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泄密
PS：前面九原、五原写反了，已改，“五原郡治，九原城”是正确的，后面会写个小番外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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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雒阳东郭，皇甫嵩住处。
深夜，大门咚咚敲响。
侍从睡眼惺忪打开门，只见外边站着一队禁军，靠前站着的是一位黑衣吏员。
“你们是。”
“请皇甫嵩接诏书。”
侍从急忙把人请进来，随后快步跑向内院。
不多时，一人身穿红色官服，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往外走。
使者看到皇甫嵩，立即展开诏书，朗声道：“大汉皇帝陛下制诏，拜皇甫嵩为左中郎将，即刻召集一千禁军，北上上党。”
皇甫嵩愣了一阵，接过诏书。
“使者，陛下为何要紧急调兵。”
使者清了清嗓子道：“陛下就是想看看，禁军集结行军能力如何。”
“原来如此。”
皇甫嵩手握诏书，对使者拱手道：“使者放心，我即刻去西园调兵，前往上党。”
“有劳皇甫将军了。”
使者走后。
皇甫嵩也没耽搁，立即召集家中幕僚，前往西园点兵。
……
“将军，这一紧急集结，竟然发现不少禁军私自出营，不过集结一千兵马，还是不成问题的。”
左中郎将部，中军。
此时，已经接近卯时。
皇甫嵩听完幕僚汇报，叹了一口气道：“禁军世卿世禄，大多娇生惯养，住不惯军营，这也没办法，能集结一千兵马就好。”
皇甫嵩是一位非常有执行力的将军，这种执行力，来自世家豪族对他的认可。
皇甫嵩在军中，凡事商量着来，因此能得到关西、关东豪族子弟的支持。
习惯了斡旋妥协，皇甫嵩不会想着改变与创新。
这也是皇帝训练新军，不起用他的原因。
听闻皇甫嵩集结兵马，只要没擅自出营的禁军都很配合。
卯时，兵马已经集结完毕，百人将以上军官齐聚皇甫嵩帐下。
“拜见左中郎将。”
皇甫嵩坐在主位，沉声道：“这次集结，不是边塞有敌袭，而是陛下想看看禁军行动能力如何。”
话音一落，已经有禁军将领面露不满。
皇甫嵩抬手，压制众人不满情绪，道：“集结、行军也是一种考验，尔等要给陛下一个交代，不得有怠惰之心。”
大军集结完毕，出雒阳西门，走直道入并州，奔上党而去。
……
走了几日，大军来到上党，还没等歇息，又有使者传诏，命大军前往西河郡离石。
皇甫嵩也不知道皇帝什么意思。
但作为将领，皇甫嵩总是尽力完成皇帝的嘱托，当即再次压下军中不满情绪，率领大军继续北上。
……
数日前。
雒阳北宫，德阳殿。
太医令张奉跪在地上，张让手里拿着藤条，指着张奉痛骂。
“你这臭小子，你就这么管不住下面？竟敢偷偷跑出宫！”
张奉龇牙咧嘴，原因是背上刚刚挨了两藤条。
昨日，张奉听说小何氏留宿宫中，陪同皇后，便一溜烟跑回家中。
好不容易小何氏不在家，张奉怎么能错过和外室私会的机会。
回到家，家中侍从问张奉为什么回家，陛下情况是否严重。
张奉随口说了句陛下没事，又抱怨了句：“陛下出宫寻欢作乐，让我夫妻不能见面”。
便着急忙慌地去找外室柳氏去了。
一夜风流后，张奉回宫，在德阳殿遇到了父亲张让……
张让拿着藤条，又往张奉后背抽了两下。
“你和陛下是连襟，这么亲密的关系，你就如此不顾及陛下的安危？你该死！”
张奉龇着牙道：“父亲别打了，儿子知道错了，真的。”
“知道错了也没用，棍棒底下出孝子，为父非得打到你改了不行！”
皇帝早立太子其实很危险，张让担心立太子后，有人谋害皇帝，便特别留意张奉。
歌姬柳氏本就是张让给宝贝儿子训练的暗卫，特地从老家找来，观察儿子动向。
昨日柳氏派人传信，说张奉半夜回家，还把皇帝身体无恙之事说出去了。
张让大惊，立即联络赵忠、桓典，让二人设法调兵北上，接应皇帝。
幸好皇帝走前和赵忠商议好了应对之策，诏书是提前写好的，由内廷用印，尚书台签发就好，要不然众人得矫诏。
一切忙完，便是揍儿子。
张让一边抽张奉，一边问道：“你家中有没有可疑之人？”
“没有。”
啪——
“有你也看不到，就你这头脑，我就不该把你弄到雒阳。
“你家中一个姓马的仆从，最近经常出入乐户，寻欢作乐，你可知道？”
“他寻欢作乐，关我什么事？”
啪——
“一个仆从，哪里来的钱寻欢作乐？”
“他说他老家一个叔叔死了，给了他一笔遗产。”
“你怎么不死？”
啪——
“父亲，别打了，打死了我，谁给你养老送终？”
“你以为陛下没了，你我父子能活下来？咱们家还有人能活着办丧事？
“朝野上下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杀你我父子，恨不得食肉寝皮。”
张让举起的藤条悬在半空，最终没挥下去。
张让叹了一口气，道：“你家中的细作，自有柳氏看着，你要心有城府、不动声色，懂了吗？”
张奉活动了一下背脊：“究竟是谁，在我身边安插细作？”
“姓马的是关中人，有可能是袁家的表亲，也有可能是窦武的旧人，要是前者还好，要是后者，陛下会很危险。”
窦武是故大将军，皇帝的拥立之人，因为把持朝政，和皇权相害，被曹节、王甫密谋诛杀。
此举，也算是帮了皇帝，让皇帝年少时就除掉了施政道路上的一座大山。
其实窦武不过是一外戚，除掉就除掉了，偏偏那次宫变还除掉了太傅陈蕃。
陈蕃是关东世家大族陈家之人，陈家一直怀恨在心，时时伺机报复。
其实，这次张奉泄密也有好处。
如果有人动手攻击皇帝，说明张奉身边的细作是外人，如果没人攻击皇帝，张奉身边的细作，则很可能是家贼。
……
汝南，司徒行辕。
夜色幽深。
袁隗正搂着竹夫人睡觉，忽然听到有人敲门。
打开门，外边站的是袁术。
袁隗睡眼惺忪，请袁术进来：“公路，大半夜，你跑来做什么？”
袁术拱手，沉声道：“叔父，我的细作探查到，陛下没病，而是秘密出宫了，你说咱们要不要……”
袁隗一瞪眼，训斥道：“你可不要轻举妄动啊，如今时机还不成熟，一旦陛下有闪失，朝野必然大乱，到时候也未必是我袁家摘桃子……”