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镜中鬼脸

汽车旅馆的厕所镜子上布满水渍。陈晟一对着镜子刷牙时，突然发现镜中的自己左眼又变成了Y-714那种纯黑色。

“又来了...“他凑近检查，突然镜中的“他“咧嘴一笑，那绝对不是他自己的表情。

陈晟一吓得喷出满嘴泡沫，后退时撞翻了马桶刷。镜中的影像却自顾自地变化，黑色左眼扩散到整个面部，身形缩小，最后变成了穿向日葵裙子的小女孩，正对他做鬼脸。

“Y-699？“陈晟一声音发颤，下意识地摸向口袋里的微波炉模型（自从发现现实世界也能卡bug后他就随身带着）。

镜中女孩点点头，用口型说了句话。陈晟一壮着胆子凑近，听到微弱的童声从水管里传来：“你们三个都是盗版~“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呀~“女孩在镜子里转了个圈，裙子上的向日葵竟然跟着太阳光转动，“爸爸最先做出的是我，然后觉得不完美，才复制了714和你。“

陈晟一的牙刷掉在地上。镜中画面突然切换成实验室场景：父亲站在三个医疗舱前，最先往标着Y-699的舱体注入某种金色液体。

“等等，如果我是复制品，为什么我的编号是700？“

女孩的笑容突然变得诡异：“因为有个699.5呀~“她指向镜子边缘，那里隐约有个模糊的医疗舱轮廓，“不过她没活下来...“

镜面突然泛起涟漪，女孩的身影扭曲消散。最后传来她哼唱的《摇篮曲》，调子比之前更加清晰。

陈晟一冲出厕所，正撞上苏雨晴举着园艺剪准备破门而入：“你在里面生孩子？动静这么大！“

“镜子里有……“陈晟一回头指去，却发现镜面恢复正常，只映出自己惊恐的脸，“...算了，说出来你可能又说我压力大出现幻觉。“

苏雨晴翻了个白眼，突然身体僵直，瞳孔变成数据流的蓝色：“警告：检测到未授权记忆访问。“她的声音变成机械音，“系统建议：立即格式化。“

“喂！别这时候切换人格啊！“陈晟一摇晃她的肩膀。

苏雨晴眨眨眼恢复正常：“啊？我刚才说什么了？“她看到陈晟一手里的微波炉模型，“你拿这个干嘛？要加热你的脑细胞吗？“

两人回到床边，陈晟一摊开从孤儿院带回的资料。其中一张照片背面写着「E001不是程序」，而苏雨晴的条形码编号正是E-001。

“所以你不是AI？“陈晟一戳了戳她的条形码。

苏雨晴拍开他的手：“我是高级生物智能，谢谢。“她突然皱眉，“等等，我为什么要说'谢谢'？这语气不像我...“

话音未落，旅馆窗户突然爆裂，三个穿灰西装的清洁工破窗而入。领头的举着记忆删除器，另外两个拿着...玩具水枪？

“什么情况？“陈晟一傻眼了。

清洁工首领恼火地踹了手下：“我让你们带武器！“

“这就是武器啊主管！“手下委屈地展示水枪，“刚掏出来就变成这样了！“

陈晟一低头看向自己发光的指尖，他无意识中触发了记忆种子的能力。苏雨晴趁机将咖啡泼向清洁工们，液体在空中变成了粘稠的草莓酱。

“跑！“她拽着陈晟一冲出门外，“去车上！“

他们跳进破旧的本田车，引擎轰鸣着逃离现场。后视镜里，清洁工首领愤怒地把水枪摔在地上，结果水枪弹起来砸中自己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