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不能占便宜没够
为了避免误会，商女心没有隐匿自己气息，主动暴露。
一袭红色纱裙在夜风中狂舞，她宛如一片落叶，缓慢飞旋落在荒废小院。
她看向妃雪瑶，脸上的微笑……
远不如平时自然。
同为江南双艳，妃雪瑶和商女心的风格完全不同。
妃雪瑶唇红眼亮，惯穿白衣，最大的特色除了疏离的眉眼、清冷的气质，还有就是——
极细的腰肢，以及因此而来的，在视觉上极其丰腴的屁股。
倘若看着她的面容，只会觉得她不食人间烟火，是贬落凡尘的谪仙子；
要是看着她的腰肢和臀，内媚横生，似乎不大正经。
如果两样都注意到了……
那真的。
可乐加冰，极致的反差魅力，令人食指大动、欲罢不能。
反观商女心。
红纱裙，黑丝袜，脚上一双高跟鞋，雍容华贵流行时尚，是标准的仙子装扮，目前修仙界的主流审美。
她美则美矣，但缺少妃雪瑶那种又纯又欲的魅力。
此刻。
商女心神识探查，很快发现妃雪瑶的状态有些不一样。
她现在……
很弱。
体内法力十不存一，远没有之前那种巍峨浑厚之感，似乎只是刚刚筑基。
再一感应——
她立时瞪大眼睛，连嘴边的笑容都收敛了：“妃雪瑶，你的剑骨复原了？”
妃雪瑶笑而不语。
商女心震撼之余，内心还有点吃味，她又道：“你的修为似乎散尽了……莫非，你就是以这种方法，重塑了你的剑骨？”
这下子。
惊讶的轮到妃雪瑶。
她美目一凝，问道：“散尽修为进而重塑剑骨？商女心，你何出此言？”
“这个么……你的情况，我了解过。我曾经向宗门长辈请教，询问有无帮助你恢复的法门，我一位长辈认为，‘散修化毒’或许是一个可行方案。只是让一个仙师散尽修为，未免太过惊悚，故而只是嘴上说说，没有人真的有把握。”
此乃谎言。
商女心往自己脸上贴金，说什么“询问”啊？
她哪有这么好心，不是询问，而是闲聊，甚至可以说是在背后碎嘴。
见妃雪瑶又沉默，商女心按捺不住。
她又道：“你我相识已久，却一贯疏远……此刻说些场面话，显得我虚伪，你也不爱听这些。我有话，便直说了。”
“甚好。”
妃雪瑶露出一点微笑。
商女心组织语言，开始打直拳：“妃雪瑶，眼下情形明朗，这个秘境是你开启——这一点，你不会否认吧？”
“我没想过否认。在准备间我就说了，这秘境是我开启的。”
“……我的情况你应该清楚，黄巾贼这个秘境，于我而言，至关重要。”
不自觉的。
商女心的言辞中带上诚恳，她的面容，也严肃起来：“下次开启，可否带着我来？”
商女心之心，路人皆知。
她此刻的要求，并不会让妃雪瑶惊讶。
徐青也说了，如果她表现出意愿，可以让她加入。
但是……
妃雪瑶突然认为，她不该答应。
不是因为嫉妒，或者别的什么。
只是——
“这秘境是徐青开启的，我体内的邪毒，也是他根除的。我从他身上得到了太多好处，却无一丝回报，也不知道，应该如何报答。”
“此刻答应下来，商女心只会承我的情，而真正的功臣，却无人问津！”
“……这样做，对吗？妃雪瑶，你真要成为那种，贪得无厌的小人吗？”
念及此处。
她在内心说话，声音带着混响，回荡在碧玉发簪之内：“徐公子神机妙算啊。”
“这算什么神机妙算？”
碧绿空间内，徐青盘坐。
妃雪瑶又道：“我想了想，徐公子，我不该代替你答应她。你给予我的……已经够多了，我不能再承这份情。”
“？”
徐青一怔，她想干嘛？
他听到，妃雪瑶再度开口，对商女心说道：“很遗憾……商女心，这个秘境虽然是我开启，但我没有决定谁进入、谁离开的权力。你也知道，外海归来之后，我只是贯一宗一个废人弟子，断无可能知晓道级秘境的进入方式。我背后，有高人指点。”
商女心心下焦急，她不愿错过！
上前一步，她问道：“那位前辈是谁？可否引荐？”
妃雪瑶沉默，等待徐青指示。
“不见！”
徐青果断回答。
妃雪瑶立刻摇头，说道：“那位前辈的性格，倒比我更孤僻……回头我帮你问问，不过，你最好不要抱太大希望。”
贝齿轻咬红唇，商女心何尝不知？
妃雪瑶就是在搪塞推诿，她见不得自己好！
可她不敢随意发作。
道级秘境，稳定产出大道之息，简直梦幻一般。妃雪瑶手里攥着她的命根，倨傲一些、冷酷一些，又有何妨？
自己还不是得伏低做小，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她终于进入状态。
唇上的笑容，像平时一样甜美，在心中暗暗想道：“妃雪瑶，你有的我都有，你能给那位‘前辈’的，我也能给！你最好别让我知道他是谁，否则……谁在上面，还未可知！”
“雪瑶姐姐……”
商女心换了称呼。
她走了两步，忽然将视线，集中在妃雪瑶青丝中插着的发簪上：“那位前辈，此刻在你发簪中藏着吧？请你将发簪借我，我想与他交流。”
妃雪瑶震惊！
她怎么知道的？
“唉。”
徐青万般无奈，见妃雪瑶一动不动，忍不住说道：“怎么了？很意外吗？”
“是、是有点……为什么商女心……”
妃雪瑶的声音，在发簪内部响起。
徐青愈发无奈，说道：“你说你有高人指点，不等于把所有情况都告诉她了？她刚刚问你能不能引荐，你停了一会才说不能，不是明显在和他人交流？周围一个人都没有，秘境又和外界隔绝，那你不是在和舟师交流，又是在和谁交流？”
“……好像是哦。”
妃雪瑶脚趾头抠紧。
是因为剑骨得以重塑，心情大好，所以警惕心不足了吗？
她的表现，好像有些业余。
她问道：“徐公子，现在怎么办？”
现在怎么办吗？
徐青略加思索：“你把发簪给她，还得我亲自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