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对
四伙伴一起行动。
实力大为提升，也就不需要像之前单只在水底那般的小心翼翼了。
逆流而上。
随着四妖身上妖气散发开来，周围自是没有任何凡鱼之类的生物敢靠近。
虽然数百米的九湾河深层，凡鱼本就稀少。
“刀疤...”
这时，游在后面身位的黑鱼精黑皮突然快速游上前来，靠近祁天宝就小声问道：“你之前说的感觉突破前的心有所感，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
见黑皮上来就直接问如此重要事情。
祁天宝也没有奇怪。
有原主记忆，他知道这四妖虽然没有像周围很多妖怪那般的结拜为兄弟，但互相之间的情谊，那是真的比九湾河里很多其他结拜水族妖怪之间兄弟要好得多。
他们四妖，相识于四十多年前。
那时候他们四个，都还是启灵境初期，也就是都开智启灵不太久，刚刚成为妖怪那时认识的。
因为深感水中危险，生存艰难，自身实力太弱小，便自发聚到了一起。
一起寻宝、一起对敌，甚至一开始四妖的水洞住处都聚集到了一起，彼此距离很近，就是怕危险，互相有照应。
如此，这一同行，便是四十年。
虽然后面随着修为慢慢提升，各自都换了住处，但彼此之前的情谊深厚，不似亲兄弟，却早胜过亲兄弟了。
如此关系，自然没什么不能问的。
“恩...”
听到黑皮问起这个。
祁天宝应声后，一时有些沉默，倒不是他有敝帚自珍的心思，而是有些不知如何开口。
毕竟他知道自己要突破，那是虚拟面板的功劳，让他无比清晰知道自己修为进境。
他总不能把真相说出来。
好在他虽不知道快突破前玄妙感，但突破后的明悟感觉还是很清楚的。
“怎么说呢...”
一番斟酌后，便认真说道：“以我的经验，只能说，你尽管去潜心修炼，时机一到，玄妙自生，你自会感觉到的。”
“这样吗...”
听到祁天宝这一番话，黑皮点了点头，神色似懂非懂。
倒是一旁不远的红鲤鱼青娘这时突然开口道：“刀疤这话很有道理，他这意思是让黑皮别急着马上也要突破追上来，而是如往常一样的修炼，之前怎么修炼的，还怎么修炼，别心急，时机一到，自然就知道了...”
“这样啊...”
听到青娘这么一开口解释，黑皮神色顿时一喜，马上道：“这下我就听懂了...”
说着。
他马上看向一旁的祁天宝笑道：“谢了刀疤，就是别急是吧，我知道了。”
只是看着黑皮脸上的自信神色。
祁天宝却是有些怀疑，毕竟他们四妖中，黑皮的脾气一向很急，就像他的性格一样，很急、很直。
青娘的性格是脑子清醒、大方、稳重。
大闸蟹长毛则是相对精明一些，但真遇事绝对不怂。
而原主的性格则是闷。
这是祁天宝对四妖的分析。
“多大点事...”
听到黑皮道谢，祁天宝笑了，抬头看了眼上方，随即说道：“好久没游浅了，要不要上去看看？”
“我也好久没游浅了...”
黑皮闻声马上接话道：“走，上去看看。”
“那就去看看吧...”
青娘也开口说道：“不过要离岸远点，也别碰那些人族。”
“这个我们当然知道...”
黑皮笑着，马上第一个朝着上方游去。
“今天河伯寿辰，想必游浅的水族少不了...”
祁天宝说着，尾鳍一摆，身形立刻化作一条黑线，快速朝着上方游去。
“游浅很简单...”
这时，红鲤鱼青娘追上来说道：“就怕一些脑袋不清楚的去吃人族惹事...”
“这种事情避免不了的...”
大鳌蟹长毛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说道：“我们自己小心就是了，不过今日是河伯大人的寿辰，真要出了什么事，有河伯大人顶着呢，嘿嘿...”
“这倒是...”
听到长毛有些幸灾乐祸的笑，祁天宝也笑道：“不过若真惹来了能找上河伯的仙人，只怕惹事的水族肯定跑不了。”
听到这话。
长毛面色微微一变，仔细想想，发现好像确实如此，随即说道：“那种事情很少吧，毕竟仙人哪有那么容易见。”
“那可不一定，这叫“陈塘关”的人族城池很大...”
青娘再次道：“听说有些仙人会变化成凡人游历世间，说不定这城池内就有仙人在，虽然这种事情很少，但我们别惹事，小心点就是了...”
说话间。
原本漆黑一片的水下，随着几妖快速上升，开始有光线垂落，水中不断变得明亮起来。
穿越成鲤鱼精半个多月了。
祁天宝这还是第一次游浅，第一次看到外界的自然光线，眼睛一时还有些不习惯。
但很快他便适应过来，心中怀着一丝莫名的兴奋情绪，快速朝着更亮的上方水面游去。
终于。
当他可以隔着浅浅水面，望见高广蓝色天空那一轮炙热耀眼光团时。
他已经抵达了九湾河水面浅层。
现在的他只需轻轻一跃，便可轻易跃出水面，一窥大名鼎鼎的“陈塘关”的城外之景。
但他忍住了。
他不会忘记自己现在身为水族鱼妖的身份，与凡俗人类基本站在对立面。
他不想被注意到。
于是隔着水面朝着周围望去。
然后第一反应就是身下河流宽广。
最近的河岸都在很远之外。
远处岸边有很多大树。
更远处。
似乎隐隐能看到城墙，但看不真切。
至于人族。
他没看到。
这段河流两边都是树。
“哗...”
突然，一道黑色身影从不远处水面高高跃出，而后重重落下，溅起大量水花。
“呼...”
“真过瘾...”
落水的黑鱼精黑皮马上开口叫道：“要是浅层没有那么危险就好了！”
“这天真漂亮...”
红鲤鱼青娘也从下方游了上来，抬头望着万里无云的晴空感叹道：“真想上岸去看看...”
“那简单...”
大鳌蟹长毛游了过来，接话笑道：“若我们修为能再进一步，突破启灵境，抵达通灵境，就可彻底炼化妖躯，那时就可长时间上岸了...”
“而且，那时候，我们也可变化成人族，混迹其中，让他们无法发现。”
“这我知道...”
听到长毛的话，青娘摇头道：“只是要想突破至通灵境，哪有那么容易...”
四妖一起游于浅层水面望天说话时。
不多久。
便听到远处一侧岸边突然远远传来嬉笑声响。
一直在观察着河岸的祁天宝闻声心中顿时一惊，马上道：“人族来了，我们快走！”
说罢。
他鱼鳍一甩，身形立刻朝着下方深处快速游去。
青娘反应同样迅速，神色一变，立刻紧随其后朝着深处游去。
黑皮和长毛马上互看了一眼，虽有些疑惑，但还是马上跟了上去。
一直下到了水中光线开始暗淡变黑。
祁天宝这才放慢了速度。
后方黑鱼精黑皮声音马上就传了过来：“不过只是一些人族而已，我们不惹事，也不需要怕他们吧？”
“呼...”
祁天宝长吐了口气，转头看向身后游来的黑鱼精说道：“黑皮你觉得，普通的凡俗人族说话声能传的那么远吗？”
“这...”
黑皮和后方的长毛闻声顿时一惊，长毛马上道：“刀疤你这意思，那说话的是仙人？”
“我不知道...”
祁天宝摇头：“但感觉有些不对，不信你问青姐。”
“刀疤说的对...”
青娘点头，沉声道：“别管刚那人族是什么，我们离水面远点就是了，走...”
“走...”
......
水面上。
四妖离开不久。
一八九岁模样，扎着冲天髻，面容清秀，身形精壮，脖子上挂着金圈小孩，口中哼着歌，肩上扛着一竹鱼竿、腰间挂着鱼篓，只是轻巧几步便跃上了河边一棵大树上，摆开架势开始钓起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