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师:开启真理之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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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前排硬控巨蛇,艾伦关键输出

艾伦的靴底陷入沙中时,竟觉不出多少阻力——这沙地柔软得如同活物的呼吸。

此时他忽然注意到沙面上那些笔直的刻痕。它们突兀地横贯在自然堆积的沙丘间,棱角锋利得像是刚刚被某种无形的凿子刻下。

更诡异的是,这些痕迹竟隐约形成可供通行的路径,仿佛专为迷途者指路。

此刻艾伦无暇深思,身后鳞片刮擦沙砾的声响已如潮水般逼近,他沿着刻痕狂奔而去。

沙丘间不时闪过半透明的轮廓,是某些佝偻蹒跚的灵体拖着迟缓的步伐在沙地上刻下新的痕迹,它们对身边发生的这场生死追逐似乎漠不关心。

就在艾伦沿着沙地刻痕疾奔时,身后骤然响起一阵刺耳的尖啸,那声音似乎直抵灵魂深处,令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他猛然回首,只见那条穷追不舍的紫鳞巨蛇已被三个半透明的灵体团团围住。

那些弓身的灰色身影看似迟缓,此刻却如鬼魅般迅捷,它们虚无的肢体化作锁链,紧紧缠绕住蛇怪约莫是脖颈的位置。

沙地震颤着,更多灵体从沙下浮现,如同从沉睡中被惊醒的守卫。

巨蛇疯狂扭动着身躯,六只琥珀色竖瞳因暴怒而充血。

它额间的晶核迸发出刺目紫光,却对那些灵体毫无作用——那些光芒径直穿透了它们半透明的躯体,如同穿过晨雾的阳光。

艾伦停下脚步,谨慎地保持着距离。

他注意到这些灵体居民对蛇怪展现出异乎寻常的敌意,却对自己视若无睹。

不过在他确认脑内的银门虚影依然清晰可感后,莫大的底气让他得以冷静观察这场意料之外的战斗。

沙尘飞扬中,巨蛇的挣扎越来越微弱。那些灵体的数量不断增加,它们棱角分明的足迹在沙地上交织成诡异的图案。

艾伦的目光扫过战场,突然注意到蛇怪腹部的伤口——那是他先前逃亡中多次用空间巫术造成的伤口,虽然匆忙之间巫术的精度和威力都难以保障,但此刻这伤口正渗出某种紫色的内容物。

这个发现让他心头一动,或许...这正是他等待已久的时机。

他缓缓抬起右手,指尖凝聚的符文如同星辰般闪烁。改良版的空间巫术模型在掌心逐渐成形,甚至在模型周边隐隐形成了能量波动,却迟迟没有被释放。

艾伦在等待,等待一个万无一失的时机。

就在这时,一股熟悉的悸动自灵魂深处传来,那是“开启之秘“带来的灵感触动,如同黑暗中突然亮起的烛火。

艾伦的瞳孔微微收缩,毫不犹豫地将全部精神力注入巫术模型。

刹那间,蓄势已久的空间巫术绽放了属于它的光彩——前所未有的空间波纹在蛇怪头颅周围荡漾开来,那波纹所过之处,空气如同被无形之手揉皱的羊皮纸,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这并不足怪,它本就是由空间巫术阵列改造而来,长时间地组织架构才能发挥它的最大威力。

而蛇怪在经受了如此一击后,撕心裂肺地嘶吼着、哀鸣着,六只琥珀色竖瞳因剧痛而暴突。

随着一声清脆的碎裂声,蛇怪额间那枚令艾伦屡屡受挫的晶核终于分崩离析。

紫晶碎片如雨般洒落,在灰色沙地上折射出妖异的光芒。

金手指在这时推了他一把。

艾伦没有片刻犹豫,他穿过一众乱七八糟的灵体迅速上前,右手在奄奄一息但被灵体架起的蛇怪额头精准地握住了晶核碎裂后显露出的物件。

指尖传来的“触感”冰凉而怪异,既不像金属也不像玉石,坚硬无比却带着某种生命的脉动。

眼角余光中,那些灵体居民似乎对这场变故毫无反应,依旧机械地维持着对蛇怪的压制。

但艾伦不敢赌它们是否会突然调转目标,在确认手中之物确实被握紧的刹那,他立即激活了脑内那扇银色的门扉。

熟悉的眩晕感如潮水般袭来。

当意识重新回归现实,艾伦发现自己仍盘坐在临时挖掘的地穴中,防护阵列的幽蓝光晕在四周静静流转。

而他的掌心,正静静躺着一柄造型诡异的钥匙——那钥匙通体呈现出病态的紫黑色,上端厚重而铭刻着奇异的纹路,下端匙齿部分扭曲如蛇信,触手时竟能感受到细微的脉动,仿佛某种沉睡的生物。

但艾伦无暇顾及灵界的物件为何能随他返回现世,因为一股久违的悸动突然在意识深处翻涌而起,久未发生变化的金手指突然再次开始向他脑内灌输知识。

又或者,不是给出带来种种奇异力量的知识,而是一种直接乃至野蛮的方式灌输一段记忆——有画面、有声音、有未知含义的祝祷和歌谣、有触碰的感官和似有似无的情绪。

【人类文明存在之前,“介壳种”行于地上,它们敬拜最初的、起源已不可考的古老诸神,祂们连名讳都化作了风中絮语......】

【“介壳种”在神逝之后衰退、退化、躲藏、寄生、行于世界之外......】

【合卅族是最古老的介壳种,它们多目、多闻,它们聚合为崇高燧石的刻面......】

似乎是远古的有智慧非人生物,外形类似于昆虫,早已湮灭在时光长河。

【镰齿族广博智慧,牙口发达,言语出于大脑、出于胸腹......】

这些记忆碎片带着某种诡异的真实感,艾伦甚至能感受到它们甲壳下肌肉的蠕动。

【蜈龙族颀长而有翼,它们保管滋味与吞食的奥秘;蜈龙族是疯狂的叛徒,它们吞食了旧日诸神的残余......】

最令他毛骨悚然的部分出现,联想到被寄生的卡隆的话,其中某些片段竟与他在北境冰窟中见过的异种有着惊人的相似。

这段突如其来的启示令艾伦太阳穴突突直跳,他强撑着从次元袋取出两瓶提神药剂。

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时,那些记忆的余韵仍在意识深处嗡嗡作响,如同千万只微小的古老生物在他颅骨内窸窣爬行。

艾伦闭目静坐,任由药剂带来的清凉感在血管中流淌。

那些古老记忆的嗡鸣渐渐平息,如同退潮时最后几缕不甘的浪花。

当他再度睁开眼时,地穴外的光线已转为暮色——这场灵界激战与随之而来的精神冲击,竟耗去了整个下午。

沼泽的暮色带着特有的湿冷,从树缝间渗入的残阳将苔藓染成锈色。

艾伦仔细抹去地穴中所有施法痕迹,连泥土翻动的纹路都用巫术抚平。

当他踏出密林时,靴底碾碎的枯枝发出细碎声响,惊起几只栖息的夜鸮。

猎人们留下的马蹄印仍清晰可辨,但艾伦早已婉拒了他们留下马匹的提议,与其留下不稳定因素,他宁愿自己步行一小段路。

反正很快就能到领主批准在沼泽的猎人——就是那个差点失去了猎犬的老约翰的住宅附近,艾伦让随行者把马留在那里。

走过约莫十分钟,艾伦如愿看到了老约翰的屋子外亮着的松脂灯,他抖落斗篷下摆沾着的夜露,走上前去。

满脸沟壑的老猎人正用骨刀削着木哨,脚边趴着那只死里逃生的猎犬。

“巫师大人,您来了。“看到艾伦走来,他粗糙的手指在胸前划了个驱邪手势,“沼泽的夜露会蚀坏靴子。“

艾伦接过缰绳时,老约翰布满老茧的手指微微颤抖,那双浑浊的眼睛始终低垂着,不敢直视他的掌心。

那只曾经被发光水母缠住的猎犬突然呜咽起来,夹着尾巴躲到主人身后,仿佛嗅到了什么令它恐惧的气息。

艾伦只是轻轻点头,对这种避讳早已习以为常。

普通人面对超凡力量时的畏惧再正常不过,更何况这个老人曾亲眼目睹过那些诡异生物带来的灾祸。

他翻身上马,斗篷在暮色中划出一道深色的弧线。马蹄踏过泥泞的小路,溅起的泥点落在路旁的蕨类植物上。

当他回到城镇时,街上早已空无一人,月色下橡木旅店的招牌在夜风中吱呀作响。

旅馆老板仍站在门口等候,油灯在他脸上投下跳动的光影。毕竟,一位出手阔绰的巫师学徒值得他熬夜守候——特别是当这位学徒包下了整间旅店时。

艾伦端着食物走进房间,他脱下沾着夜露的斗篷,随手搭在椅背上。

一边迅速地进食,一边用指尖轻轻揉按太阳穴。

灵体归位带来的刺痛感仍未完全消退,但与上次被蛇怪追杀后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相比,现在的感觉简直可以称得上是舒适。

吃完之后,他简单洗漱一番即就寝。床榻的羽绒在他躺下时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仿佛在欢迎他的到来。

明天还要去验收那些发光水母的样本,但现在,他需要一场无梦的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