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5. 少女的成长与兑变
1933年3月3日深夜，陈莲香在法租界某间裁缝铺的密室里举起右手。绣着锤头镰刀的绸缎在煤油灯下泛着暗红，她听见自己的心跳盖过了窗外的电车声。“我志愿加入大赤同盟......“誓词还未念完，楼下突然传来三长两短的叩门暗号——这是陈升卿在望风。
作为《时兆月报》最年轻的专栏作者，她每周二在工商版刊登的橡胶进口数据里，用苏州码子嵌入军事情报。新出版的中篇小说《霓虹桥》扉页上，油墨浓淡不一的字迹实为苏区药品需求清单。当她在霞飞路咖啡馆与戴鸭舌帽的同志交接胶卷时，总不忘将新一期《良友》画报摊开在桌面，封面女郎的蔻丹指甲指向紧急撤离路线。
这年七月溽暑难消的正午，张明澈的千层底布鞋碾过静安寺路焦脆的梧桐叶。三十米外，陈莲香的素色旗袍掠过格致书局橱窗，他看见她抚过《申报年鉴》书脊的指尖微微发颤——那是使用显影药水落下的后遗症。
“劳驾，《饮冰室合集》......“她的吴语带着特有的顿挫。山羊胡掌柜的玳瑁眼镜闪过诡异反光，德国座钟的铜摆突然卡在Ⅻ刻度。
张明澈耳廓微动，暗劲催化的听力穿透柚木书架，捕捉到齿轮咬合的金属颤音。当密室铜门滑开的刹那，他意识到事情正朝着不可控的方向运转。
他的心里五味杂陈，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他仿佛入水底，感觉到莫名的压力，思绪纷乱，似乎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着。
他在心中自问：“我该怎么办？我能阻止她吗？我凭什么阻止她？她不是笼中鸟，有追求进步的权利……”
张明澈的脑海中，浮现出第一世的记忆。
那是一个和平的年代，他在读研期间入了党，后来他远渡重洋，因为间隔万里，逐渐远离组织。十五年后归国，因为心灰意冷，也没有续上身份。
虽然他曾是党员，但那是在和平年代，与如今的峥嵘岁月截然不同。
三十年代的革命者，抛头颅，洒热血！
这条路充满刀光剑影，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张明澈为陈莲香的未来感到忧心忡忡。
单就他个人而言，因为带着记忆重生，受异世界数百年修行影响，不愿介入政治和凡尘俗事，他渴望过一种清心悠闲的日子。
他原本以为，可以在这个世界独善其身，远离纷争，然而陈莲香的兑变，却打破了他的平静。
“还真是造化弄人啊！”他在心里发出苦笑。他无法阻止陈莲香追求理想，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陷入危险。
最终他一咬牙，心里做出了决定：“罢了罢了！不管你做什么，我都尽力护你周全！这是我上辈子欠你的。”
他转身离开书店，身影消失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
阳光洒在他的肩头，映出他眼中的坚毅与决心。他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与陈莲香紧紧相连，无论前方有多少风雨，他都将义无反顾地走下去。
张明澈明白自己的心意后，干脆在赫德路买了房子，就在陈升卿家的隔壁！这里是地下组织机关，也是电台所在地。
为了掩饰陈莲香的身份，他特意将于龙和王浩调走：“从明天开始，你们不要再跟着陈姑娘了。我对她另有安排。”
两人躬身答话：“是，澈爷。”
于是从第二天开始，陈莲香惊喜地发现，终于没有人跟着她了！
她笑着跟叔叔说：“看样子，姓张的终于死心了。”
陈升卿道：“这是好事，你也算守得云开见月明。张明澈21岁了，像他这样的男子，身上打着小资产阶级的烙印，追求享乐，花天酒地，跟你不是一路人。你今年19岁，按理也该考虑婚事了，但你要记住，在恋爱结婚前，要打报告申请。”
陈莲香虽然不喜欢，但也没提出反对意见。
住在隔壁的张明澈听见这番话，心里很不爽。
他意识到，两人之间横亘着一座山，在对方的印象里，他成了小资产阶级，黑帮混混，地痞无赖！
“唉，这桩婚事越来越难了！”
至于说，恋爱结婚打报告，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因为组织纪律便是如此，革命不是请客吃饭，脑袋别在裤腰上，哪能奢求爱情、婚姻啊？
张明澈心想：“以我现在的资产状况，显然不属于小资产阶级，而应该是大资产阶级才对。看样子，对方只查出我部分身份，对我的了解很浅薄。”
其实，他明面上有5家玉器店，一家贸易公司和一家车行，但这些产业所占的资金并不大，不到总资产的两成。其余大部分资金，一半投入房产，一半投入股市，这些资产相对隐秘。他投入股市的资金，每个月都有源源不断的收入，少则十万，多则百万。他还将赚的钱抽出来，继续投入房地产，于是他的财产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30年代，上海房屋涨价很快，一点不比后世逊色。
因为大量人口涌进来，华人涌入租界，洋人也越来越多，地皮价格飞速上涨，短短三年时间，房价翻了一倍，房租从5元上涨到15元一个月，张明澈名下的资产也跟着膨胀，到1933年，已经超过2300万银元了。
他是大金融家，资产管理对他来说是小事，手下雇佣几十人，不需要自己出马，只要张张嘴，就有人帮着跑腿。
他将主要精力放在修炼上，每天雷打不动，早上2个小时，中午一小时，晚上三小时，除了抱着翡翠原石吸收灵气外，他还练了几种常见的低阶功法，比如说缩骨功，变脸术，飞檐走壁。
缩骨功，能将身体缩小，一米八的大汉，变成一米二的侏儒。
变脸术，改变面部肌肉和骨骼，改变瞳孔大小，颧骨和鼻梁的高低，变得面目全非，让人认不出来。
飞檐走壁，是常见的武林功夫，没啥好说的。
他还弄了几把枪，长枪，短枪，狙击枪都有，去靶场练习枪术。
总而言之，他要让自己变得强大，才能保护他在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