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暴力牧师初见端倪
青城雷府东厢房内，鎏金香炉升起袅袅青烟。雷牧在紫檀雕花床上猛然睁眼，额间渗出细密冷汗。二十一世纪的图书馆记忆与异界少年的荒唐经历在脑海中激烈碰撞，最后定格在触电瞬间古籍上那个诡异的八卦图腾。
“牧儿！“带着药草香气的怀抱突然笼罩过来，雷牧抬头对上美妇人通红的双眼。根据身体残留的记忆，这是牧家前大小姐牧雨柔，他如今的母亲。床边负手而立的威严男子，则是以雷暴枪法威震黄源大陆的雷家家主雷霆。
侍女递上的琉璃镜里，映出一张陌生面孔。剑眉斜飞入鬓，本该凌厉的轮廓却被眼尾一颗朱砂痣柔化，倒显出几分医者仁相。雷牧下意识触碰颈侧，那里本该有颗胎记的位置，此刻却浮现出与记忆中古籍图腾相似的淡金色纹路。
“水......“沙哑的嗓音惊醒了怔忡的众人。
当雷霆将寒玉杯递到唇边时，雷牧突然瞳孔收缩——杯壁凝结的水珠正以违反重力的方式螺旋上升。他本能地伸手捕捉，指尖跃动的电弧却让水珠炸裂成细雾。牧雨柔绣着青莲的广袖轻挥，氤氲绿光瞬间将水雾聚成治愈灵露。
“两种能量......“物理系高材生的思维开始自动解析。左半身跃动的雷元素呈蓝紫色离散态，右半身流淌的牧系灵力则是翠绿色连续波，二者在檀中穴附近形成驻波节点——正是原主经脉淤塞的关键。
雷霆突然按住养子手腕，雄浑灵力如扫描仪般游走全身。雷牧注意到父亲食指佩戴的玄铁扳指，其表面蚀刻的符文竟与现代电路图惊人相似。当探测灵力触及心脏时，扳指突然迸发火花，在虚空勾勒出残缺的麦克斯韦方程组。
“父亲，能让我看看那个吗？“雷牧强压激动。若此界器物能显化电磁方程，或许《雷音圣典》记载的真是......
“胡闹！“牧雨柔按住丈夫手臂，“牧儿刚醒，你又要用测灵仪伤他？“话音未落，雷霆已褪下扳指。雷牧接过的瞬间，体内两股能量突然谐振，扳指表面浮起更多方程：波动方程、傅里叶变换、甚至量子隧穿效应。
好吧，雷牧突然怀疑自己了，以前老子只是一个物理学生，我的大脑怎么能理解这么多内容，不对，来这边的叫灵魂了，难道是那本古书。
雷牧来不及多想，雕花木门突然被撞开，藏书阁执事捧着焦黑的青铜匣踉跄跪倒：“禀家主，少爷三年前借阅的《雷音圣典》方才突然自燃，但......“他颤抖着打开匣盖，雷牧瞳孔骤缩——烧焦的兽皮上，正是被灵魂深处的古书吸入！
青城林家
林潇潇站在鎏金铜镜前，任由侍女将银丝嫁衣披上肩头。镜中少女眉眼如画，却透着枯井般的死寂。她腰间挂着的碧玉禁步突然泛起涟漪——这是父亲被囚禁前送她的最后礼物，此刻正映出二叔林力在祠堂篡改族谱的身影。
“小姐，雷家送来的纳吉礼。“侍女捧着沉香木匣跪地，匣中雷纹玉镯突然爆出电光，在林潇潇腕间烙下红痕。她咬唇咽回痛呼，耳边响起林力昨夜的话：“那废物雷牧血脉复苏又如何？等你们成婚当日，就是他第二次马上疯之时。“
紫竹林传来玉笛暗号，林潇潇借口更衣来到后院。林家年轻一辈第一人林龙从阴影走出，掌心悬浮的血色晶石里，正囚禁着她父亲的一缕残魂。
“明日大婚时，你把这枚噬心蛊藏在合卺酒里。“林龙指尖抚过她脸上未愈的鞭痕，“待雷牧当众暴毙，我就还你父亲自由。“
雷府东院，雷牧正在研究《雷音圣典》新解开的篇章。羊皮卷上浮现的立体经络图，竟与他制作的铜丝人体模型完美契合。当他在“手少阳三焦经“位置接通磁石电路时，整张图纸突然收缩成光点钻入眉心。
“原来如此！“雷牧猛然睁眼，周身血气如潮汐翻涌。寻常修士突破血气境时周身泛红，他皮肤下却流动着蓝金双色纹路——左边是雷电网络，右边是的治愈光点。终于突破到血气境四重了，血气境四重巅峰！！！雷牧有些抑制不住的开心，可能是之前的雷牧最大的不甘吧。
雷牧感觉自己的血气境四重和其他人的完全不一样，一突破便是巅峰，差一点破入血气境五重境，幸亏雷牧及时压制主。虽然不会影响他稳健的根基，但现在的雷牧还是追求极致，比他意识中雷家其他血气境强大了不止一点半点，来不及多想。
黄源大陆以武为尊，修炼境为血气境、养脉境、锻骨境、洞天境、圣将境、圣王境、圣皇境，每个境界十重天。其中洞天境和圣将境，犹如天堑，突破至圣将境，即可谓之由凡入圣，谓之圣人。黄源大陆上，圣人神出鬼没，名明面上的圣人不是封疆大吏，就是世家家主和宗派高层。
青城四大家族最强的轩辕家前任家主，轩辕敬国作为青城城主，也不过是半步洞天境。其他四大家主均为锻骨境巅峰。青城年轻一代明面最强者林龙为血气境十重，亦是年轻一代的代表了。
祠堂方向突然传来钟鸣，雷牧闪身出现在屋顶。月光下，送聘队伍抬着的三十六箱珍宝正在发生诡异变化：南海珍珠渗出黑雾，千年人参长出复眼，鎏金箱体表面浮现出林家独有的毒蛛纹。
“牧儿，这是你的劫数。“父亲雷霆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手中雷光凝成的长枪正与某股无形之力对抗，“当年你十二岁血气境三重停滞，不止是双脉冲突的问题，还有林家在淬体药里掺了蚀脉散。最近父亲才查出，是父亲的疏忽了“
“咦”父亲雷霆和母亲牧雨柔同时疑惑，疑惑后双双看向对方，眼睛中均是震惊。作为一家之主的雷霆喜怒不于形，早已练到深不可测的地步，可此时还是控制不住的震惊，“这世间真的有极致这条路吗？”雷霆做上一代最强天才发出深深的疑问。
雷牧问到“什么是极致的路啊？”
母亲牧雨柔轻抚儿子后颈的金色纹路：“你可知为何每个境界走到极致会有特殊能力？“她指尖亮起的绿光在空中绘出血气境极致种种推断——将血液炼成承载能量的特殊介质，而非单纯强化肉身。以后得路还得你自己走。
雷牧凝视着开始妖化的聘礼，突然露出笑意。他划破指尖弹出血珠，蕴含电磁属性的血滴精准击中每口毒箱。嫁妆里的蛊虫在超高频震荡中爆裂，伪装成仆从的毒修抱着头跪倒在地——他们的神经毒素正被反向导入体内。
“林家的厚礼，晚辈原样奉还。“雷牧的声音裹挟着次声波传遍全城。暗处观察的林龙捏碎玉笛，却没发现雷牧弹出的血珠已附着在他衣襟上，正以量子纠缠效应向雷府传递影像。
寅时三刻，青城还浸在墨色里，雷府已亮起蜿蜒的红灯笼。
林府，林潇潇端坐镜前，看着喜娘将金丝璎珞系上发髻，铜镜边缘突然凝出霜花——这是父亲教过她的林家秘术，唯有至亲遇险才会显现。
“小姐，该上轿了。“侍女挑起珠帘，林潇潇藏在袖中的手指猛然收紧。那枚噬心蛊正在白玉瓶里蠕动，瓶身烫得惊人。
花轿行至长乐街，突然狂风大作。林潇潇掀开轿帘一角，看见乌云在雷府上空聚成旋涡，道道金芒在其中流转，宛如天神执笔绘就的符咒。她腕间的禁步玉牌突然发烫，映出父亲林云在地牢呕血的画面。
“礼成——“
雷牧握着红绸的手微微一顿，他感受到绸缎另一端传来的颤抖。新娘子周身萦绕着淡青雾气，那是林家女子特有的悲鸣蛊气息。喜堂两侧，林家长老们看似喜庆的笑容里，藏着毒蛇般的阴冷。
“且慢！“林龙突然持剑闯入，剑尖直指雷牧眉心，“昨夜我林家三名弟子暴毙，有人看见雷公子出现在案发地！“
雷霆拍案而起，案几上的合卺酒泛起涟漪。牧雨柔轻按丈夫手背，指尖掠过杯沿时，酒液中的黑气悄然消散。雷牧注意到母亲的小动作，心中了然——这场婚事，从来都是淬着毒的盛宴。
“林兄不妨直言。“雷牧轻笑，红绸无风自动。他十二岁那年被毒害的真相，正在血脉中沸腾。
林龙甩出染血的雷家玉佩，却在半空突然转向射向林潇潇。电光石火间，雷牧袖中红绸化作游龙，层层缠住暗器。玉佩炸开的毒针撞上无形壁障，竟如雨点落入火堆般消融。
“血气化罡！“宾客中有人惊呼。寻常修士的血气境护体如薄雾，雷牧周身却凝着实质的金红光罩，毒针触及光罩的瞬间，仿佛烈阳下的残雪。
林潇潇的盖头被劲风掀起，她看见雷牧眼底流转的星河。那个传闻中浪荡的纨绔子，此刻竟如战神临世。腕间玉瓶突然龟裂，噬心蛊尖叫着化为灰烬——原来喜服上的并蒂莲纹，早被牧雨柔换成克毒的灵草。
“潇潇姑娘，令尊让我带句话。“雷牧突然贴近她耳畔，“禁地第三棵老槐树下，有你七岁埋下的木剑。“
林潇潇瞳孔骤缩，那是她和父亲的秘密。当她本能地摸向发间金簪时，雷牧已擒住林龙手腕。众人这才发现，林龙皮下竟有无数黑线游走，像极了传闻中的噬主邪术。
“你当真以为，靠这些阴沟里的把戏就能掌控林家？“雷牧五指收拢，林龙整条手臂泛起诡异红光。那些吞噬他人修为的黑线，此刻正疯狂反噬宿主。
地动山摇间，雷府地底传出龙吟。被囚禁的林云破土而出，身后浮现九道血色光环——正是林家失传的圣将境秘术。他指尖轻点，林力周身空间突然凝固，露出藏在血肉中的傀儡丝。
“二弟，你可知潇潇为何能活到现在？“林云挥手扯出漫天银丝，“因为她十岁那年，就已练成百毒不侵之体。“
林潇潇怔怔望着父亲，突然想起这些年每次中毒后，总在枕边发现的解毒药丸。原来那些她以为是林龙施舍的善意，皆是父亲以心头血炼制的灵药。
气急败坏的林龙喊到“雷牧，我要你死！！！，你个废物为何能识破我的计划，你给我死来”。林龙虽然被反噬，仍然爆发出血气境十重的修为，直冲雷牧来。雷牧说“之前被你欺负的，我将十倍百倍于你，现在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你，杀”。
林龙瞳孔骤缩。半月前还像死狗般被自己踩在脚下的废物，此刻周身竟环绕着若有若无的雷纹。锻骨境才能外放的护体罡气，区区血气境四重就能凝练了，这家伙吃什么春药了。
破风声骤起！
雷牧三棱刺袭向林龙咽喉。林龙忽然感觉脚踝刺痛，低头见三根银针摆成三角阵型——正是牧家《九宫镇邪术》的起手式！
“装神弄鬼！“林龙震碎银针，毒雾化作骷髅扑向雷牧。巷内青砖突然弹起，雷牧以雷法组成盾墙。毒雾撞上砖墙的瞬间，雷牧咬破舌尖喷出血雾，蕴含雷系灵力的血珠在砖缝间形成强力阻挡。
滋滋声中，骷髅毒雾被电解成腥臭的雨。林龙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开始冒烟的手臂——他可以伤到我！
“不可能！“他嘶吼着劈出七道剑影，林家最高剑术《辟邪剑谱》简化版的最强招式七十二路剑法，血气境十重的威压震塌两侧院墙，“你这废物...“
雷牧突然旋身撞进剑网，在林龙见鬼的表情中，竟用酒葫芦接住所有剑气！葫芦表面浮现的牧家治愈符纹，正将剑气转化成碧绿酒液。他仰头豪饮，喷出的酒箭裹挟着雷霆，把林龙钉在染血的砖墙上。
“咳咳...“林龙咳出内脏碎片，看着步步逼近的雷牧如同见鬼，“你明明只是血气境四重...“
雷牧的气势随着他一步一步往前踏，气势猛地突破，血气境五重！！！，“哦~，现在可是血气境五重了，感谢你的磨炼”
雷牧蹲下身，指尖跳跃着蓝金双色电弧：“林师兄可知，有些虫子看着弱小...“他忽然将掌心按在林龙丹田，“但被它蛰一下会死人的。林家剑法是强，可惜你这丹药堆上来的血气境十重，不堪一击。“
雷牧松开瘫软的林龙，转身看向呆立的新娘：“这场闹剧该结束了。林姑娘若想斩断枷锁...“他并指如剑，虚空划过的轨迹竟引动天地共鸣，“雷某愿借你三分锋芒。“
林潇潇握住他抛来的木剑，腐朽剑身突然绽出青光。十二年来压抑的剑气冲天而起，在云端化作展翅青鸾。当她剑指林力时，整个青城的兵器都在颤鸣。
雷霆与牧雨柔相视而笑，他们早在地牢救出林云时，便看穿这场联姻背后的棋局。雷牧周身的光罩愈发璀璨，那血气境极致的威压，竟让在场养脉境强者都感到窒息。
雨后的晨曦刺破乌云，照在少年染血的喜服上。青城百姓后来都说，那日的雷公子不像新郎官，倒像尊怒目金刚。只是他扶起林潇潇时，指尖拭去的那滴泪，比朝阳还要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