地跨上几步，毫不客气地一把夺过玛雷手中的书本。玛雷正翻到女主史莱姆化形失败、当场爆衣的一页，还没来得及欣赏重点画面，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结了层霜的俏脸。
“丝、丝黛拉？”
“谁是丝黛拉？我叫——唔，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叫什么？”
玛雷眼角余光看向被少女捏在手里的本子，“嘿嘿”笑了两声。
维塔顿时好奇，心想是什么书让这少年看得这么入神。
她随手翻了几页。
“丝黛拉，你不要妄想逃走，这外面可都是我的人。要是被他们抓到，你会先被（哔——），然后再（哔）——，最后（哔）——”
维塔耳朵上立刻弥漫开红晕，尖叫着把本子丢回给玛雷。
什什什什什什么啊！！！
为什么这个叫“丝黛拉”的会跟她长得这么像啊！！！！！
对于杀手而言，夜色是最好的保护伞。作为一个成熟的刺客，维塔曾无数次潜入夜幕，在黑暗中解决目标，无论是富商还是政要，从未失手。期间也不止一次撞见那些人正在与妻子，或者某位情人，进行一些不可描述的活动。她早已见怪不怪，能在那种场面下面不改色地完成任务，甚至顺手关门。
只是把不可描述之事的女主角脸换成自己，还是太超前了。
就在二人对峙的时候，酒馆门口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骚动。
杂乱的脚步声夹杂着呼喝和推搡，酒馆门被撞开，一道肥硕的身影“咕噜噜”地冲了出去——正是“铜鼻罗格”。
他终于反应过来了，有人在暗杀他，而且还差点真的成功！
意识到处境危险的他撒腿就跑，脚下捣腾得比兔子都快，几名雇佣兵一边骂着脏话驱赶人群一边拔刀护驾，等维塔反应再想去追时，罗格已经带着他的护卫团逃得没影了。
维塔提着刀站在酒馆门口，脸色冷得能凝出冰渣，转头就把怒火对准了身后的某人。
“你打算怎么赔偿我？”她咬牙切齿地问。
“赔偿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玛雷继续嘴硬。
维塔猛地上前一步，逼得他连退两步。
“你以为你刚才是在做好事？你以为你见义勇为？”她的声调越来越高，语速也越来越快，“你把那人渣败类放走，你知不知道今后还会有多少无辜的女孩，因你这一念之差而遭殃？”
玛雷心里“咯噔”一声：“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一个职业杀手也突然讲起道德来了？”
“我又不是变态，杀人只是我用来谋生的手段，而不是当作消遣的乐趣。”维塔的眼神冰冷到极点，“若说变态，罗格那家伙才是真的变态。他在表世界是个商贾，在里世界是个走私贩。但在这两层伪装之下，还有第三层身份——人贩子。”
玛雷的笑容终于挂不住了，语气都带上了点迟疑：“你说真的？”
“他借着走私货物的机会，从各地偷运被拐卖的、失踪的、甚至还没发育完全的少女，卖给那些有恶癖的富商贵族。”维塔一字一句道，“有人养在庄园当宠物，有人供他们取乐到死。那些女孩的下场，通常只有死亡。”
玛雷张了张嘴，脸色有点发白，内心还抱着少女是在吓唬他的侥幸：“……你有什么证据？”
维塔冷笑了一声，那不是愤怒的笑，而是失望。
她还抱有对面前少年拥有一丝良知的幻想，然而，事实证明她在自作多情。
“来委托我杀他的那位女人，只是个平民寡妇，出不起佣金。她唯一的女儿，被罗格拐走后卖到了北境一个贵族领地。女人苦苦追寻女儿数十年，最后只找到了女儿的死讯——早在五年前，她心爱的女儿就已经被欺凌至死，连尸骨都不知所踪。”
“那女人跪在我面前，只说了一句话——‘他还活着，凭什么’。”
维塔的声音冷得像夜风直灌心底。
玛雷沉默了。
他轻轻叹了口气，举起双手，示意停战。
“行吧，我认了。你的确有杀人的理由……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要不这样，我们联手。”
维塔微微眯眼：“联手？”
“帮你追查罗格的落脚点。”玛雷说，“我可是很牛逼的法师，用魔法追踪、转移注意、制造混乱……你刚才也见识到了，我很擅长这个。”
维塔将信将疑地看着少年，只见少年脸色严肃，话语诚恳，似乎是真的想要弥补过错。
但见识过玛雷睁眼说瞎话的能力，维塔不会轻易被忽悠住——万一他真的是罗格请来的护卫，嘴上说要帮助她，暗地里却帮助罗格逃脱怎么办？
“有什么条件吗？”维塔紧皱眉头。
玛雷摊手，笑得有点勉强：“条件嘛……只是到最后，别杀了他。我们把他抓起来，交给警察叔——呃，交给帝国裁议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