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禁忌之子
被孤立的阴影，就像挥之不去的雾霭，迅速笼罩了凌默在天澜高中的生活。
食堂里，喧闹依旧。
学生们端着餐盘，三五成群地聚集在一起，高声谈笑，分享着各自的修炼心得或八卦。热气腾腾的饭菜文化在空中绽放。
凌默独自一个人坐在靠窗的广场上，面前摆着简单的饭菜。他的周围，仿佛有某种无形的屏障，隔绝了所有的喧嚣。
周围的几张桌子都空着，在用餐高峰期，也就算没有人愿意靠近。偶尔有不明所以的新生想要座位，另外被同伴轻轻拉走，并低声得知关于凌默的“窃听”。
“怪胎”、“不祥之人”、“修炼邪恶魔法”……这些标签如同烙印，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
凌默这个视若无主角，只是安静地吃着饭，眼神淡漠地望着窗外。
突然，一阵刻意放大的说笑声在他附近响起。
凌默眼角余光瞥见，穆飞带着他的两个跟班，大摇大摆地坐在不远处的一张桌子上。
“哎呀，你们听到了吗？最近学校希望加强对‘异端魔法’的审查了！”穆飞有意提高周围的音量，确保人们能够听到。
“是吗飞哥？早就这样了！”一个跟班立刻接话，“有些人啊，不好好修炼正统魔法，不去碰那些歪门邪道，简直就是魔法界的败类！”
另一个跟班阴阳怪气地说道：“可不是嘛！那样的阴森森、鬼气缭绕的魔法，谁知道会不会突然失控？到时候伤及无辜，连累了我们这些‘正常’学生，那可真是倒了大霉！”
穆飞故作深沉地叹了口气：“是啊，魔法是神圣的，应该是用来守护的。搞那些诅咒啊、亡灵啊之类的东西，简直就是亵渎！这种人，不应该出现在我们天澜高中，污染了这里的空气！”
他们的对话，字句句句都似指桑骂槐，目标直指紫色里的凌默。
周围一些学生的眼神也不是由自主地飘向凌默，带着好奇、鄙夷和眼神恐惧。
凌默握着筷子的手微微有些明显，但很快又恢复了平稳。他继续面无表情地吃着饭，似乎有些聒噪与自己毫无关系。
只是，他眼底的寒意又加深了几分。
内心深处，似有潮水般涌起的感觉。
这些傻瓜而聒噪的蝼蚁，只是用这种幼稚的方式来唤起他们可悲的存在感。
他强压下心中涌起的杀意。
现在还不行。
他需要忍耐，需要积累力量。
快速吃完饭，凌默起身离开食堂，无视弟弟穆飞等人更加肆无忌惮的嘲笑声。
他没有回宿舍，而是径直走向了图书馆学校。
，或许能从那些古老的典籍中，找到一些关于亡灵系或诅咒系魔法的蛛丝马迹。即使这个世界对此讳莫如深，但知识本身，不应该被禁锢。
图书馆内部安静肃穆，书架林立，空气中充满了纸张和墨水的味道。
凌默走到搜索灵终端前，输入了“亡灵”、“诅咒”、“黑暗魔法”等关键词。
结果寥寥无几。
大部分相关的记载，都出现在一些讲述“古代邪恶法师”、“禁止魔法溶解”的历史文献或警示记录中。内容充满了罪恶描述、妖魔化的渲染，以及各种危言耸听的警告。
关于这两种力量体系的真正原理、修炼方法、甚至是中立的介绍，都几乎找不到。仿佛有人刻意抹去了它们存在的痕迹，只留下了丑陋的污名。
凌默皱着眉头，耐着性子翻阅着那些带有强烈偏见的记载。
他需要从这些垃圾信息中，筛选出一毫有用的线索。
图书管理员，一位时尚老花镜、神情严肃的老者，注意到了凌默发现的内容。他悄无声息地走了过来，站在凌默的身高不高，眼神中充满了鄂和武装。
“同学，”老者开口，声音低沉，“这些区域的书籍，记载的都是非常危险和禁忌的知识。我劝你，不要沉迷于此。魔法的正道，存在光明与守护。”
凌默没有真相，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我只是了解一下历史。”
老者显然不信，但也没有再多话，只是那眼神的目光，一直没有留下凌默的背影。
凌默对此毫不介意。
历史？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这些所谓的“禁忌”，不过是失败者或者不被当权者容忍的力量罢了。
他将找到几本看起来有些有价值的古籍记录下来，准备回去再仔细研究。
离开图书馆时，管理员那目光如芒在背。
回到宿舍楼，情况并没有好转。
凌默的宿舍到底是同胞间。但既然他的魔法社群被公开点破后，他的室友就以“无法忍受阴冷社群”、“影响精神状态”为由，申请强烈调换了宿舍。
现在，这间宿舍的支架下是凌默一个人。
空旷的房间视野更加冷清。
凌默并不在乎这种孤单，甚至有些享受不被打扰的清静。
他把图书馆记录的信息整理出来，开始尝试理解那些晦涩的文字和残缺的符文。
就在他沉浸在研究中的时候，宿舍门被“砰”的一声粗暴地踢开。
穆飞带着他的两个跟班，笑容灿烂地堵在门口。
“凌默，你这个缩头乌龟，果然躲在这里！”穆飞恶狠狠地说道，“白天在食堂让你得意的画面，现在没人了，看我怎么教训你！”
凌默抬起头，眼神冰冷地看着他们。
“滚出去。”他声音低沉。
“滚？我看该滚的是你！”穆飞被凌默的眼神激怒，直接冲了进来，挥拳就向凌默打去脸上。
凌默侧身察觉，动作敏捷。
穆飞一拳落空，更加恼怒，再次扑上。两个跟班也笑着围了上来。
凌默不想惹麻烦，但麻烦却主动寻找上门。
眼看避无可避，穆飞的拳头带着风声再度袭来。凌默的眼前骤然变得锐利。
他没有动用攻击性的魔法，只是在穆飞脚下即将落地的瞬间，一触即微弱、几乎无法察觉的灰色能量悄然渗入地面。
地面仿佛那一刹那，变得异常光滑。
“啊！”
穆飞只觉得脚下一滑，重心顿时失控，整个人狼狈地向前扑倒，摔了个结结实实的狗啃泥。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两个跟班都愣住了。
就在这时，走廊里有几个路过的学生听到了动静，好奇地探头张望。
他们正好看到穆飞狼姿势地摔在地上，而凌默冷漠地站在一旁，身上似乎还停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灰色能量波动。
“天啊！凌默打人了！”
“他用邪法攻击穆飞！”
“我就是说他很危险！”
惊呼声和议论声重新响起。
穆飞又羞又怒，从地上爬了起来，指着凌默鼻子骂道：“你……你敢用妖法暗算我！大家都看到了！这个怪胎主动攻击同学！”
凌默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看着那些旁观者眼中毫无掩饰的恐惧和谴责，内心最后一点尝试着诉说这个“正常”世界的恐惧，彻底消失了。
他只是被迫自保，用了微不足道的一触力量，甚至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但在他们眼中，这已经是“邪恶”、“危险”的铁证。
多么可笑。
凌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怒火。
他没有再看穆飞瞬，也没有理会旁观者的指点，转身走回自己的柜台旁，继续研究那些残缺的黑暗知识。
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与他相关。
这种被孤立、被挑衅、被遗忘的境遇，让他感到无比的恐怖。
然而如此，却让他消沉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燃料，点燃了他内心深处对力量更加狂热的渴望。
这个世界，包含不下异类。
现在，就用绝对的力量，碾碎这个世界的规则！
他开始更加急切地思考。
如何才能更快地提升实力？
一般按照学校的规定，微薄的资源和遮盖掩蔽物的知识，是非常不够的。
……或许是时候寻找一些，存在是不正规的目的地了。
只要能获得力量，任何代价，他都在所不惜。
阴影，正在他心中，以及他下方的环境中，变得越来越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