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记忆
公寓的每层楼的住户都不多，一间下方是死者萌萌的住所，另外一间则在对门
陆凛低头不知想了什么，转身屈指叩响对门502室的门，指节与防盗门碰撞出空洞的回响，三声过后，屋内传来拖鞋拖地的窸窣声音
“谁啊？”屋内传来一道女生的声音，听起来像刚睡醒带着倦意
门突然打开，一个身穿格子睡衣的女生出现在陆凛眼前：“你好，东城市市局刑警队，我想询问一些事情”陆凛亮出证件让面前的女生确认
女生揉着眼的手突然顿住，睡意被眼前的“刑警”二字惊散大半
“警察同志，我是犯事了吗？”
陆凛收回证件，看了一眼女生的反应：“我来询问一些事情”
女生听到陆凛这么说才松了口气，还以为自己浏览不良网站，被警察上门抓了呢
“女士，你是一个人住吗？”
“是啊，警察同志楼下昨天是不是有人自杀了啊？”女生好奇心一下子上来
“嗯，你认识对门的住户吗”陆凛询问的同时观察着女生的反应
“你说对门那位啊，是个男的不过不算认识，但见过几次面打过招呼”女生看了一眼对门的大门道
“那你觉得那个人怎么样呢？”
“嘿嘿，这个嘛，身材挺好的，听说是个退伍特种兵，还跟我一样是个登山爱好者，不过前两天好像就搬走了”女生回想起来还有点遗憾“本来想着下次遇见约他一起去登山的，唉”
陆凛皱眉思考“搬走了？”
“对啊，哦，当时搬东西的时候声音还老大了呢”女生没什么心眼子，想起什么说什么
陆凛的目光在笔记本上顿住，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笔杆
“搬东西的时候有异响？具体是什么时候？”
“就昨天晚上八九点的时候吧”女生歪着头回忆“当时我还在追剧，然后突然听到哐当一声，像是铁架子倒地的声音”
陆凛的笔尖在“昨晚八九点”几个字上重重画了个圈，合上笔记本后向女生道了谢：“好的，谢谢配合”
从询问的情况来看，死者的死亡时间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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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城市第二人民医院，消毒水的气味在医院走廊上漫延
江离正坐在椅子上挂水，陈荣生接到陆凛的电话得知死者的死亡时间有问题，而公寓五楼501之前的住户有重大嫌疑
“好的陆队，不过周扬那边还得再审一次”陈荣生看着江离挂水的药瓶里的药还剩一半
“江离怎么样了，没什么大问题吧？”陆凛的声音随着陈荣生手机的扬声器传出
“没事”江离在旁边开口回了陆凛一声“等会挂完水就回局里”
“对了陆队，林姐帮忙查了，周扬社交媒体账号的图片是有人匿名发给他的，还有发布时间是定时的”陈荣生也向陆凛汇报新得到的消息
周扬其实算是死者萌萌的私生饭，跟踪拍照不是一两回了，至于引导网暴的动机大概也就只是收到了那五十万转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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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城市市局，江离一人去往法医解剖室，江玉成也生病了，就把任务交给江离了
陈荣生看着面前明显已经没有昨天气焰的周扬，目光盯着他的小动作，指节叩了叩桌面
“周扬，你为什么要引导网暴骚扰萌萌？跟踪她的目的是什么？”陈荣生死死盯着面前的周扬
“我……我只是太喜欢她了……所以才跟踪她的”周扬明显没睡好
陈荣生将平板“啪”地扣在审讯桌上：“还撒谎！”
日光灯光在周扬青黑的眼窝投下阴影，他脖颈上暴起的血管随着吞咽不断跳动
“你说你太喜欢才跟踪她，为什么还要收钱引导人网暴骚扰她！”陈荣生被周扬气的音量都拔高了几分
“谁让她不答应我的表白！我看上她还不乐意了！就她那样的女的谁看得上……”周扬理所当然的说出这种话让陈荣生气的不轻
“你他妈！”
“昨……昨天下午给她送蛋糕，知道是我送的之后还打了我一巴掌”周扬被陈荣生的反应吓了一跳
这么说明周扬当天下午跟踪死者萌萌的动机就有了，以及指甲缝里的皮肤碎片怎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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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剖室内
江离不知在沉思什么，镜片的反光遮盖了眼中的情绪
死者的死亡时间有问题，但是江玉成的初步判断却是在三个小时内，太不对劲了
江离轻轻将手放上萌萌尸体手腕上，指尖刚触及那截冰凉的手腕，一股寒意涌上心头，眼前的场景也发生变化，眼前出现两人
“你又跟踪我！你恶不恶心！蛋糕是不是你送的？！”歇斯底里的萌萌发现周扬又在跟踪自己
“我送你蛋糕怎么了，你不还是收了吗”周扬有些戏谑的看着歇斯底里的萌萌
萌萌狠狠抽了周扬一巴掌，指甲划破了周扬的下巴，显出一道淡粉色
江离站在一旁感受着萌萌愤怒，恐惧的情绪
场景再次变化，萌萌在公寓内看着手机上那些辱骂骚扰的言论，眼眶通红，而她的面前摆着的是周扬送的蛋糕
“凭什么都骂我，我带货不是很正常吗，我的穿着不也很正常吗为什么要骂我！”萌萌看着这些言论狠狠的拿起旁边的水果刀插进了周扬送的蛋糕上
“都去死！”萌萌呼吸急促，拿着手机的手微微发抖，但还是拍了个照
再次转眼，萌萌慢慢起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拿出了一个白色药瓶，但药瓶上并没有标签，她手抖着将整瓶药一点点碾碎，撒在了蛋糕上
忽然楼板传来“咚”的一声巨响，萌萌手一抖，一些药粉撒到了地上
阳台外上掉下来一根攀登用的绳子，江离还想看些什么却发现什么都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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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凛联系了公寓的房东，拿到了501的钥匙，501的住户已经搬走，也不知道还能剩下什么线索
陆凛转动钥匙的瞬间，金属碰撞的声音在空荡的走廊里格外刺耳，门锁弹开的刹那，陆凛闻到了一丝淡淡的奶油香味
他继续往里走，询问房东的时候才知道501的住户有点洁癖跟轻微强迫症
房间里的东西被收的很整齐，客厅地板缝隙中残留着几粒未清理干净的白色粉末，陆凛戴上手套蹲下身，用镊子小心夹起粉末装进证物袋中
与此同时，江离站在萌萌尸体旁边，掌心再度覆上她冰冷的手腕
这一次江离看到了另外一个不同的人，阳台的玻璃门开着，很显然从阳台进来的，看不到那人的脸，只能看到背影
萌萌没有惊讶，反而跟那人说起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