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概率蛀洞
新学期第一天，齐小星站在学院大门口，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校徽是不是变了？“他眯眼看向大门上方的金属徽章。昨天还是书本与魔杖交叉的图案，今天却变成了一只眼睛踩着滑板。
“校徽一直长这样啊。“路过的火苗嚼着辣条，“你该不会是被'种子'闪瞎眼了吧？“
“不可能，我明明记得...“
齐小星的话被一阵骚动打断。校园中央的喷泉突然倒流，水珠违反重力向上漂浮，在空中组成一行字：
“当第七个月圆时——“
水字突然崩散，落回池中。围观的学生们面面相觑。
“又是这个预言。“李二哈的耳朵从头发里冒出来，“自从上个月那场大战后，怪事越来越多了。“
齐小星摸向胸口的七个光点——六个S级学生和赵影留给他的“礼物“。最近它们总在月圆前后发烫，像是在预警什么。
“校长找你。“苏明月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齐小星身后，把他吓了一跳，“他的影子数量...又变了。“
医务室里，赵日天校长正在和杨教授争执。令人不安的是，他脚下的影子数量变成了四条——多出一条细长如触手的黑影。
“我说了我没事！“校长挥舞酒瓶，“第四条影子是我新养的宠物！“
杨教授的机械臂变成注射器：“宠物？那它为什么在偷喝你的二锅头？“
确实，第四条影子正用末端卷着酒瓶往地板缝隙里倒酒，活像在给什么隐形生物喂食。
校长看到齐小星，如获大赦：“啊！我的救星来了！“他一把拽过齐小星，“走走走，办公室说！“
离开前，齐小星注意到杨教授的机械臂上有个新刻的符号——和校徽上的滑板眼一模一样。
校长办公室比往常更乱。文件堆成小山，其中不少飘在半空；咖啡杯里的液体逆时针旋转；墙上的照片不断变换内容，像是活着的相册。
“时空不稳定。“校长瘫在椅子上，第四条影子趁机偷走他的钢笔，“自从我们阻止世界重启，现实就像漏气的轮胎。“
齐小星碰了碰漂浮的文件：“这就是您急着找我的原因？““不。“校长突然严肃起来，“是这个。“
他拉开抽屉——里面躺着一枚锈迹斑斑的怀表，和齐小星的那枚几乎一模一样，只是表盖上刻着“1“。
“第一个实验室的时间密钥。“校长的声音压得很低，“今早出现在我枕头底下，还附了张字条。“
字条上只有潦草的几个字：“当心影子议会“。
齐小星后背一凉：“影子议会？“
“我缺失的三段记忆之一。“校长揉着太阳穴，“但最近我总做同一个梦——七个穿黑袍的人围坐圆桌，其中六个没有脸...“
办公室突然剧烈震动。书架上的书纷纷跳下来，在空中变成活鱼游来游去。
“又来了！“校长抓起酒瓶喝了一口，“今天的第三次概率蛀洞！“
走廊传来尖叫和奔跑声。齐小星拉开门，看见一群新生被困在无限循环的楼梯上——他们拼命往上跑，却总是回到原地。
“专业拯救时空，兼职蛀洞修理工。“齐小星叹了口气，冲过去帮忙。
楼梯的异常比想象的顽固。齐小星尝试用能力改变“被困“的概率，却让情况更糟——现在楼梯开始上下颠倒了。
“停停停！“李二哈四肢着地扒着台阶，“我的早餐要吐出来了！“
火苗试图用火焰标记路径，结果烧着了飘过的书本鱼，引发小型火灾警报。王绿化撒下的镇定种子长成了跳跳豆，把现场变成弹珠台。
只有苏明月安静地站在一旁，眼中金光闪烁：“我看到...七秒后...“
她突然吐血，染红了前襟：“...蛀洞会扩大三倍...“
话音刚落，楼梯中央裂开黑色缝隙，一股强大的吸力开始拉扯所有人。
“抓紧栏杆！“齐小星大喊，同时全力发动能力。七个光点在他胸口亮起，时间似乎变慢了——但还不够。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穿彩虹色风衣的身影从天而降，甩出某种发光绳索缠住裂缝。
“概率蛀洞修补服务！“陌生人欢快地宣布，“新客户享受八折优惠！“
他戴着夸张的护目镜，脖子上挂满古怪仪器，最显眼的是右臂——完全由流动的时钟零件组成。
“查理？“齐小星不确定地问。这人有点像他们在时空夹缝中遇到的概率修补匠，但更...浮夸。
“错！我是他更帅的双胞胎哥哥——时间清洁工托尼！“陌生人做了个夸张的鞠躬，“实际上我们是一个人，只是不同时间线上的版本。专业术语叫'量子态人格分裂'。“
他边说边用时钟右臂“缝合“裂缝，动作娴熟得像在修补破袜子。
“搞定！“托尼打了个响指，楼梯恢复正常，书本鱼变回纸张飘落，“账单会寄给学院...哦对了！“
他突然凑近齐小星，护目镜下露出一金一银两只眼睛：“初代校长向你问好。他说...当第七个月圆时，记得带泳裤。“
“什么意——“
托尼已经退到走廊尽头，风衣翻飞：“意思是你得去1984年游泳！拜拜！“
他跳进突然出现的壁橱，消失前还抛了个飞吻。
众人面面相觑。
“我越来越讨厌时间旅行者了。“火苗揉着太阳穴。
“1984年...“齐小星想起上次时间跳跃的经历，“那是初代校长创造第一个S级学生的年份。“
苏明月突然剧烈颤抖，金色光芒从她眼中迸发：“我看到...七个实验室...一个剪影站在中央...这次更清晰了...““是谁？“王绿化急切地问。
“看不清...但有七个光点...像星座...“苏明月摇晃着倒下，被李二哈接住。
齐小星胸口的七个光点突然发烫。他想起托尼的话，一个疯狂的想法浮现：“如果初代校长在1984年留下了线索...我们是不是应该...“
“再跳一次时间？“校长不知何时出现在走廊，第四条影子正偷吃他的午餐三明治，“太危险了。上次你们差点引发时间悖论。“
“但如果有机会阻止影子议会...“齐小星握紧怀表。
校长沉默片刻，突然扯下脖子上的吊坠——一枚小小的银色钥匙：“那就带上这个。它能打开初代校长的私人酒窖，里面...“
第四条影子突然暴起，抢走钥匙吞了下去。
“...藏着重要资料。“校长无奈地看着影子打了个饱嗝，“好吧，计划变更。首先得给我的影子做催吐...“
当晚，齐小星在宿舍研究两枚怀表——他自己的和校长给的“1号“。当两枚表靠近时，表盘上浮现微缩版的七个实验室投影，其中第一个在剧烈闪烁。
“1984年...“齐小星喃喃自语。
窗外，月亮悄悄爬上树梢。今晚是上弦月，但诡异的是，月面隐约可见六个小小的黑点——就像...七个月亮融合后的残留痕迹。
齐小星没注意到的是，他影子里的七个光点倒影，正悄悄组成一个陌生星座的图案。
与此同时，医务室地下室的秘密房间里，杨教授对着一个发光的滑板眼符号低声汇报：
“变量已接触密钥，时间跳跃准备就绪。“
符号闪烁两下，传出机械化的声音：
【影子议会已批准行动。当第七个月圆时，启动收割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