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独自调查
安娜住进了医院。
李易坐在病床边，默默陪着她。
医生说她伤得不轻。
而且头发可能都要剃掉，让它重新长出来。
这对于一个女孩来说，是一件非常残酷的事。
“李。”
老约翰推开病房门口，站在门口，轻唤了一声。
李易心领神会，起身跟着老约翰走了出去。
等到出了病房。
老约翰开了口：“现场已经拉了警戒线，而且已经有警员开始值守，我没有办法再仔细调查，不过，我想到了另一种办法。”
“另一种方法？是什么。”李易问。
“我把比格兽医打晕绑了起来，拖延了一些时间。”老约翰告诉李易。
“做得好，约翰，”李易的眉头舒展开，“接下来的事，就让我去做吧。”
“可...李....”老约翰欲言又止。
尽管李易表现得很信心满满，他却还是有些放不下心。
但又怕说出来会伤害李易的自尊心。
这也让他的内心变得很矛盾——
这些年来，自己是否已经形成了一定要李易跟在自己身后的大家长思维？
这样是不是太过于保护这个老朋友的侄子。
从而让他失去了成长的机会？
“约翰，我也是个牛仔，你不用担心我。”
李易察觉了老约翰脸上的担忧。
“好吧，祝你顺利，这里有我看着。”
老约翰想了想，还是选择了放手。
李易点了点头，转身下楼，驱车往肯特农场赶。
他不相信安娜会无缘无故射杀那头牛。
而且两个农场之间有着很宽很长的隔离带，在隔离带上还有驱赶牛群的装置。
除非是有人故意把隔离带打开，将驱赶牛群的装置破坏，让那头牛进来。
最后达到栽赃陷害的目的。
想到这。
他又给车多踩了两脚油门。
在半刻钟后回到了肯特农场里。
他把车停好在农舍旁边，换上了马匹——
隔离带的地形比较复杂，树林茂密，还有河流支流贯穿。
骑马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此外，李易还带上了那把温彻斯特，以防万一。
做好准备，他向着隔离带骑去，最后在北兰斯河的一条支流处停下。
这里离事发地点比较近，而且是整个隔离带最狭窄的部位。
他把马栓好，开始沿着支流寻找线索。
走了大概几十米的距离，李易忽然停了下来，他灵敏的鼻子闻到了一丝熟悉却又让人感到恶寒的臭味。
循着气味开始搜寻，往支流左侧走了大概四五米，李易停了下来。
他将手电对准前方茂密的灌木丛，果然看到在上边沾染着一些牛的粪便。
很臭，而且不正常，好像腹泻了。
“导致牛腹泻的原因很多，如果对它的粪便进行检查，应该可以查明原因。”
李易搜集了一些粪便，把它们装到了袋子里密封好。
做好这些，他绕过那个灌木丛，开始朝着比格牛斯农场一侧走去。
在那里，他发现了一个被破坏的驱赶牛群的装置。
装载着这个装置的金属杆子，它倒在地上，有非常严重的折弯痕迹，不像是人为的。
李易又仔细看了两遍杆子，终于让他找到一丝蛛丝马迹——
在金属杆子折弯的地方有个小小的掉漆，掉漆的地方有了些许锈迹。
这种金属杆子都是铝合金制成，又是竖立在支流旁。
一般情况下，发生掉漆，最少也要两到四周才会氧化生锈。
这表明，这根金属杆子并不是最近损坏的，而是距离现在更久之前。
他把那处锈迹用手机拍了下来。
然后又接着往前走，终于来到比格牛斯农场的隔离栏。
“隔离栏有修补的痕迹。”
李易把手电照在隔离栏上，发现了一处很长的不规则的裂口。
但这些裂口都被人修复了。
“嗯？这是什么？”这时，李易的余光好像瞥见了一旁的地上有某些东西。
他走过去，蹲下看了一眼。
“是棕熊的牙齿碎片，还有一些毛发。”
他很疑惑，这种地方怎么会有棕熊的牙齿还有毛发。
一般来说，棕熊不会长途跋涉到这里寻找食物，更不会来这里换牙。
李易想到了两种可能，第一种是棕熊是被引诱过来，第二种是被抓到此处。
从掉落的牙齿和毛发推测，这头棕熊应该在这里发生过搏斗，或者进入狂躁的状态。
他又看向一旁被修复的隔离带，脑海里形成了一幅动态图：
棕熊来到此处，因为某种原因陷入狂躁状态，撞倒了一旁的金属杆子。
然后它又对隔离带发起攻击，但是坚固的隔离带让它的嘴巴受了伤，
崩掉了一点牙齿。
毛发还掉了一撮。
“如果真是这样，那头棕熊不可能只受这点伤，现场应该被清理过了，只是清理得不干净。”李易在心中推测。
再结合刚开始出现的牛粪便，他感觉到事情越来越不简单。
将棕熊的牙齿碎片和毛发收集好后，李易离开了此处。
这回，他朝着肯特农场的隔离拦走去，他想知道那里有没有棕熊的痕迹。
到了隔离栏。
李易打着手电往北方向走去。
走了有大概五六分钟，在一棵山杨树下，他发现了肯特农场被破坏的隔离带。
“果然被破坏了。”他看着呈翻卷状态的隔离栏，心中沉重异常。
肯特农场现在人手实在太少，根本顾不过来每天都将隔离栏检查很多遍。
而且很多事情，包括收获作物，收集情报干掉对手这类活，都是自己和老约翰亲力亲为。
根本挤不出其他时间去应对新的对手，新的问题。
“看来还是得多招几个人才行。”
李易在内心下了决定。
接着他又开始在周围寻找。
在手电照到那颗山杨树时，他发现了一撮棕熊的毛发。
还有树身上痕迹明显的抓痕。
“真是奇怪了，最近肯特农场明明没有收到棕熊徘徊的报告和提醒，这里又怎么会有这些痕迹。”
李易有些想不通。
他又往北走了几米，那股熟悉的味道顿时又涌上心头。
快步跑去，将手电对准味道源头后，他果然看到了牛的粪便，而且还跟之前一样，是腹泻，但是这回的明显更多更长。
看粪便的痕迹和分布，牛接下来的路线应该是要往南走，也就是肯特农场被破坏的隔离栏那里。
“嗯，这一切都很奇怪，隔离带忽然出现的棕熊，忽然出现的病牛，莫名被破坏的两处隔离带。”
李易开始思考起来。
在将所有的线索都串起来之后，他猛然一震。
他想到一种可怕的，蓄谋已久的可能：
有人找到一头饿了很久的棕熊，用腥味很重的肉吸引它到比格牛斯农场的隔离栏，在那里测试它饿疯之后，对隔离栏的破坏程度。
测试明显很成功，比格牛斯农场的隔离栏被破坏出一个很大的豁口。
而这一次测试之后，那些人终于开始了自己的行动。
他们复刻了之前的做法，把熊吸引到肯特农场的隔离栏，熊再次开展破坏工作，将隔离栏弄出一个大豁口。
熊做完这一切后被人麻醉带走，做到了完美的隐身。
最后，再派人进行收尾工作，把痕迹都清理掉。
就算以后有人发现了，那就把始作俑者都怪到熊身上。
至于隔离带为什么会出现牛，他们肯定会说在比格牛斯农场的隔离栏出现破损之后，没有及时发现，导致牛跑了出去。
然后被牧草吸引，跑到了肯特农场里边。
“想要完成以上猜测，得先找到那头熊，以及检测出牛的病因。”
李易在心中制定好计划。
他不再停留，动身回到栓马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