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猫咪也不正常了？

林一然本以为，在家办公的日子将会是一段真正的“人生高光时刻”：

起床时间由闹钟决定改为生物钟决定，会议时间由上级决定改为网速决定，生活质量则由冰箱存货和沙发弹性共同决定。

但他很快发现，自己的舒适计划出了点小问题。

问题的来源，是他那只陪伴他多年、脾气稳定、日常最爱吃了睡、睡了吃的橘猫——“小胖”。

“小胖”这两天的表现越来越不对劲了。

首先，它不睡觉了。

原本一天睡二十个小时的它，现在在客厅里踱来踱去，一整晚不停地绕圈，还会盯着角落里的墙角、柜子底下，甚至天花板发呆。

其次，它开始“说话”。

不是普通的“喵”，而是一种低沉、拉长、带有节奏感的“呜——咕——喵——”，配合偶尔竖起的背毛和炸开的尾巴，活脱脱像只发现了外星生物的猫版“怪奇物语”演员。

林一然坐在沙发上，听着“呜咕喵”的循环播放，忍不住皱起眉头。

“小胖，你这是要变身了吗？还是准备开启召唤仪式？”

猫没理他，只是依旧盯着厨房门口某个他看不到的地方，眼神中透着一种“等你发现真相时，一切都晚了”的深意。

“啧，不会真的是……灵异事件？”他脑子里闪过昨晚论坛里看到的一条帖子：

【有人注意到自己家的猫突然变得很警觉吗？总盯着某些地方看……这不是末日前兆吧？】

评论区一群人在讲“猫能看到人类看不到的东西”“猫是接近神的生物”之类的神神叨叨的话。

林一然当时一笑而过，觉得这帮人就是无聊才在那瞎编。现在看着自家小胖的表现，他开始有点……半信半疑。

但只是一点点。

他毕竟还是个科学咸鱼主义者。

“行了，小胖。”林一然站起身，拍了拍猫脑袋，“别紧张了，不就是最近新闻多了点吗？你看我都不怕，你怕啥？”

小胖“呜咕”一声，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蹿到了窗台上，然后紧贴玻璃继续盯着外头的街道。

“得，你怕归怕，咱还是得吃饭。”

林一然给自己下了碗面，又顺手给猫的碗里添了罐头。平时小胖一闻到罐头就会飞奔而来，今天却压根没搭理。

“你真不是生病吧？”他蹲下身看着猫，猫看他一眼，竟然露出了一个类似于“人类你太蠢了”的表情。

“不是生病，不是发疯……那该不会……”他眼神一亮，“发情？”

他打开手机，搜索“猫发情的表现”，结果跳出来的前几条包括：

焦躁不安、走来走去

盯着窗外、情绪异常敏感

发出奇怪叫声

对人表现出粘人或攻击倾向

“完了，这些都对上了。”林一然一脸认真，“我家猫大概率是春心萌动了。”

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我早该想到了，前几天天一暖，猫也进入春天模式了。”

为了缓解小胖“生理上的焦躁”，他特意在宠物商城下单了几个“猫用解压神器”：逗猫棒、仿真小老鼠、电子球，还有一只会动尾巴的自动布娃娃。

下午快递到了。

林一然把一堆玩具摆在地上，像摆阵一样围着小胖转了一圈。

“小胖，享受人类科技吧。”

猫看了一眼这些五彩缤纷的玩具，转头继续盯着窗外，一脸“你在侮辱我的智商”的冷漠。

林一然干笑几声：“果然，不是发情，是看不上这些凡俗玩具。”

他把玩具捡起来收进角落，回头看猫，却发现小胖不见了。

“喂？”

他四处找，最后在衣柜顶上找到它。

小胖缩成一团，尾巴紧贴身体，双眼半睁不睁，耳朵却时刻保持警觉状态。

林一然伸手摸它，小胖轻轻咬了一下他的手指，然后躲得更远。

“你是真不正常了。”

他坐在床上，有点烦躁地揉了揉眉心。

要说他完全不在意是不可能的。自从梦见楚轻语以来，他的神经就像被绷了一根隐形的弦，虽然嘴上依旧调侃，但心里多了几分警惕。

现在连猫都这样了，怎么可能是巧合？

可他又不愿承认。

因为一旦承认，就意味着，他的“咸鱼人生”必须暂停。

那可是他二十多年一点点打磨出来的最完美状态。

他不想改。

但……

“真出了什么事，小胖你能保护我不？”

他朝猫问了一句。

猫没有回答，只是在衣柜上翻了个身，尾巴垂下来，轻轻甩了一下。

林一然叹了口气，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换到宠物频道。

“来，给你看点儿娱乐节目，别老盯窗户，猫生要乐观。”

猫没有动。

节目里播着一只柴犬和猫咪的“同居日常”，温馨又搞笑。

而在窗外，天色渐暗。

远处城市上空，隐约可见几只鸟影飞过。

它们的动作不似平时那样成群结队、有序滑翔，而是混乱地盘旋、俯冲、发出不规律的嘶叫。

林一然没有看到。

但小胖看到了。

它那双橘黄色的眼睛，在灯光下泛着一点诡异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