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纵有万般艰难，千重险阻，吾亦一拳破之！
渡劫！
冲击那传说中断绝了无数岁月的……大成圣体之境？！
在这样一个黑暗动乱爆发，连大帝都已逝去两万年的绝望时代？！
杨青萝彻底懵了！
她瞪大了美眸，娇躯不受控制地轻轻颤抖，望着眼前这位气吞山河、霸绝天地的初代老祖，只觉得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撼与……狂热，瞬间冲垮了先前所有的恐惧和绝望！
这……这是何等的魄力？！何等的自信？！
在明知长生天尊这等禁区至尊已经出世，且极有可能将渡劫者视为“大药”的情况下.....
老祖宗他，竟然还要逆天而行，冲击那万古艰难的圣体圆满之境？！
这已经不是“勇气”二字可以形容的了！
这简直就是……疯了！！！
然而，看着林炎那深邃眸子中燃烧的，并非疯狂，而是如同万古磐石般坚定不移的璀璨战意，杨青萝的心，却又不由自主地剧烈跳动起来！
或许……
或许真的……只有这等敢于逆天而行，无惧一切艰难险阻的存在，才能创造奇迹？！
才能……终结这该死的黑暗动乱？！
就在杨青萝心潮澎湃，思绪万千之际——
嗡！
虚空，毫无征兆地泛起了一圈圈涟漪！
一股同样苍茫、古老，却带着明显暮气与衰败感的准帝威压，悄无声息地降临在了这片禁地之中！
“嗯？”
林炎眸光微动，缓缓侧身，望向了那片涟漪的中心。
只见虚空扭曲，一道身着古朴麻衣，须发皆白，面容苍老，却依旧能看出年轻时必定英武不凡的身影，从中缓缓步出。
他的身躯并不算如何高大，甚至有些佝偻，但那双浑浊的眼眸深处，却依旧残留着属于准帝的威严与洞察一切的睿智。
然而，当这位老者的目光，落在林炎身上，尤其是感受到林炎体内那磅礴如海，浩瀚如星空，虽然同样是准帝巅峰，却充满了难以想象的旺盛生机与活力的气息时——
他那古井无波的苍老面庞上，骤然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这怎么可能？！”
老者瞳孔骤缩，失声惊呼，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骇然！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眼前这个看起来比他年轻了不知多少倍的男子，体内流淌着与他同源的荒古圣体血脉！
而且，其血脉之精纯，气息之浩瀚，远胜于他！
更让他感到匪夷所思，甚至颠覆认知的是……
眼前这尊圣体，明明散发着一股比他还古老，仿佛经历了数十万年，乃至更久远岁月沉淀的沧桑道韵……
但他的气血……
他的气血，竟然没有丝毫衰败的迹象？！
依旧……处于巅峰？！
宛如一轮悬挂在正午苍穹的金色骄阳，炽烈、磅礴、充满了无限的可能！
自封数十万年……气血不坠？！
这……这完全违背了常理！打破了认知！
就算是古代的大帝至尊，自封于神源液中，也难免会有气血流逝，本源亏损！
除非……除非是动用了某种……逆天到极致的手段！
“您……您是……”
老者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惊骇，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对着林炎，恭恭敬敬地躬身行礼，姿态放得极低：
“圣体后辈，第八百七十三代看守者，杨空！”
“参见……先祖！！！”
他这一拜，是发自内心的敬畏！
不仅仅是因为林炎那浩瀚如渊的实力，更是因为林炎身上那股浓得化不开的古老气息，以及那堪称奇迹般的巅峰气血状态！
他可以肯定，眼前这位，绝对是比他活得更久远，辈分高到无法想象的……真正意义上的圣体先祖！
面对一位活了不知多少纪元，疑似从神话时代，甚至更早的荒古初期就存在。
如今苏醒，依旧保持着准帝巅峰战力，甚至扬言要冲击大成圣体的先祖……
他这个已经气血开始衰败，空有准帝五重天修为的老头子，怎敢不敬？！
“杨空？”
林炎目光平静地扫了对方一眼，瞬间便洞悉了其修为境界。
准帝五重天。
体内气血虽然已经开始衰败，但根基尚算扎实，放在如今这个帝路断绝的时代，绝对算得上是一方巨擘，足以威慑诸多星域。
只是……
准帝五重天，面对那曾经证道，自斩一刀跌落皇道的长生天尊……
依旧不够看！
甚至，连成为他助力的资格都没有！
林炎心中念头一闪而过，并未在意对方的恭敬，语气淡漠地开口：“你，有何事？”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天然的威严，仿佛是在询问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后辈。
感受到林炎语气中的淡漠，以及那仿佛能看穿一切的深邃目光，杨空心中一凛，更加不敢有丝毫放肆。
他定了定神，抬起头，脸上露出一抹浓浓的忧虑和苦涩，沉声道：
“回禀先祖……晚辈，方才在神庙之中，已……已经听到了您与青萝的对话。”
杨青萝闻言，俏脸微微一变。
杨空准帝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杨青萝，随即再次转向林炎，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和恳切：
“先祖！晚辈知道，您老人家神通盖世，道法通玄！更有着平定黑暗动乱的无上决心！”
“但是……渡大成圣体劫一事……还请您……三思而后行啊！！！”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显然内心也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哦？”林炎眉梢微挑，脸上看不出喜怒，“为何？”
杨空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勇气都鼓起，急声道：
“先祖！您有所不知！”
“如今，那长生天尊，正在北斗生命禁区肆虐！他乃是神话时代活下来的无上存在，即便自斩一刀，其实力依旧深不可测，远非寻常准帝可比！”
“您若此时选择渡劫，冲击大成圣体之境，那惊天动地的异象，绝对瞒不过他！”
“荒古圣体，本就是禁区至尊眼中最顶级的‘大药’！一尊即将大成的圣体，对他而言，诱惑力更是无法想象！”
“他……他绝对不会坐视您成功渡劫的！必定会出手干预！甚至……亲自降临，将您……视为猎物！！！”
杨空越说越急，额头上甚至渗出了冷汗，语气中充满了深深的忌惮：
“先祖！就算……就算您天纵神武，能够侥幸渡过天劫，并且挡住长生天尊的袭杀，成功臻至大成……”
“可那之后呢？”
“一位新晋的大成圣体，立刻就要面对一位曾经登临绝巅，活了无尽岁月，底蕴深厚到难以想象的自斩至尊……这……这胜算，实在太过渺茫了啊！”
“而且……”杨空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难言的恐惧，“一尊大成圣体的出世，在这个时代，必定会引动整个宇宙的目光，引来诸多无法预料的变数！其他生命禁区，是否会因此而产生异动？谁也无法保证！”
“先祖！为了宇宙苍生，也为了圣体一脉的延续……还请您……暂避锋芒，徐徐图之啊！”
杨空的话语，字字泣血，充满了对现实残酷的认知，以及对林炎安危的深深担忧。
在他看来，林炎此刻选择渡劫，无异于飞蛾扑火，自寻死路！
哪怕这位先祖再强，再不可思议，面对一位积年的自斩至尊，还是太冒险了！
然而——
听完杨空的这一番“肺腑之言”，林炎的脸上，不仅没有任何动容，反而，眸光骤然变得冰冷刺骨！
一股恐怖的威压，如同亿万星辰崩塌，骤然从他体内爆发！
轰！！！
杨空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伟力压下，整个人如遭雷噬，“蹬蹬蹬”连退数步，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那股威压，并非刻意针对，却依旧让他这位准帝五重天的存在，感到心惊胆战，灵魂都在颤栗！
“三思？！”
冰冷的声音，如同九幽寒风，刮过杨空和杨青萝的心头。
“徐徐图之？！”
林炎猛地转头，那双蕴含着万古沧桑与无尽战意的眸子，死死地盯住了杨空，厉声呵斥道：
“在你所谓的‘徐徐图之’时，宇宙边荒，有多少星域正在被血洗？！有多少生灵正在哀嚎？！有多少文明正在走向灭亡？！”
“在你所谓的‘暂避锋芒’时，那长生天尊，正在肆无忌惮地吞噬生命精气，延续他那肮脏腐朽的残命！”
“你告诉我，要如何‘徐徐图之’？！等他吞噬够了，自己退回去吗？！”
“你告诉我，要如何‘暂避锋芒’？！任由他屠戮苍生，将整个宇宙化为他的猎场吗？！”
林炎的声音，一声比一声严厉，如同雷霆震怒，蕴含着无边的杀意与决绝！
他可以理解杨空的顾虑，毕竟对方气血衰败，实力有限，面对禁区至尊，确实力有不逮。
但他，绝不允许这种“退缩”的念头，出现在自己的道心之中！
“我林炎，自踏上修炼之路，信奉的便是勇猛精进，百折不挠！”
“纵有万般艰难，千重险阻，吾亦一拳破之！”
“区区一个自斩跌落皇道的老废物，也想阻我之路？！”
林炎眼中寒光爆射，一股睥睨天下，舍我其谁的霸气冲霄而起！
“你怕死，可以理解！毕竟你气血已衰，再无寸进可能！”
“但我……”
林炎猛地一顿，字字铿锵，掷地有声：
“绝不会！！”
“我辈修士，逆天争命，求的便是一个念头通达，道心无悔！”
“今日，若因畏惧强敌而退缩，眼睁睁看着黑暗动乱席卷，亿万生灵涂炭……”
“我这道心，必将蒙尘！此生再无望大道！”
杨空被林炎这番蕴含着无上道心意志的怒斥，震得心神恍惚，脸色苍白如纸，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是啊……
他老了，气血衰败了，曾经的雄心壮志，早已在漫长岁月的消磨和对禁区至尊的恐惧中，渐渐熄灭了。
可是眼前这位先祖……
他不同！
他依旧年轻！依旧处于巅峰！依旧……战意昂扬！
林炎不再理会失魂落魄的杨空，目光重新投向了禁地之外，那遥远的北斗星域方向。
他能感受到，那口沉睡了三十多万年的古朴铜棺，虽然并未赋予他如后世叶凡那般，直接沟通荒天帝的逆天机缘，但其本身蕴含的伟力，却依旧不可思议！
正是这口神秘的青铜古棺，以某种他暂时无法完全理解的方式，隔绝了岁月，锁住了他的生机，让他在沉睡了如此漫长的时光后，依旧保持着圣体的巅峰状态！
再加上他这三十多万年来，虽然意识沉睡，但灵魂深处对“道”的感悟，从未停止！
他有绝对的自信！
自信能够渡过那所谓的大成圣体劫！
哪怕……
长生天尊真的会来！
林炎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眸中战火熊熊燃烧：
“他若不来便罢……”
“若敢来……”
“正好！便拿他那颗腐朽的天尊头颅，来祭我大成圣体之路！！！”
话音落下，林炎不再有丝毫犹豫！
他周身混沌气弥漫，金色的血气如同汪洋般汹涌澎湃，照亮了整片禁地！
他一步踏出！
目标，直指宇宙星空，那黑暗动乱的源头——
北斗！！！
杨空和杨青萝呆呆地看着那道决绝霸气的背影，只觉得一股无法形容的震撼，冲击着他们的灵魂！
这位初代圣体老祖……
他……他真的要去了？！
带着必杀的决心，迎着禁区至尊的威胁，悍然渡劫！！！
这一去，是生是死？是平定动乱，还是……血染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